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來已經翻了船的李斯猝。
商鞅搖頭推開李斯,這次李斯不行了,他頂上:“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位兄台何必強人所難?”
張儀看不下去了,不能和這種流氓迂回的講道理:“我們就是想自己走自己的,咋了?吃你祖宗大米了?”
“……”將相們齊齊看向他,但他們確實吃他們家的大米……
此時嬴駟跑下來,拉開臉色十分精彩的嬴稷:“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好動。”幼不幼稚?堂堂一國之君和士子們在野外鬥嘴,閒得你。
嬴稷嘖了一聲,拂袖回去:“隨你。”
嬴駟搖搖頭,對張儀說:“我們也要繼續上路了,告辭。”他望了張儀一眼,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張儀望著嬴駟的背影沉思,不知道這個是哪個秦王?是不是他那個?比較講道理應該是。
李斯灰溜溜的坐回去,歎了口氣看著範雎和呂不韋:“你們倒是很淡定。”
範雎笑著說:“我功成身退,沒什麼好說的,隻是你們的怨氣比較大。”
呂不韋則心如死灰:“我已經被驅逐了,沒什麼好說的。”
李斯心想確實是,但這話題太過蛋痛,於是幾人轉移話題又繼續上路。
他們不遠不近的跟著秦王的馬車,晚上沒能趕到城裡,便在山腳下休息。
李斯等人抱著窩窩頭排排站在河邊吃晚餐,隻有呂不韋沒有出來,怕暴露了。
李斯看著漫天彩霞便詩興大起,當場吟了一首詩。
張儀覺得有趣,但他不吟詩,而是背誦:“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張儀一聽,回頭看過去,發現是那個講道理的秦王,兩人對視一眼均笑起來。
張儀道:“同道中人啊。”
嬴駟笑笑:“夕陽西下,氣氛剛好。”
商鞅沒眼看他們,張儀就差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私會他的秦王了,他看向範雎:“我們這裡也有一隻雎。”
範雎用力咬了一口乾糧:“此雎豈能與我相比?”
李斯聽得笑了,小口的啃了一口乾糧,眼角一瞥,見到嬴政也下了馬車。
嬴政往他們這邊隨意一瞥就收回視線,有些冷傲感。
然後那幾個秦王就圍著嬴政說話,這時的嬴政又表現得有點招架不住。
李斯沉思,大概是因為性子與他的先王不同。
不過,希望嬴政把自己懟過他的事情忘記掉……這真是黑曆史。
*
嬴稷拿著乾糧分給其他人:“我們都到河邊吃。”
嬴渠梁接過去:“我看他們都挺悠閒的,還有心情吟詩。”
嬴駟吃了一口乾糧:“吟詩有什麼問題?”
嬴稷斜了他一眼:“問題是和你對詩的人長得比馬夫還要口眼歪斜。”
嬴駟一罷手:“人不可以看外表,如果身負大才,長得像一頭馬我都奉為上賓。”
“……”秦王們一時間不知道嬴駟是真心還是假意的。
嬴政走到河邊,看向倒映的日落:“呂不韋的門客之後會怎樣?”
嬴渠梁一聽便知道嬴政想收了呂不韋那三千門客,他低聲道:“既然未來的你驅逐了他,那便是想到辦法了。”
“嗯。”嬴政頷首,開始專心吃東西。
吃了片刻,發現河道上有一朵野花飄下來,他抬頭看過去,那邊的士子已經吃完了,正在采摘野花,還有人把野花插到對方的發髻上。
那個懟過他的人則把花朵都往河裡撒,可能是因為太無聊了。
*
李斯撒完花拍了拍手,歎了一聲:“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商鞅無情的打斷他:“附庸風雅完畢了,回去睡覺吧。”
“……”一下子沒了氣氛,李斯沉沉的望著他。
張儀跑過來,在李斯的頭上插了一朵不知道是什麼名堂的紅色小野花,像蘭花。
“不錯不錯,好看。”張儀頻頻點頭,“大王見到都要傾心。”
李斯一陣無語,張儀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斯是以才侍君。”他看著張儀頭上插的亂七八糟的花朵說,“花朵有小蟲子,還會勾引小蜜蜂。”
“??!!”野外突然響起張儀的尖叫聲,“都給我弄下來!!”
幾人好不容易安慰完崩潰的張儀,這才上了馬車。
商鞅好笑的說:“想不到你會害怕蟲子。”
“頭上爬蟲子誰不怕?”張儀沒好氣。
範雎指了指李斯:“李斯不怕。”
頭上還頂著野花的李斯說道:“這是香草的一種,不是野花。”
“佩服佩服。”大家了然,楚人都愛香草,難怪能忍受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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