誐、卟懂是中午十二點多更新的。
這一章堪稱狗血中的狗血。
撞成肉泥被救活。
但失憶了。
讀者看完心情複雜。
【一時不知道該吐槽什麼,唯有一句話能形容我此時的心情。(myeyes!myeyes!)】
【每當我覺得這篇文把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時,ta的最新章都能讓我見識到地下的層次感。(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
【朋友在地下嗎?我在天上,我就想看看是哪位天使能把肉泥救活,傳說中的治愈聖手裡卡爾族都做不到!】
【幼兒童話故事還是輸了,這是成人童話。(狗頭)】
【我疑惑的不是肉泥救活,我疑惑的是,為什麼變成肉泥被救活,但失憶了??】
【因為傷到了腦神經??】
【如此醫學奇跡,竟然救不了一個腦損傷?(驚嚇)】
【自從看了這篇文以後,我都覺得我變聰明了呢。(doge)】
【我就不一樣了,看完之後立馬做一道生物題保證自己的智商。】
【哈哈哈哈哈評論區的朋友們太有才了,遲早笑死。】
千字收益榜一小時更新一次。
一小時以後。
《渣了白月光弟弟後:霸道首富強勢愛》依舊穩居榜首,並沒有因為更新而掉排名。
【我信這不是刷的了,這是真的。】
【哈哈哈哈你才發現嗎?你猜猜看那些討論最新章節劇情但沒有訂閱標識的讀者是從哪裡看的內容?】
——星際無論是紙質書還是網文都沒有盜版。
【我去?這麼口是心非,暗度陳倉,珠胎暗結嗎??】
【朋友多少得學點文化課了,誐、卟懂用詞都沒你這麼誇張。】
【我隻想知道失憶後會發生什麼,啊啊啊啊作者不要卡在這裡!!!讓我花錢!!(怒吼)】
許之鶴狠狠認同了這條評論,並點了個讚。
然後開始今天的工作。
向來隻讀經典文學的許之鶴驟然接觸狗血文,就好像第一次被黃色風氣包裹一樣,心神不寧,腦子裡全是亂七八糟的文字。
努力聚精會神,失敗了。
許之鶴:“桑明歌在乾什麼?”
管家:“玩智腦。”
典型的重度網癮青年。
許之鶴很想和彆人討論一下狗血文劇情,找桑明歌很合適,還能完成好閨蜜的任務……
就是有點自持身份。
他堂堂太子殿下,怎麼可以去和彆人討論狗血文呢?
他的愛好應該是高貴的,優雅的,是陽春白雪——
不行。
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討論。
許之鶴腔調慢悠悠的,“你覺得最近這本風頭正盛的狗血文如何,艾伯特?”
艾伯特眼觀鼻鼻觀心,“我沒看過這本書,殿下。”
許之鶴發揮特權,命令道:“那你現在看。”
艾伯特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該不會是他偷偷追文被發現了吧?
不敢去偷看太子殿下的神色,兢兢業業把早就記得滾瓜爛熟的狗血文重溫了遍,還追了最新章節。
可惡。
怎麼沒有了!
失憶了之後呢?之後會發生什麼??
許之鶴一直都在觀察艾伯特的表情,見他露出震驚失望難過等等複雜神色,心情舒暢了多。
等艾伯特關閉智腦,恭敬和他彙報,“我看完了,殿下。”
許之鶴假模假樣從文件中抬頭,沉吟了聲,“你覺得這本書如何?”
艾伯特麵色嚴肅,義正辭嚴:“不知所雲,一塌糊塗。”
許之鶴不是想聽這個。
他想聽吐槽,就像評論區那樣的吐槽,“具體說說?”
艾伯特穿著板板正正的黑色西裝,好似老學究般具體說說:“違背了現實,沒有任何科學依據,中途的‘囚禁’很容易引導錯誤的價值傾向。”
他見許之鶴微微蹙眉。
擅長揣摩主子心思的狗腿子想,我是不是說的太溫柔了?
畢竟太子殿下曾在賽事上讚同“誐、卟懂就是小醜”這一觀點。
艾伯特狠狠心:“這種引導價值傾向的,應當被禁。”
他每說一句就在心中瘋狂祈禱一句。
求求了。
千萬不要被禁。
我剛剛所言皆為生活所迫,可我是個狗腿子啊,求求了千萬不要理會一個無腦狗腿子的大膽發言!
許之鶴冷哼了聲,“自由言論的帝國,你想堵誰的嘴?”
艾伯特大鬆一口氣,發自肺腑的恭維,“太子殿下英明!”
許之鶴懶得聽他的廢話,實在找不到人討論劇情,思索片刻,點開星網,進去星博,給誐、卟懂的微博發私信。
[你好,我是太子殿下的小號,想和我做朋友嗎?加我win號。]
一條充滿了詐騙氣息的私信。
在眾多吹彩虹屁和謾罵中毫不起眼。
許之鶴久等不到回應,開始給誐、卟懂打投,砸了整整三千萬。
非常質樸追星方式。
[大大,請看一看私信,可以加我win號嗎?]
