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對,自己出聲原本不是為了引起他的懷疑,讓辻原曜認為這件事自己也是同夥,故意和他碰麵就是為了潛入他的家……
從而使他露出更加有趣的反應的嗎?!
沒想到這家夥硬是不按套路出牌,腦回路清奇,已經把他的形象往慘遭不測的小可憐方向腦補了啊喂!
“喂,你在想什麼呢辻原君~不會想你連累了我,現在正在肝腸寸斷後悔欲絕吧?不會吧不會吧?”
換了一身修身的製服,站在高架橋上,離吊在半空的辻原曜有十米遠的太宰治仰頭喊話,試圖把話題拉回正軌。
奈何辻原曜腦袋裡好像沒有這根筋一樣,對於陰陽怪氣雖然能get到嘲諷的意思,但是莫名其妙能夠領會到說話人的真正含義。
在部隊裡還曾經被戰友戲稱為“用直覺交流的生物”。
因為用直覺交流,所以一定程度上是專治口是心非的喲~
“嗯,我明白了太宰君,現在後悔並不能挽回局麵……我會努力思考怎麼出去的。”
仔細思考了一會,辻原曜乾脆抬起頭觀察周圍環境,鑒於他實在是看不清任何的東西,他隻能憑借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頭,對著太宰治拜托:
“太宰君,現在是什麼情況,方便和我說一下嗎?”
非常好,完全沒有聽到這樣一番陰陽怪氣的話要惱羞成怒的意思呢。
太宰治心累地歎了口氣,感覺要讓辻原曜相信他是個同夥是個多麼艱巨的任務——比他領頭去剿滅一小隊精銳的沒有腦袋的榆木士兵們還要困難的多。
“啊……這裡是某個地下賭場的密室,真正建在地下的那種哦~”
“哇,真了不起,肯定要花好多錢吧。”
“……最近風頭正盛的遷月賭場你知道吧,這裡就是了,還挺幸運的嘛。”
其實根本沒有聽過的辻原曜:“……嗯嗯。”
太宰治也沒有在意,畢竟這種幾乎在裡世界出現鬨事苗頭的事情,就算隻是個微弱到不行的小火苗,在他眼裡和人儘皆知幾乎沒有什麼區彆。
沒想到今天隻是來碰瓷的,順便還能摸到最近一直在追查的賭場。
“開在地下的賭場,有著天空一樣廣袤的地盤,大地一樣深厚的背景,往來的賓客和信濃川的河水一樣川流不息……”
“璀璨的燈火讓它和白天一樣明亮,無儘的遊戲像銀河中的星星數也數不清……”
“這裡是流著奶與蜜的天堂,是淌著血與淚的地獄,是人們狂歡的殿堂,是人們哀嚎的街巷!”
“遷月,是神,對於最虔誠信徒的嘉獎。”
把一切情報爛熟於心的太宰治十分熟練地報出了一連串的介紹語,聽起來不像一個違法的地下賭場,反而像什麼大型的遊樂園。
而且聽起來好微妙。
“聽起讓人雲裡霧裡的。”
辻原曜雖然人掛在半空,吐槽**仍舊不減。
“……而且太宰君依舊沒有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啊……著什麼急嘛~”
站在高架橋上,太宰治又往前走了兩步,主動邁進了光柱的範圍。
一片刺眼的光芒中,他沒事人一樣抬頭直視著上方的光源,輕描淡寫地和正上方掛著的人打了個招呼:“hi~辻原君能看到我嗎~”
能感受到聲音是從下麵遠遠傳過來的,辻原曜努力低頭,拽動四肢的鐵鏈“嘩啦嘩啦”發出碰撞的聲音。
隱隱約約的,一個黑黑的小點出現在他白茫茫的視野中央。
“不會吧……”
一個他不太願意承認的猜想湧上心間……就算他是個經曆過許多的少年,但是依舊沒有想到……
“沒錯喲~辻原君現在就像是吊在舞台上的臘……啊不,受難者。舞台頂部所有的聖潔燈光都隻為你準備哦~現在是絕對的C位!”
“簡直能讓所有的懷春的少女都為你dokidoki!surprise~”
你剛才想說臘肉是吧,你剛才絕對是想說臘肉是吧?!
辻原曜感覺自己的腳趾都要蜷縮在一起了。
公開處刑.jpg
“啊……那個……太宰君,問一下,你下麵還有能站人的地方嗎?”
辻原曜感受了一下手腕腳腕上的鎖扣,伸著脖子朝著下麵問了一句。
“有的哦,就是辻原君可能需要一點辨彆力呢。”
腳下踩著寬闊的高架橋,除了延伸的橋麵外,四周都是幾十米的高度,太宰治插著兜給出了乍一聽完全沒有問題的答案。
他記得……辻原君好像是完全沒有撬鎖的技能的吧?
眯了眯不適的眼睛,太宰治一眨不眨地盯著上方的人影,想要看四肢通通被鎖的他,怎麼解開複雜得要死的鎖扣,順利從上麵逃脫。
……
一陣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卻奇異地沒有吹動太宰治的任何一片衣角。
“哢嚓。”
鎖扣彈開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個身影攜著勁風呼呼落下,直直朝著太宰治落下來。
太宰治仰著頭,不閃不避。
“咚!!!!”
掀起的風壓吹起他的劉海,獵獵作響的衣角向後翻飛,震天動地的一聲悶響過後,辻原曜拍拍膝蓋,從太宰治麵前站起來。
即使手腕腳腕已經磨得出血,青青紫紫的十分嚇人,辻原曜抿起嘴唇抬起頭,不偏不倚直視著太宰治。
淺棕色眼瞳裡,澄澈的目光一如既往。
“太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