對於他們進牢房這件事,已經絲毫不能引起其他人的在意。
而在二人走進屋子時,那兩個負責給牢裡俘虜送飯的人剛準備好東西要進去。
陳深叫南曲站在那裡等等,拿著空碗往水桶旁邊放,那二人還跟他打了個招呼。
他笑眯眯的回應了,說:“辛苦你們了,每天都要照顧那幫人。要是明天大家不出去的話,我就讓徐刀趕緊把接下來的賭局弄了,免得那群畜牲天天麻煩你們,還浪費咱們的食物。”
其中一個人說:“是啊,牢裡現在又臟又臭的,我是真不想進去!深哥你是不知道,那群半死不活的家夥連屎尿都拉在褲子裡,真他媽惡心啊!”
陳深低笑了聲,不再搭話,轉身對南曲冷聲道:“愣著乾什麼?往裡走啊。”
南曲低下頭,乖乖走向了裡麵的牢房。
這一次不用她刻意發出動靜,一走到第二間牢房那裡,就見胡倫正躺在靠近牢門的地方。
陳深跟在她身後走進來,但在走到這裡時就叫她停下來,解開她的繩子道:“自己進去,趕緊出來。”
說完他又轉身走到第一間牢外,對跟進來發放食物的兩人笑說:“正好,我來幫你們一起吧。”
其中一人客氣道:“彆彆彆,深哥,你這都出去累了一整天了,這點小事咱們自己來就行!”
陳深卻一把拿過他麵前框裡的植物,挑眉道:“就這麼點小事,你們還怕我幫不上忙?彆廢話了,趕緊的,弄完了都好回去休息。”
那兩人對視一眼,笑嗬嗬的道了謝。
陳深隨即彎腰去拿框裡的食物,看起來像是打算抱起一大把的樣子,可就在這個過程中,他胳膊一掃,就將整個筐都給打倒了。
裡麵的東西一下子全散落在了地上。
他站在旁邊,愣了幾秒,隨即懊惱道:“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唉,怎麼就幫了個倒忙呢?本來想讓你們早點弄完回去休息的,結果卻……”
“沒事兒深哥,這有什麼。”其中一人當即蹲了下去,將地上切成小段的植物捧起一捧,直接從鐵柵欄往牢裡塞,口中道:“不就是從站著變成蹲著嘛,這些東西又不用清洗的,隻要扔到牢裡就行了,他們餓了自己知道過來撿!”
話音未落,就已經有個人過來撿了。
此時他們正在第一間牢房處,裡麵關押的人還有足夠的精力自由行動。
而另一個人也跟著蹲了下來,將地上的植物捧起來塞進牢裡。
陳深依然一臉的愧疚,歎著氣蹲在最後麵,將散落的少數植物往他們那邊歸攏,並說道:“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等明天一早你們先來我棚子一趟吧,趁那個女人交出去之前讓你們倆先爽爽。”
二人聞言,眼睛都亮了一下。雖然嘴裡說著這點小事根本不用在意,但還是急急忙忙的點頭答應了。
這個時候,南曲已經快步走了回來,越過第二間牢房,眼看便要走到陳深這裡。
位於那兩人身後的陳深回頭看了她一眼,輕輕點了下頭。
緊接著,他裝作要給她綁上繩子帶她離開的樣子,快速起身。
卻在站起來後,將藏在身後的刀悄悄拔出,猛地刺向了距離最近的那個男人!
而南曲,早在回來的途中就已經把匕首握在了手裡。在陳深動手的同時,她直接向背對著自己蹲在地上的男人刺了下去!
那二人本身就處於毫無防備的狀態下,再加上又是埋頭蹲著的,猝不及防的,幾乎是沒有發出任何動靜就立刻死在了他們的刀下!
