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直待到吃完午飯,又坐到下午七點多,中途倒也看到過其他玩家上上下下,但他們今天的情緒表現得比前幾天要明顯一些,每個人都是匆匆來拿了吃的東西就快速回房間,根本沒人出門,或者在古堡裡晃悠。
即使每個人都曾出現過,南曲和林玨也沒看出到底誰又被鬼替換了。
而直到晚宴開始,都沒有人說過自己又遭遇了什麼怪事——這或許正說明,已經又死了一個人。
如果有人從死亡陷阱裡逃出來,那麼一定會把那件事告知其他人才對。
這一晚的晚宴,氣氛也比之前要緊張了一些。
人們分散在各個位置,全都不與其他人接觸,哪怕是跟自己同屋的隊友,也都保持著一些距離。
看起來就像是因為昨天黑西裝說過的話而開始警惕其他人一樣。
不過南曲覺得,其中一些人可能是故意的。她不信隻有她和林玨在之前發現了玩家被鬼替代,在剩下的活人裡應該還有人也早就知道了,先前不表現出來是怕露馬腳引起鬼怪的攻擊。
這場晚宴上大家也不再互相交流了,沒人主動分享什麼信息,所有人就像都不認識彼此似的,各自等待著宴會的結束。
南曲和林玨,便又坐到了男主人麵前去。
而這一次根本無需手電幫助,她們就很輕易地看到了黑色麵具後麵那一隻左眼。
他用那隻眼睛看著兩人,眼神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傳達出來。
一陣無關緊要的閒話後,林玨問了一句:“你的這張麵具是從哪裡來的?挺好看的。”
男主人低低笑了聲,隨口答道:“在路邊隨手買的。”
“那我們能看看嗎?”
林玨話落,他的眼睛就緊緊盯住了她,過了片刻,緩緩搖頭。
南曲見情況不太好,端起酒杯道:“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之前一直還算配合的男主人此時卻不肯端起酒杯來,他掃過一眼杯子,起身默默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看他走遠,南曲和林玨相視一笑,越發肯定了這麵具大有問題,並非用來遮擋那張殘缺麵部的工具而已。
之後的時間,便在等待中漸漸結束。
十一點後,大家陸續返回樓上房間。
兩人在屋裡等了一個小時,在十二點悄悄打開門,輕手輕腳地穿過走廊,走向了通往四樓的鐵門。
此時這扇門是沒有上鎖的,它代表著,男主人就在樓上。
南曲和林玨其實都有點緊張,可如果不冒這個險,也許就連冒險的機會都沒了。
她們一點點地將門打開,儘量使它不發出聲音,在開到一人寬的時候,便側身走了進去。
上麵很黑,連走廊上的燈都關了。
好在兩人也早有準備,提前用布包在了腕表上,再打開手電,使它的光亮降低到極弱的程度照明。
扶著牆壁摸黑上了樓後,就由林玨先開了手電,南曲走在她身後,腳步極輕極緩地往前走。
她們知道那張麵具應該放置在那間有展台的房間裡,但也不敢保證男主人不會戴著它睡覺。
現在,她們要去展台那裡,如果沒有……那就完了。
總不能去那個詭異的男主人臉上扒吧?
小心翼翼的花了不少時間,兩人終於走到房門前。
她們對視一眼,有些緊張地一起深呼吸了一次,接著由南曲伸手去開門。
然而,就在她的手搭到門把手上,正要將它擰動的時候……寂靜的黑暗之中,忽然傳來“哢嗒”一聲響。
聲音來自走廊儘頭,聽起來像是開門聲。
林玨反應極快地將手電關了,拉上南曲的手,在黑暗中快速轉身走向對麵,小心地打開門,一起擠了進去。
隨後,走廊中傳來嗒嗒的腳步聲。
在這聲音之下,南曲輕輕地合上了這邊的門。
她們放緩呼吸,往裡麵走了一點,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瞪大眼睛盯著房門方向。
南曲感覺自己緊張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就像一隻隨時準備攻擊的炸毛貓。
隨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裡就越緊張越警惕,短短幾秒鐘,連汗都滲了出來。
沒多久,腳步聲就已經到了附近。
一步,又一步,它毫不停歇地一直往前,直到……房間門口。
南曲能想象得到,此時那個“人”,就停在她們的房門外。
隻是,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停下。
是發現她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