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鬨了?所謂正事,我早就知道了好嗎。你這家夥無事不登三寶殿,讓那家夥等一會又死不了。反正他在橫濱撒野這麼久,就連森先生也肯定會讚成我給他點苦頭吃。”
太宰治手腕一晃,一枚小小的監聽器黏貼在他白皙的指尖,一閃一閃的紅光隨著呼吸起伏。
他頗為玩味地把玩手上大概隻有紐扣大小的監聽器,和自己常用的牌子默默做對比。
“誒嘿,看來某人的警惕性要加強咯~”
指尖輕輕一彈,監聽器就順著他的力道彈到草地上滾了兩圈,沾滿汙泥。
“……好呀你,太宰治。”
失去太宰治的牽製,瑟芙洛輕鬆地從地上爬起。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坐在草坪上的黑發少年,投下來的陰影霸道地把人籠罩得嚴嚴實實。
“你居然敢把這種東西放在我身上!我看你是想念我的鐮刀了吧!”
“等等!這東西不是我放的!”
“除了你這個竊聽器狂魔,還能有誰!你剛剛不打自招,承認自己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這還不能證明我身上肯定有你亂放的竊聽器嗎?”
不是,我雖然放了,但是這個真的不是我的啊!
太宰治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人冤枉,有口說不清。
瑟芙洛挑眉,看著啞口無言的太宰治。
要說她真的認為身上的監聽器全是太宰治放的,那肯定不現實。彆說她本身超高的武力了,就是隻靠推測,她都能明白這枚隱蔽在裙子夾層裡的竊聽器出自誰手。
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吧黑鍋甩在太宰治身上……
誰讓他剛剛如此粗魯地對待一個淑女!
……
“好了,關於竊聽器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想了想,瑟芙洛還是準備先把任務做了再說,“至於這筆賬,我先記下來,到時候我想好了再算!”
她搖搖手指:“要是讓任務對象被官方的人先找到的話,今天晚上你就做好睡在河裡的準備吧!”
“嘖,腦袋全都被打架塞滿的暴力傻子!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太宰治拍拍身上的泥,效果甚微,於是便也聽之任之算了。
“我是傻子?哼,那你就是‘恐怖微笑濺水黑漆漆河狸鼠’——小心眼版本!”
瑟芙洛舉起自己毫無威脅力的拳頭,朝太宰治揮了揮。
“彆貧嘴,乾活啦!”
“啊啊,忽然好想跳進這條美麗又寧靜的河流……在溫柔的水流和平和的旅程中,懷著幸福死去……”
“嗚哇!好惡毒的人!”
“知道就好……太宰治!彆以為我沒看見你往河裡走的動作啊!”
“誒嘿~”(吐舌)
“誒嘿你個大頭鬼的娃娃菜啊!”
……
滋滋,滋——
一陣電流噪音過後,頻道徹底斷開。
啊……
太宰君……
醫務室裡,森鷗外停下手中的包紮,臉色陰晴不定。
“呃……那個……森醫生……”
淒慘地抱著自己骨折手臂的大漢滿臉怯怯,小聲問詢麵色不太好的港口黑手i黨當紅醫生——森鷗外。
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臉色這麼差……
難道,難道是我的手臂,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這不是一次普通的骨折嗎?難道是自己的檢查單子有什麼疑難雜症嗎?
擁有和粗獷外表完全不符的敏感內心,大漢可憐兮兮地捧著自己受傷的手臂,小小的眼睛裡閃爍著淚花。
光看現場,倒有一股八尺大漢坐在閨房,捏針繡花的荒謬感。
超現實主義的一幕,嚇了回過神的森鷗外一跳。
“呃……我現在用的,應該是止疼藥吧?要不要再加點劑量?”總之彆用這種目光看他!
彆說合不合法的事了,反正在港口Mafia,開多少藥全都在森鷗外一念之間。
不說彆的,光是看見這麼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用那種自憐自艾的怨念目光看他,就夠森鷗外抖落一身雞皮疙瘩了。
“不,沒事的,我的承受能力還是很強的,森醫生。”大漢用蒲扇一樣的大手抹抹眼淚,哽咽一聲,“您就直說吧,我承受得住!”
???
森鷗外試探說道:“呃,你的手可能要靜養一陣?”
“您就直說吧!我真的承受得住!我上沒老下沒小,光棍一條坦蕩蕩,不怕!”
“……可能還需要住院觀察一陣?”森鷗外覺得自己已經儘力把這件事往嚴重裡說,再嚴重也嚴重不到哪去了啊!
“嗚嗚嗚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大漢忍不住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嗚嗚汪汪哭了起來。
住院觀察,都住院觀察了嗚嗚嗚!
???您沒事吧?
森鷗外拿著針管,滿臉問號。
這年頭,港口Mafia招人標準放這麼低了嗎??一個小小的骨折都值得哭哭啼啼的嗎?
還有,你不許過來啊,把你臉上的鼻涕擦乾淨啊!
嘖,離我遠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