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九章(2 / 2)

本來許覓不確定,剛剛在視頻裡不經意看到的一角,讓他確認了。夏染和孟皆達成合作,因為夏染的原因,孟協歸即使不出手幫忙,也不會阻攔。夏振豐是他們的棄子,也是誠意。繼續下去,夏染的處境隻會更危險。

許覓皺著眉頭,很苦惱的樣子。

夏振豐以為他被說動了,繼續說道:“你們母子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她不可能不管你,孩子彆怕,去吧。”

許覓怯怯地望他,身子根本動不了。

夏振豐使了個眼神,立馬有人過來,幫他解開了腿上的繩子。

許覓知道,現在要做的就是拖時間,消磨夏振豐的耐心,等他露出破綻。這個地方很隱蔽,建在了山上,要查到具體地址需要時間,防備嚴密,不驚動人過來也需要時間。

走到電腦跟前,許覓紅著眼眶喊了聲“媽媽”,又努力把眼淚憋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哭,好像在越親近的人麵前就越脆弱。

夏染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沒回應,垂下眼簾細細品著苦澀的咖啡,當他不存在。

許覓沉默了一下,問她:“媽媽,你是不要我了嗎?”是問給夏振豐聽的。

還是沒有回應。

許覓無助地回頭看了眼夏振豐,得到他鼓勵的眼神後繼續看夏染,語帶哽咽:“媽媽我好想你,你彆不要我好不好,我一個人有很乖的,月考拿了年級第五,是退步了些,我會繼續努力的。”

“媽媽,我好害怕,嗚嗚。”

......

夏染不時低頭,不時看窗外,就是不看許覓,最後像是覺得煩了,不耐地掃他一眼:“吵什麼,把你養這麼大我也對得起你了,就知道哭,和你爸一樣沒用,看你就生氣。”

夏振豐嘲諷地扯扯唇,夏染說的這句他倒是深以為然,這個外甥性子太綿軟了,沒什麼出息。

低頭看了眼手表,他眼中的焦躁更強烈了,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剛說沒兩句他把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你陰我?兔崽子。”

夏振豐大步上前要抓許覓,是他小看了,這小子完全是在拖延時間。

“夏染,我不好過你兒子也彆想好過!”

夏振豐風度儘失地吼道,這邊失敗了,他布置的另一邊也被夏振川破壞了,徹底完了。

許覓雙手綁著,腿還能動,剛剛和夏染說話的時間,正好緩解了久綁的血液不流暢和麻痛。躲開夏振豐往外麵逃,他的隨從立馬就追了上來。

“覓覓,還好吧?”

就在快要被抓住的時候,孟皆及時帶著人過來了。

許覓搖搖頭,看著狼狽不堪的夏振豐,每次見他都是氣度從容、成竹在胸的樣子,就因為奪權失敗變成了這樣。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誰當家主,另一方得到的也不少,爭來爭去又剩下來什麼。權利,多少是多呢,這個問題無解,人的**是無限的。

正當手段的競爭當然沒什麼,隻是夏振豐苦心經營這麼多年,手上早就不乾淨了,染著親人朋友的血。許覓父親的死,和他就脫不開關係。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祁曜靠在床上,抿著唇靜靜看著手機,和之前等待許覓電話的狀態一樣。

“則哥,我們還上嗎?”

山頂公寓附近的隱蔽處,沈則帶著人躲在那裡,準備找準時機救人。

直到,昏沉夜色中,許覓被一個男人付出來。

借著廊下的燈光,沈則認出來那是孟家的人,孟皆。

兩人看著熟識,交流很自然,許覓身上還披著那個人的西服外套。

聯想查到的許覓和孟協歸單獨會麵的消息,沈則擰著眉沉思。他沒發話,手底下的人也沒敢動。

看著那一行人乘車離開後,沈則沉聲道:“走吧。”

想了想,又給祁曜發了條消息:許覓沒事,隻是摔了一跤,被路過的人送醫院了,現在在回家路上。

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瞞著祁曜,這種感覺很不好受,沈則眉頭皺的緊緊的。還是確認了再說吧,萬一又是誤會呢。

祁曜很快回複了:那就好,明天給他送部手機。

嘴角微微勾起,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一晚上神經緊繃著,鬆懈下來疲倦感襲湧而來。祁曜揉揉眉心,躺平身子,很快陷入了沉睡。

“覓覓,事情就和你看到的那樣,很複雜,三言兩語解釋不了。”

送許覓回家後,孟皆說到。

“上次的問題,我還想再問你一遍,想過出國念書嗎?不用覺得麻煩我,我是在幫阿姨,她現在的處境很艱難,倒了一個夏振豐還有千萬個比他厲害的。你是她唯一的軟肋。”

許覓沉默了,孟皆說得對,他現在是媽媽的麻煩,既保護不了媽媽,也保護不了自己。

許覓苦笑著,“你說他們那麼厲害,我躲哪裡不都一樣,能躲開嗎?”

孟皆心疼地看著他,柔聲道:“等覓覓長大了就好了,一切都會好。”他會儘自己所能,儘快結束這一切,該報的仇、該平的冤,一個不落。

“所以,皆哥,你可以教我嗎,怎麼變得強大?”

許覓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澄澈雙眸裡閃動著堅定的光芒。

躲避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你避無可避,狼狽不堪。

祁曜的事還沒解決,媽媽那裡更嚴重了,他像是被推著前進的木偶人,沒有一點用處。

孟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終於開口:“覓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要逼自己。”

許覓自嘲地笑笑:“如果是逼自己一把就夠的話倒是好了。”

看向孟皆,許覓說到:“把我納入你們的計劃吧,我一開始就在你的計劃裡不是嗎?”

在他清澈如泉的眼眸注視下,孟皆感覺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無處遁形,苦笑著:“原來你都知道了,覓覓對不起。”

“我不需要對不起,父親的死,我作為兒子應該追究。”

這不是許覓一時的衝動之言,當年的事像一張密實的網,將書中世界重要的角色都連在了一起,誰也逃不開。這件事不解決,他不會有平靜。

屋外,沈則掩藏在樹蔭下,眼睛盯著樓道口,神色莫辨。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