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大典後便是家宴,獨孤太後似乎十分看重元映, 賜了冊引後,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誇讚他“國色鮮明舒嫩臉, 仙冠重疊剪紅雲”, 還將牡丹定為他的專屬圖樣。
元映本想謝絕,因為牡丹本就有“花中之王”的美稱,若是賜給他一個妃子就亂了名分,他朝拓跋攸投去求助的眼神,但皇帝就在一旁站著, 臉上掛著溫和恭順的笑容, 似乎對太後所言沒有任何意見。
如此,元映也隻好接受了太後的美意。
因為要參加家宴, 出了一身汗的元映又回了趟賜住的明秀宮沐浴更衣。
身子浸入浴池時, 他才突然想起今日似會有大事發生。
‘004,今天是不是皇上會遇刺?’劇情寫得模糊,但唯獨這件事十分清楚。
伴生係統也想起來, ‘好像是的喵!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會遇刺。’
元映把下半張臉埋入水中, 疲憊地吹了吹泡泡,‘拓跋攸這個皇帝也太慘了吧, 怎麼成天有人想殺他。’
‘喵,他這個皇位一直就坐得不穩呀~’
如今的獨孤太後並不是拓跋攸親母, 當年還是皇後的獨孤太後領養了不知生母的拓跋攸, 親自帶在身邊撫養, 後來先皇因為急病英年早逝, 拓跋攸作為幼帝即位,從傀儡皇帝到如今逐漸掌握實權,他背後不知經曆多少。
元映晃了晃腦袋,拍拍自己的小臉蛋,‘不想那麼多了,反正得讓他全須全尾地去見風哥!’
然後讓風哥繼續燃起對皇帝愛的小火苗!
洗完澡後精神振奮些的元映乖乖地讓慶春給自己換了一身衣裳,說來也神奇,這宮殿分明是剛賜的,但是已經多了許多合適他用的東西,元映沒細想原因,隻感慨宮裡的人做事十分妥帖,等換好衣裳,他便乘著步輦往舉辦家宴的頤樂殿去了。
頤樂殿正是白日舉行冊封大典的太極宮的偏殿,往日舉行宮廷宴會都會設在此處。
元映到時,殿內除了皇帝太後已經差不多到齊。
說是家宴,但實際還有幾位資曆老的朝中大臣,正如先前在冊封大典上位於前位的丞相高敬和驃騎大將軍馮肱,而元映眼熟的,除了他爹元永清,還有個長安侯樓孟鏡。
元映在禮官通報聲中進入殿內,已經坐在座位上的官員紛紛走出席位行禮。
元映跟著指引禮官走到席位上,坐下後他才發現那些官員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他尚不懂這些禮節,也不知道怎麼讓人起來,得虧隨侍在身邊的慶春機警,提醒了他一句,他才像模像樣地讓大家平身。
因著是後妃,那些官員即使是見到了明妃也不好直接跟他搭話,但場上還有位國舅公,因此還能借著搭橋拐彎誇元映。
“說起來,元大人真是好福氣,今日這冊封大典,放到先帝時,也差不多是封後的排場,足以見得明妃娘娘何等受寵啊!”溜須拍馬者麵上是對坐在右列的元永清發話,但眼神偶爾若有若無地掃過坐在台上的元映。
“可不是嗎?”坐在下首的另一位官員跟著捧場,“就連牡丹也被賜為明妃娘娘的專屬圖樣,以下官所見,明妃娘娘可能下個月便能當上皇後!國舅公這下可就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了!”
靜靜聽了許久的元永清也不再沉默,“借幾位吉言,封後一事還得看太後和陛下的心意,旁的本官不敢多想,明妃娘娘也不會多想。”說著,他朝坐在殿上的元映看了一眼,投去讓他稍安勿躁的視線。
元映領會其意,跟著謙虛道:“父親大人所言極是。”
坐在元永清一旁的高丞相捋了捋胡須,“明妃娘娘家世清白,淑良賢德,若非不能生子,也屬實為後位第一人選。”
驃騎大將軍馮肱也不由跟著補了一句,“不能生子又算什麼,陛下也不是當今太後親子,隻要陛下喜歡,依我看,明妃娘娘為後也是遲早的事。”
元永清被這莽夫一激,頭上起了滴豆大的汗,他連連拱手,謙虛道:“勞各位大人厚愛,今日隻是家宴,還是莫要提這些為好。”
坐在左列的長安侯換了一身武士便服,跟著寬解道:“諸位大人如有建議直接寫成奏折上書陛下不就好了,吃飯時又何必還談論這些?”
聞言,元映不由多看了眼幫他爹說話的長安侯,那男人似乎早知他會看過來,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奇怪,怎麼看,這長安侯都不像是好人啊,竟然還幫元老爹說話。’元映的小動物直覺作祟,讓他莫名對這長安侯有些忌憚。
橘貓想了想,‘喵,可能是他念在你爹以前幫過他的份上吧,幫著說幾句話也不算什麼。’
‘嗯呢。’
眾人正在針對立後一事僵持之際,殿外突然兩聲唱喏,“皇上到!太後娘娘到!”
人總算來齊,百官又如方才那樣出來行禮,而元映也像模像樣地走出席位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