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古堡裡多出了一條暗紅色的血痕。那是帶著血的重物被拖拽的痕跡。
它從三樓的樓梯口開始,順著台階一路往下,顏色越來越淡, 直到消失在房子大門口。
南曲和林玨沿著它從樓上一直走到大門外, 卻見它在門口消失, 沒再多留一點痕跡。
所以, 又是找不到屍體的一次死亡。
二人沒做停留, 轉身回了房間, 注意著其他玩家的動向, 等到差不多十點的時候,才再次出門,前往四樓。
而樓梯上的血, 已不知在什麼時候被清理乾淨了。
林玨仍然把鎖也帶上了——這是為了防止有“玩家”趁她們上去時將門鎖上。
到了四樓她們首先就去了掛著肖像畫的臥室,想要看看人偶確認一下死亡人數。
然而在開門進去的那一刻, 兩人的目光就首先被那幅畫吸引, 幾乎同時露出驚愕的表情來。
隻見,在昨天還沒有雙眼的畫像上,居然出現了一隻左眼。
就像那上麵的黑霧漸漸散去了一半似的, 隻剩右側眼睛仍然被籠罩其中。
二人站在門口,愣了好幾秒。
隨後南曲先開口說:“嘴巴,鼻子,左眼,三個器官,三天時間。”
雖然今天是第四天,但晚宴目前隻舉辦了三次。
如果, 每天死去兩個人, 可以換來男主人長出一種麵部器官……
或者說, 隻要過一天,就能長出一種,與死亡人數無關?
兩人同時邁步,走向了畫像底下的床頭櫃。
距離稍近後,她們很快看清,在那上麵端端正正擺著五個小人偶。
“五個……”林玨皺了皺眉,低聲說:“看來昨天還是死了兩個人。”
悄無聲息的就死了,即使留下痕跡,也讓人猜不透他們的死亡方式和時間。
南曲歎了口氣,把縈繞在心裡那個不太好的念頭說了出來:“肖像畫對應了我們進入遊戲參加晚宴的天數,如果男主人每天長出一種器官,那麼在今天晚宴之後,他的五官可就全都有了。”
她停頓了下,語氣頗為沉重地接著說道:“萬一……取消殺人限製的時限不是第七天,而是他擁有五官之後呢?”
林玨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她抿了下唇,低低說道:“我猜他的五官跟每天死去的人數有關。死兩個人,等於一種器官。這樣的話,要麼我們今天阻止鬼殺人,要麼儘快找到避難的方法。否則,明天很可能就是大家的死期。”
可是阻止鬼殺人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那些玩家死得悄無聲息,連屍體都沒完整出現過一次,致使大家到現在還不知道到底哪些人已經被鬼取代。
在這種情況下要想去幫助其他人避開今天的死亡,也許是自投羅網。
“依我看,我們還是儘快找到通關方式比較靠譜。”林玨說。
南曲點點頭,沒再多說,隻道:“那我們先儘快看一遍四樓,然後下樓回房間再商量。”
站在這個地方,多一分鐘說不定就多一份危險。
兩人迅速行動起來,把房間全看了一遍,沒有彆的收獲,就很快下樓回去了。
回房後林玨立刻說道:“目前來看,每天死亡的兩個玩家都是一個白天一個晚上。白天那個悄無聲息,我們從沒發現過蹤跡,但晚上那個之所以沒發現,有可能是因為我們誰都沒有在半夜出去過。”
南曲問:“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在夜裡外出看看?”
“去四樓。”林玨說:“男主人不在的時候我們已經去過兩次了,而他在的時候,我們從沒去過。”
這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但現在似乎也隻能這樣。
她們找遍了整個古堡,乃至周邊的地方,除了四樓的這些線索外一無所獲。
那更多的線索,就隻有可能是在晚上才會出現。
南曲沉吟道:“說的也是,我覺得剩下的線索,應該是和那張黑色麵具有關了。”
之前她進入那個空間時,是察覺到黑色麵具可以恐嚇住裡麵的鬼怪,借著它的幫助才從裡麵逃出來。
而出來之後,她就隻在男主人臉上看到過那張麵具了。
這裡的四樓也有可以放置麵具的房間和展台,但她們上去兩次它都不在裡麵。
想來,它應該是和男主人一樣,在白天根本不會出現。
要想查它,就隻能在晚上去試試看。
接下來,南曲和林玨一起下了樓,各自捧著一本書坐在大廳裡靜靜的看。
她們沒有辦法阻止其他人的死亡,因為鬼怪殺人的方式太變化多端,又悄無聲息。
所以她們隻能選擇坐在這個能看見人進出的地方,也許有可能碰巧阻止點什麼。
當然,結果是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