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白起看著其餘秦王不客氣的說,“你們頂上?”
嬴渠梁真的從來沒有做過挖墳這種苦力,笑著說:“再等等。”
嬴稷很快回來了,還帶了一支隊伍,他一揮手道:“給我挖。”這是他們事先準備的士兵,剛才花了不少星幣才把他們傳送過來。
至於星幣要怎麼還,日後再說。
範雎走過去問他:“閣下的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士兵,看來秦王們確實不老實,早就有準備。
“有錢能使鬼推磨,深山裡最多的人便是挖墓者,例如你們。”嬴稷張口就扯謊,還諷刺了他們一把。
“受教了。”範雎表情麻木,嬴稷在變相說他們貧窮。
嬴稷帶來的人確實很會挖墳,很快就把墳墓挖穿了,有人疑惑道:“哎?公子,好像被盜墓了。”
“沒你們的事了,退下吧。”嬴稷衝他們揮手。
“是。”士兵領命,揚長而去。
白起跳到坑裡率先探查情況,見沒有危險才說:“呂相應該是從這裡走了。”
嬴稷低頭望了望坑底,難道真的有寶藏?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嬴渠梁也低頭望了一眼:“應該沒什麼危險。”
“那就下去吧。”商鞅邊說邊在群裡喊道,【呂相你等等我們。】
呂相:【那快點來,中途遇到事情就問我。】
張儀搓搓手:【是不是真的有寶藏?】
【差不多?】呂不韋看著眼前層層疊疊的寶箱陷入沉思。
李斯:【呂相五五分吧。】
範雎:【五五分吧。】
呂相:【你們想得美。】
商鞅不和他瞎扯,跳進了坑裡,打開手電筒,側麵有甬道,他便彎腰鑽了進去,裡麵果然內有乾坤,比外麵寬闊得多了。
緊接著嬴渠梁也進來,走到他身邊笑著說:“你們還真是來挖寶藏的?”
商鞅衝他笑笑:“自然是,我們從不撒謊。”
“……”不撒謊才怪,嬴渠梁挑了挑眉,話鋒一轉,“我自然是相信先生的,不知道先生有什麼著作?我想拜讀一番。”
商鞅心想他的商君書還沒提筆呢,一個字兒都沒有,連李斯的諫逐客書都還沒有寫完,張儀他們乾脆在擺爛。
但不妨礙他忽悠:“自然有的,在下打算拿著它去七國遊說。”
嬴渠梁心裡一動,應該是商君書:“先生何必舍近求遠?秦國就挺好的。”
商鞅見他急了反口就問:“閣下那位兄弟真的隻是想邀請我們去遊湖?”
“到時候你們便知道。”嬴渠梁笑了笑,商鞅這些人果然沒那麼好騙,自然不是普通的遊湖,虧得嬴稷能想得出來,真黑心。
他注視著商鞅,商鞅他是勢在必得的,為了大秦的未來他也不怕使一些手段。
“那我們等著。”商鞅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們繼續往前走,很快就遇到了分叉口,在呂不韋的指點下走了右邊。
李斯看著左邊提出一個很詭異的問題:“我們全部人都走了右邊,那左邊有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張儀搓了搓手臂,忽然有些惡寒:“你們不覺得很陰涼嗎?”
“你怕鬼?”嬴駟覺得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
張儀揮揮手咬牙否認:“不是,隻是覺得有點陰森,你們仔細想想,我們確實不知道左邊會通去哪裡,通道有多深?裡麵藏著什麼?有沒有人?或者其它東西,它們會不會爬出來?”
李斯忽然腳底生涼:“我隻是隨便說了一句而已,你不用散發思維。”
眾人紛紛點頭:“對,閉嘴吧。”
張儀默默閉嘴,這是他的問題嗎?明明是李斯先說的,結果鍋是他背的?
