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皆說明天是他的生日,邀請許覓去參加生日會。
許覓想了想應了下來,原來為了避免麻煩他是準備放棄探索秘密這條線的,現在事關身家性命還是多了解比較好。書裡這塊兒的描寫不詳細,他看到的不是全部。孟皆想從他這裡知道什麼,他也一樣。
和孟皆聊天的功夫,祁曜的身體檢查差不多了。
祁曜不耐煩地讓他們都出去了,房間裡就剩他和許覓。
“站那麼遠乾嘛,過來。”
許覓聽話地走到他的大床旁邊,沒忍住好奇,用手摸了摸看起來很貴的大床,像摸在了棉花糖上,軟軟的。
祁曜嗤笑一聲,“摸什麼,坐著,我又沒嫌棄你。”
許覓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在床邊坐下,“你是要和我交待什麼嗎?”
“嗯,幫我注意著點這裡的傭人,尤其是管家,少讓他們經手我的事。還有,他們給的藥你都悄悄處理了,沈則會給你新的。也彆表現得太緊張露餡。”
祁曜神色淡然,語氣沒有一絲起伏,隻是說著話的時候眼眸深處幽冷。
許覓突然有些同情他,本該是最親的父親對他漠然不管,縱容上位的小三暗害他,還幫著遮掩。
祁曜不管是在南山彆墅,還是去國外,都身處他們精心布置的牢籠,想要好好活著都難。欲.望、利益真的能把人變成魔鬼。
“彆用那種眼神看我,做好份內的事就好。”
祁曜看著少年澄澈雙眼裡沒有掩飾的同情,心裡像堵了團棉花。
啊有那麼明顯嗎?許覓控製好表情微笑著看他:“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你放心。”
“要不要推你出去走走,感覺這地方的綠化做得不錯,空氣也比醫院那邊清新,挺適合休養的。”
許覓說著看了眼窗外,大片大片的綠草地和花壇裡嬌豔的花朵,真的很讓人心情舒暢。
聽祁曜“嗯”了聲,許覓立馬跑到房門那喊人幫忙。
九、十點鐘的時候太陽的熱意已經慢慢上來了,許覓推著祁曜在綠草地上卻沒覺得有多熱,估計是在山裡的緣故。
“祁曜,你有想過以後嗎,有一天你恢複了要去做什麼?”
許覓沒指望他會回答,不回答許覓也知道答案,隻是覺得這種輕鬆的環境和氛圍很適合探討人生大事,交心長談。
“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祁曜的回答在許覓的意料之中,隻是這樣一條路太過黑暗沉重,許覓想還應該有些彆的追求的。
像書裡,主角最終得到了一切,卻失去了笑容,心一點點冰封硬化,世界黑暗無光。他成為了王者,也成為了古代帝王自稱的“孤家寡人”。雖然有很多的追隨者,但他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小家。祁曜隻有他自己。
“你……沒有夢想嗎?”
少年人誰能說自己沒有一個夢,許覓自己從開始識字後就想,將來一定要用紛繁而富有魅力的文字編造出可以給人帶來希望和快樂的文字。夢想自己的人生和書裡的主角一樣,有千百種可能。夢想自己的故事能遇到伯樂,呈現在大熒屏上。
這句話之後是長久的沉默,許覓低頭看祁曜,他緊擰著的眉頭好像在說這個問題很難很難。
許覓安靜地笑了笑,聲音清泠:“隻有仇恨的人生必然是無趣的,它折磨著你,逼著你前行,直到沒有前路,人也成了空蕩的軀殼。這樣的複仇,複的是誰的仇?你不是過錯者,卻活在仇恨編織的牢籠裡,罪人在牢籠外狂笑。除了仇恨,還應該想想仇恨之外你還想做什麼?”
祁曜擰緊的眉頭鬆開,彎唇一笑,聲音也褪去了寒意:“不愧是語文課代表,教育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許覓也笑了,好像是挺像在教育人的,祁曜竟然也沒有煩。
又推著他走了一段,許覓手有些酸了,提議回去,祁曜卻讓他推著去不遠處單獨的一座小樓。
小樓的門是鎖著的,許覓疑惑地看祁曜。
“踢。”
“啊?”
許覓睜大眼睛。
祁曜又重複了一遍,許覓才敢伸腿踢門。他現在是個窮鬼,這門看著挺貴,萬一要他賠就欲哭無淚了。
門鎖不是很結實,許覓這種瘦瘦弱弱的踢了三四腳也開了。裡麵像是很久沒有人進去,有很重的灰塵味。
“這是……”
裡麵堆滿了兒童娛樂設施,和很多的小玩具。
“我小時候的娛樂房,每次和媽媽來這裡度假,我都會來這。後來,就沒來過了。”
祁曜望著鋪了層灰,顏色黯淡的滑滑梯、旋轉木馬等,麵無表情地說。
“你不是問,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他說著偏過頭去看許覓,許覓還處於小小的震驚之中。
這裡都堪比一個小型遊樂場了。
“和這裡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