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映眨眨眼,“好,我們一起加油。”
顧粼應了一聲,看著少年白皙精致的側臉,突然想到那個晚上,西裝革履的男人端著紅酒站在他麵前,深邃的眉眼藏在陰影裡,嗓音低沉:“我曾經喜歡過他。”
“現在不知道。”
“但是除了他,我沒愛上過彆人。”
……
顧粼作為這檔戶外競技綜藝新加入的固定成員,戲份並不突出,但是因為性格溫柔、頭腦不錯,還是圈住一批女性粉絲。
今天下午的錄製主題叫街頭大作戰。
全員分成4組,通過才藝表演獲取路人提供的禮物,最後誰提供給節目組的禮物價值最高,就能獲得逃避懲罰的白球。
顧粼作為男子組合出道,唱跳都還算在水平上,偏偏加了個藝術天賦全都點在畫畫的素人隊友,街頭才藝表演還真配合不到一起去。
副導演也沒想到顧粼長得這麼好看的朋友什麼都不會,但比賽開始後,他也不好再插手,隻能讓這倆人在鏡頭前自由發揮。
元映本來不緊張,可是知道要街頭表演後,就感覺自己拖累了顧粼,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一旁,等著顧粼指揮。
顧粼本來勝負心不重,可看他這麼眼巴巴瞧著自己的樣子,心頭就突然燒了把火,覺得自己不能在情敵麵前丟臉。
他領著小尾巴元映,找街邊商家要了音響,然後讓元映拿了頂草帽站在旁邊,配合音樂跳起了街舞。
能進娛樂圈作為男子組合出道,就證明顧粼的外貌條件很不錯,再加上他四肢細長,腰身勁瘦有力,街舞動作踩點準確又漂亮炫酷,頓時吸引了廣場上大多女性的視線。
元映看了一會兒,發現聚攏的人越來越多,但是過來扔東西的人還是少,便歪頭想了會兒,掏出畫板寫了廣告掛在音響旁,然後對著顧粼描了幾幅速寫。
他畫畫功底紮實,速寫寥寥幾筆就將顧粼動感有力的舞姿描繪在紙上。
有些被街舞吸引來的女生自然也留意到場中這個對著舞者畫畫的漂亮少年,不由有些好奇地往他畫板上看了幾眼,然後“哇”地發出一聲感慨,“這也太傳神了吧!”
元映適時回頭,朝結伴的女生們露出一個笑容,“喜歡嗎?這幅畫可以送給你們哦!”說著他指了指音響旁的廣告牌,上麵寫了幾個大字:“街頭賣藝,有償送畫。”
“我粼哥跳舞好看吧,你們隨便送我件禮物,我就可以把跳舞這麼好看的他送給你們哦!”
完全被他們顏值征服的女生臉上泛起紅暈,雖然知道隻是畫,但還是可恥地心動了。
其中有個大膽的卷發女生,直接反撩回去:“我更想要你,可以送給我嗎?”
停下來休息的顧粼剛好聽到這句話,他麵色複雜地看了眼卷發女生,心想如果你知道自己是在跟齊氏集團總裁搶人,還能這麼有勇氣?
“啊,也不是不行。”說著,元映在畫著顧粼的那張畫紙上簡單勾了一個Q版小人,署名元映,然後遞到卷發女生麵前,笑容滿滿地道:“好了,我把我給你了,你可以給我禮物了嗎?”
卷發女生看著麵前唇紅齒白的陽光少年,心臟撲通落了一拍,臉上後知後覺地爬滿紅霞,她摘下手上的腕表,然後捂著臉一物換一物地拿過元映遞過去的畫,像隻小兔子似的拽著同伴匆忙逃走了。
目睹一切的顧粼:“……”
有些人真是天生撩人精。
心裡正吐槽著,某不自覺的撩人精轉過頭來獻寶貝似的衝他一笑,“粼哥!你看,這個腕表會不會很值錢!”他表情動作仿佛抱著堅果的小鬆鼠,臉上明媚的笑容似乎隻要等他一個點頭就會更加燦爛。
顧粼忍住捏他臉頰的衝動,歎口氣,溫柔地接過腕表,“會,我們肯定能贏!”
就這樣,倆人一跳一畫,配合著到了比賽時間終了。
臨評選時,所有人在廣場中央彙合,比賽規則要求各組拿出自認為最有價值的一件東西。
因此,不僅是考驗成員們的人氣,還考驗他們的鑒賞水平。
資曆最老的男主持二人組提供的是一隻勞力士腕表,他們動作誇張地捧著腕表走到總導演那,邊大呼小叫讓導演小心,說等會還要還給禮物主人。
總導演也不含糊,直接轉給專業的鑒賞專家,人家研究了幾分鐘,最後判定價值三千。
男主持二人組一驚,連忙朝等在工作人員背後的禮物主人道歉。
禮物主人笑嗬嗬擺手,說買的時候就知道是水貨。
男主持二人組瞬間跪地,邊悔恨邊開玩笑指責對方為什麼不拿另一件有把握的禮物。
元映被逗得直樂,又粗略看了下其他分組成員的禮物,覺得自己和顧粼有贏的希望。
其他兩組也分彆提供了禮物,分彆被判定為五千、一萬二。
臨到他們要參與評選時,原本拿著卷發姑娘腕表的顧粼猶豫了下,撿起元映放在一旁沒有賣出去的速寫,然後遞到專家那裡。
“粼哥!”元映詫異地小聲喊道。
資曆最老的男主持二人組剛才表演就在他們附近,知道顧粼提供過去的禮物是元映畫的,也不由調笑道:“我們知道朋友的畫在你心中價值很高,但也沒必要提供到專家那讓他認同你吧?”
顧粼笑了笑,並不多說什麼。
因為他這副淡定的樣子,其他成員不禁對元映的畫也有所期待。
結果眾人等待幾分鐘後,鑒賞專家搖搖頭,給元映的畫定出價值:“一千。”
“一千?”顧粼啼笑皆非,剛想說前幾天元映的畫拍賣出三千萬,就被身邊的少年拽了拽袖子,“粼哥,”少年輕聲喊他,溫熱的呼吸打在他耳畔,軟糯的尾音黏在耳蝸,“算啦。”
鬼使神差地,顧粼鼓噪一下午的好勝心像被春風吹熄,逐漸平靜下去,他側頭看著元映雪似的臉頰,心裡突然明白為什麼齊紹均會對他說那句話。
“除了他,我沒愛上過彆人。”
珠玉在前,繁花即使萬裡,在他眼中都不過是一片碎瓦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