緊接著,陳深迅速抬頭,衝牢內的那些俘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並壓低聲音道:“彆出聲,我們會放了你們,他們的槍都在外麵卡車裡鎖著,所有人幾乎都在最外麵的大房間裡搭了棚子睡覺,棚子會阻隔他們的視線,你們完全可以嘗試著逃出去!否則明天一早賭局開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那些人在短暫的呆愣後,全都凝神屏息,比之前還要安靜。
陳深又繼續道:“不過你們必須配合我,等我們兩出去以後你們再往外逃,彆讓人發現是我們放了你們。”
在陳深說話的同時,南曲則從屍體上摸出了牢門鑰匙。
她首先去開了後麵第二間牢門,因為那些人幾乎沒有行動能力,不會立刻搞出大動靜來。
牢門一開,胡倫就第一個跑了出來,神情激動地想要道謝。
南曲搖搖頭阻止了他,並將鑰匙塞到了他手裡,低聲道:“過五分鐘左右再開,我和他要先出去。”
她說完,陳深便拉起她往外快速走去。
插在兩具屍體上的刀子沒有被□□,所以他們身上也沒有濺到血跡,不必擔心出去時被人察覺。
他們飛快走出牢房,又放輕腳步穿過徐刀的房間,接著恢複常態,回到了棚子裡。
牢房之中一片安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等了幾分鐘,早已超過了南曲讓胡倫開門的時間,裡麵依然沒什麼動靜。
南曲和陳深都明白,那些人應該是不會冒險在這個時候直接硬闖的。他們會在裡麵稍微等會兒,儘量等到這些人睡覺以後再出來。
畢竟他們一直被關著,也不知道外麵到底什麼情況。
而南曲兩人也不著急,這本來就在他們預料之中,而且,時間越晚對他們越有利。
兩人便在棚子裡靜悄悄的等待著,隻是簾子始終沒有放下,他們坐的位置,也能一眼看到外麵的情況。
漸漸的,那些外出勞累了一天的成員們吃飽喝足早早的開始休息。
剩下的部分聲音也小了不少,又過了半小時左右,大部分人都回到各自的棚子裡,周圍慢慢安靜了下來。
而屋中也僅剩下兩隻火把照明,黑漆漆的隻能讓人瞧見一些依稀不明的輪廓。
十幾分鐘後,在高高低低的各種呼嚕聲中,南曲隱約看到了一道輪廓從屋子裡悄悄走出來。
她立刻碰了碰身邊的陳深。
陳深順手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稍安勿躁,又等了幾秒鐘,門口負責守夜的人便嘶聲大喊起來。
“兄弟們快起來!有人逃跑了!!!”
這聲音打得猶如驚雷,嘩啦一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黑暗中頓時傳來各種各樣的動靜,亂糟糟的仿佛遭遇了大地震。
陳深也在這時候走了出去,大喊道:“怎麼回事?!快抓住他們,彆讓他們跑了!”
原本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叫他們不要亂,以免傷到自己人的,可他卻故意大聲催促,導致本來就混亂的場麵更亂了。
那些好不容易得到逃命機會的俘虜們聽到這話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紛紛拚了命的往外逃。
混亂中,南曲沿著牆邊過去抽下了插在牆上的火把,直接扔到距離最近的棚子上去了。
火焰遇到易燃物,一下子快速燃燒起來,很快就順著棚布燒得越來越大!
而另一側,鄧多也已經趁亂做了相同的事。
由於她早上就得到了南曲的通知,所以在楊誠睡覺時,她卻悄悄的用他放在棚裡的刀割開了反綁雙手的繩子。
現在兩邊的火把都引燃了大量燃燒物,使屋內的亂象越發的厲害。
與此同時,陳深早已趕往了內屋方向,做出一副想要去通知徐刀的樣子。
但他還沒進門,徐刀就已經胡亂穿著衣服快速趕來了。
雙方在門外遇上,陳深急忙說道:“出事了,牢裡的俘虜不知道怎麼逃出來了!”
徐刀手裡拿著槍,沉著臉一言不發地越過他,對著前方湧動的人群眯了眯眼,接著扣動扳機,“砰”的開了一槍。
可惜,由於那邊實在太亂,光線又極差,他甚至看不清到底誰是俘虜誰是手下,因此這一槍隻能空放,用來示威。
但那些雜亂的聲音,又將這槍聲壓下去大半,聽在眾人耳中就像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一樣很輕微,根本構不成震懾的目的。
徐刀見沒成功,轉頭啐了一口,三五步衝上前去,在人群中找出一個麵生的,直接一拳揍了上去!
同時他口中高喊道:“兄弟們,全部給我抓了,一個也彆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