白起提著劍走在前麵:“你們要真的不放心,之後派人回來看看不就行了,如果有東西就乾掉。”
眾人:“善!”不愧是戰神,眾人說完後湊到他身邊,拿白起的殺氣護體。
白起一臉無語,這群人都被張儀說得神經兮兮的,他推開湊得最近的嬴稷的大餅臉:“讓開,擋路。”
“今天遇到的紅色送葬隊確實對我有影響。”嬴稷歎氣,他們對鬼神還是很敬畏的,張儀和李斯的話確實讓人寒毛倒豎。
“……”眾人想起不好的回憶,“你也彆說話了。”
於是一行人沉默的走路,李斯偶然回頭望後麵,後麵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背後的黑暗總是令人瘮得慌,好像有什麼隱藏在黑暗裡緊緊的跟著他們,且隨時都會撲上來。
“先生彆看了。”嬴政出聲提醒他,“越看越會胡思亂想。”
“嗯。”李斯定下神回頭看向前麵,又走了很久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寬大的室內。
李斯一眼望過去便見到呂不韋,他徹底鬆了口氣:“呂相,終於找到你了。”他脫力的坐到一個箱子上。
呂不韋瞄了他們一眼:“你們怎麼了?臉色那麼灰敗。”
眾人不說話。
張儀歎了口氣:“之前不是有分岔口嗎?我們一路上都在想裡麵有什麼?”
呂不韋白了他們一眼:“就你們瞎想。”
李斯低頭看著身下的箱子:“這就是寶藏?”
“對,我們檢查過了,裡麵都是金銀珠寶,發達了!”說這話的人是趙度,趙度正往自己的包袱裡塞金銀珠寶。
範雎實在受不了這裡的暗黑,出聲道:“我們出去吧,這裡怪黑的,之後再派人進來把寶藏抬出去。”
“等等,我要拿一些。”張儀興奮的打開漆黑的箱子,裡麵的東西琳琅滿目,應接不暇,張儀東摸摸西摸摸,“找到寶藏當然要親手拿一份,你們也拿啊。”
商鞅等人一想確實是,於是白起要了一把鋒利的寶劍,李斯要了白玉盤、商鞅要了珍珠珊瑚項鏈,範雎和張儀直接要金餅。
嬴政看著寶箱興趣不大,但還是隨手拿了一了一麵像鏡子的東西,嬴渠梁等人也是隨手拿的。
趙度把包袱塞得鼓鼓囊囊,看著他們說:“這是我應得的。”
“我們又不和你搶。”呂不韋斜了他一眼,“這邊走,出去。”他在前麵帶路。
又走了很久一行人終於得以重見天日,回頭一看,出口都被密密麻麻的藤曼覆蓋住,難怪沒人發現。
趙度背著包袱衝他們揮手:“再見了!後會無期!”他說完就跑下山。
“等等。”李斯追了幾步,扶著竹子往下喊,“趙度,你是不是去過呂相的府邸拜祭呂相?”
趙度的身影已經隱藏進樹林裡,山間響起他的聲音:“沒有啊,後來我一直在這裡挖寶藏。”
李斯嘴唇一抖:“沒有?在呂相下葬的前一天,你確定沒有?”
“沒有。”趙度再次回答,但聲音變小了,都不知道跑出多遠。
李斯沉默,周圍一陣詭異的寂靜。
呂不韋看向李斯:“這個趙度就會瞎說,他得不到全部的寶藏恐怕心裡有怨氣想恐嚇我們。”
“你說得對。”李斯手腳冰冷的捂住額頭,努力說服自己,“也有可能是我熬夜後產生的幻覺,或者是掉水裡做的夢。”
張儀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對,彆嚇自己了。”
“走,下山。”呂不韋揮揮手,他回頭望了一眼,嬴政站在幾位秦王的後麵,但沒有看他。
呂不韋心情難辨,腦裡回憶起很多東西,最終停留在遇到嬴異人的時候。
“奇貨可居。”呂不韋輕輕的念著這個詞,低頭走下山,現在再想都沒用,他在這個世界已經人為性“死亡”。
走到中途,他們又碰到了那支紅色的送葬隊。
“你們有沒有聞到奇怪的香味?”李斯心裡有些發毛。
“什麼香味?”張儀看向那支隊伍,真是越看越詭異,他往那塊墓碑上瞥了一眼險些暈過去。
趙度?
墓碑上寫著趙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