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映談完話回殿,正好撞上伺候律星洲洗漱的奴婢們出來,她們彼時還沒發現元映,正竊竊私語說了幾句閒話。
元映本沒想細聽,偏偏她們恰好提到自己。
“我就說城主大人接這位回來做暗衛是幌子,你看現在不就睡到太極宮裡來了?”
“也許城主大人突然興起想玩玩情趣,白天叫主子,晚上主子叫,嘿嘿嘿。”
“你這丫頭!我們城主大人威武強大,怎麼可能是……咳咳……城主大人!”說話的婢子眼睛一瞥,突然望見杵在這邊不知多久的紅衣人影,嚇得口水都嗆進嗓子裡,五六個年輕小姑娘驚慌失措地接連跪了下去。
元映聽她們膝蓋磕地的聲音都覺得疼,但麵上他還得保持城主大人的架子,沉著臉警告道:“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們背後議論,全都自己去跳萬蛇坑!”
婢子們瑟瑟發抖,連聲道:“是”。
說完,元映拂袖走進太極宮,這些姑娘們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拍著胸口一陣後怕道:“嚇死我了,差點以為就這樣死了。”
膽大點的還在分析:“城主大人竟然沒有殺人,看來星洲公子伺候得還不錯。”
“害,城主大人最近都仁慈不少,很多時候都是麵上發發脾氣,嚴重些扣些工資、做做累活,很久沒見他親自動手殺人了。”
“我說呢,你們幾個都趕著過來伺候城主大人,原來是知道這番好事。”
“可不是嘛,若是去伺候長老護法他們,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得試藥喂蛇了。”
已經走遠的元映儼然不知他的太極宮已經變成八卦宮,他走進寢殿,律星洲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桌邊擦拭他的那把寶劍。
元映還未走近,突然想起眼前這位是已經失憶的關斂,腳步不由遲疑了些。
他還沒想好該以什麼態度來麵對男人,故意岔開來做任務,就是想讓自己有個冷靜想想的時間,沒想到因緣際會,錯開十天兩人還是撞到一個任務世界。
聽到動靜,律星洲拭劍的手一頓,抬頭看了過來,又見著落雁君一臉複雜的神情。
“主子。”
“嗯。”元映應了,眼睫垂著,仍未從自己思緒中脫身出來。
他是還在難為情昨晚的事?
發覺元映還在發呆的律星洲有些疑惑。
擁有一院子男寵的落雁君難道還會在意和男人摟抱睡了一晚?
思及昨夜青年玉體在懷的情狀,律星洲輕咳一聲,強逼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引人遐想的畫麵。
元映被他咳聲牽回神思,想到這人跟他打了一架,又帶傷照顧他一晚,也不好端著魔道之主的架子,語氣稍溫和些:“坐過來吧,這邊已準備好了早膳。”
“是。”
兩人沉默著用了會兒早膳,飯畢,律星洲擦好嘴漱了口,試探道:“主子昨夜說的話可還算數?”
元映放下碗,抬眸看他,神色看不出喜怒,“你還想走?”
律星洲沒說話,但是表情確實是這個意思,隻是過一會兒,他想到昨夜青年灼熱過頭的內力,莫名又有些擔憂,如果到時沒有他陪在身邊,青年該如何度過這種情況。
“也並不是一定要走。”這句話甫一出口,律星洲自己都不由怔住。
雖然失去記憶,但他感覺自己並不是一個因為擔心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就為之停留的人。
“嗯?”原本還在想理由留他的元映發出一個疑問的鼻音。
話已出口,律星洲也沒法再拒絕,隻好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若主子不強我所難,讓我做不願之事,星洲願意留下來為主子效力。”
元映不明白律星洲為何突然改變主意,挑著他話裡把柄問:“你說什麼不願之事,本座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願,什麼時候不願?”
律星洲沉默一會兒,斟酌字句道:“便如昨日青樓嫖.妓、滅平頭百姓一門……”
元映挑眉,這小動作是他在選角空間刻意學的,“昨晚為我暖床呢?”
這可是折辱大計中重要一環。他要是拒絕不願做,那這個任務世界直接扣了積分點脫離也罷。
律星洲沒想元映說話這般曖昧,“……昨晚是特殊情況,城主大人如還有類似情況出現,星洲願意效勞。”
元映放下心來,看來他的人肉製冷機可以隨時待命,“好,那從今日起,你便做本座的貼身護衛。”
有他在,周圍空氣都涼快些。
律星洲一愣,他還以為落雁君會直接說讓他做男寵,看來剛才那句暖床不過是他一句戲言。或許真是他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