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陽光投射在臉上, 讓人即使閉著眼也能感覺到光亮的時候,南曲率先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回憶了下,一時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翻身坐起來, 她叫了一聲林玨,對方便非常警惕地睜開了眼。
林玨揉了下眼睛, 順手看了下腕表,道:“已經早上八點了……”
外麵暫時沒聽見什麼動靜,可能是因為昨晚發生的事導致大家都很晚才睡著, 所以現在還沒醒。
二人下床穿了鞋, 用手指隨便刮了幾下頭發,就一起出了門。
昨晚出事的是靠近樓梯口的房間,也就是張瓊白富夫妻的臥室。
她們開門往那邊一看,就很明顯的看到地上有一條拖曳痕跡。
那拖痕沿著走廊進入樓梯間, 然後順著台階一路往上。
兩人對視一眼, 一起走了過去。
剛進樓梯間,第一間房的門被人打開了, 南曲循聲回頭,見一個麵色略顯憔悴的玩家探頭往外看了一眼。
對方看到她們, 稍稍鬆了口氣, 朝後麵點點頭,才邁步走了出來。
看樣子這間房裡剩下的兩個玩家是早就醒了, 隻是沒敢出門而已。
於是四人一起走上了三樓, 跟著地上的拖痕走去。
而那拖痕之間, 漸漸的多出了一些五指狀的血痕,應該是那個玩家在掙紮反抗的時候留下來的。
最後, 痕跡轉向了三樓的第三間屋子。
這是一間空置的房間, 昨天南曲她們上來檢查時, 裡麵空無一物。
而此時房門緊閉著,將地上的痕跡斬斷在了門口。
走在最前方的林玨上前推開了門,南曲緊跟過去,隨即便看見了躺在房間中央的一具男屍。
對於屍體大家早已見怪不怪,即便昨晚發生的一切很嚇人,但屍體卻不至於嚇到他們。
四人陸續走進屋,直接去了屍體旁邊。
一眼望去,這屍體身上並沒有什麼致命傷,甚至連血跡都很少。
隻有他自己反抗時在地上撓壞了的手指,以及嘴角一點破了皮的血跡而已。
隻是,他的臉上和胳膊上都有好幾處淤青。
南曲想了想,伸手掀開他的衣服,隻見身體上也有不少痕跡,像是被人狠狠打過一頓似的。
“這麼說……他昨晚是被活活打死的?”
一名玩家麵帶同情地低聲開口。
林玨看了他一眼,問道:“昨晚什麼情況,你們知道嗎?”
對方搖搖頭,沉默了片刻才說:“我們那屋鬨鬼了,三樓的哭聲忽然消失後沒過多久,我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床邊坐了下來,還用頭發輕輕撓我。我沒敢動,等了一會兒,就聽見賈一尖叫了。”
南曲心想看來大家昨晚都碰上了相同的情況,這女鬼還是挺公平的。
“唉……”另一個玩家歎了口氣,說:“我倒是什麼都沒遇到,可能是因為賈一在我之前就出事了吧。”
他說著低頭看了看屍體的臉,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句:“走好。”
這時候,另外三個玩家也上來了。
眾人擔心錯過什麼線索,所以將屍體的衣物都脫下來仔細檢查了一遍,最終卻還是無奈的確認,賈一的確是被活活打死的。
他的身體上根本沒有致命傷,隻是從頭到腳遍布大大小小的淤青。
看起來,有的是被某些物體打的,有的是拳頭或者腳踹的,還有些位於臉頰和胳膊上的掐痕。
從這些痕跡來看,其實應該沒有任何一處可以導致他的死亡,隻是不知道有沒有出現內臟破裂的情況。
總之,從屍體上能得到的信息就隻有這樣了。
最後眾人為死者重新穿戴整理好,將其留在這裡,陸續下了樓去。
當他們下去後才發現,白家三口已經回來了。
那父子二人就在一樓堂屋坐著抽煙,張瓊在廚房煮飯。
八個玩家隻剩下七個,他們三人卻好像沒看見似的,一句話都沒問。
南曲和林玨趁著等早餐的時間出去了一趟,在白家附近隨便走了走,順便談了下賈一的事情。
兩人一致認為,玩家死去的方式是一條重要線索。
回去之後她們什麼也沒說,囫圇吃完早飯,便又分開,各自朝村裡不同的方向去了。
南曲再次走到了那位老人家裡去。
院子裡還擺著許多竹條,老人正提著一小桶剩飯和玉米粒喂雞。
這次看到她來,他的臉色可沒昨天那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