艾伯特畢竟是專業做狗腿的。
非常明白一件事不能讓老板想太久,不然會越想越氣,最終遭罪的肯定是在眼前晃悠的他。
思來想去。
他開始轉移許之鶴的注意力,“殿下,桑先生和錢女士被帶到皇宮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許之鶴動作一頓,“行。”
…
桑先生來皇宮的第一個小時像一隻快樂的小小鳥,自由自在,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
皇帝來了之後。
他就像被擰斷翅膀的小鳥,關在籠子裡,鬱鬱寡歡。
還因為精神力受到傷害而嘔吐眩暈惡心,當然還有疼痛,以及對未來的黯淡感到絕望。
黑暗。
皇室太黑暗了。
許之鶴來的時候就見到桑先生好似奄奄一息,“你怎麼了?”
桑先生見到太子殿下,想到皇帝說的“太子心地善良”,對啊,他還感歎過太子有時候心軟的太蠢。
太子,他的希望!
“太子殿下!您救救我!求求您了!求您救救我!讓我出去吧!”
許之鶴莫名其妙,“皇宮不好嗎?”
桑先生可憐巴巴的說:“我想過自由的生活。”
許之鶴無語。
“那你走啊。”
桑先生:“陛下,陛下不讓我走。”
艾伯特立馬嗬斥,“放肆!陛下有什麼要囚-禁你的理由嗎?你以為你是金絲雀還是菟絲花?一把年紀還幻想強取豪奪嗎!”
桑先生訴苦的話一頓。
這特麼說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艾伯特也意識到自己被狗血腐蝕的思想,但依然端著架子,強裝鎮定,“陛下把你從教廷帶出來是為了救你,你呢?你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現在還想逃跑?”
桑先生有苦難言。
“殿下,我所言句句屬實,我的精神力已經受到損傷,我會死的!”
許之鶴怒:“教廷的人竟然對你動手?還有沒有人權!”
桑先生:“???”
這人是真蠢?還是故意的?
許之鶴:“你放心,既然你在皇宮,我和父親就會保證你的安全。”
桑先生:“……”
大可不必,我想要自由。
許之鶴:“關於桑明歌的所有事,都告訴我。”
桑先生試圖講條件,“如果我告訴您,您能不能讓我和明歌見一麵?”
許之鶴:“可以。”
桑先生吧嗒吧嗒又說了一遍。
“你太畜牲了。”他搖了搖頭,“恩將仇報,枉為人父。”
桑先生:“……”
臟話!!!
他不服氣的想要辯駁,卻看到了許之鶴的眼睛。
許之鶴眸色很淺,有點像琉璃,也有點像鏡子,看的久了會讓人覺得這最靈動的部位恰恰是最死寂的。
桑先生打了個哆嗦。
想到許之鶴的精神體有吸血鬼的特質,最肮臟,最下_賤的玩意兒。
皇室的精神體都是龍。
偏偏許之鶴又疊加了吸血鬼的特質。
怪胎,另類。
桑先生咽了口唾沫,另辟途徑,“我想要見桑唯,我不該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去一個我不了解的種族,這是我的錯!”
“但桑唯!”
“我是真的把桑唯當親女兒疼的,她每月的生活費都有一百萬,我們全家都供著她啊!”
許之鶴猛地抬眼:“多少?”
桑先生一驚,哽咽說:“我也不想想給一百萬的,但有人會給我轉錢讓我多給小姑娘點零花錢,我也沒辦法啊。”
許之鶴眼神複雜。
他一個月生活費都沒一百萬。
有人?
“誰?”
桑先生吞吞吐吐:“荀諶。”
“不過他是唯唯的名義上的未婚夫,也是在唯唯十五歲之後才每個月給唯唯打錢的。”
許之鶴儘量優雅呼吸。
克製住被嫉妒吞噬的心情。
一月一百萬的零花錢啊。
不行。
還是好嫉妒!
他氣勢洶洶,霍然起身。
桑先生立馬抱頭,哆嗦著說,“彆傷害我,要傷害我也請帶上我老婆一起傷害吧,她和我沆瀣一氣,我們倆狼狽為奸,肯定能感化桑唯的!”
許之鶴:“……”
真是好讓人感動的夫妻情意啊。
“見到桑唯你準備怎麼做?”
桑先生:“我養育了她那麼久,我知道她心地善良,渴望親情,而且她現在已經覺醒成功,身上一定有裡卡爾族的治愈能力,她能徹底治愈基因病。”
語無倫次,但該表達的都表達了。
許之鶴:“我會安排你們見麵。”
“如果你搞砸了……”他陰鷙笑了聲,非常有威脅力度。
臨走之時。
許之鶴交代。
“父親心思單純,這件事就不要告訴父親了。”
馬上就是父親三百五十歲的大壽了。
可以趁機給父親一個驚喜。
基因病刻不容緩。
和桑明歌做閨蜜後還要問出族人下落,時間線太久,不如和桑唯做閨蜜。
許之鶴向靳言戈要了桑唯的win號,用大號給桑唯發送了好友申請。
[我是太子殿下,特意來為上次的事道歉,希望您能five我。]
他讀了一遍。
硬格累使很巧妙的緩解了尷尬,表達祈求原諒的同時也不過分卑微。
很好。
發送。
…
桑唯還沒見到斯溫德勒。
大小號就分彆收到了太子殿下大小號發來的好友請求。
係統:【加嗎?】
桑唯:加了。
都加了。
大小號錯開時間段分彆都加了許之鶴的win號。
許之鶴給的win號都是大號。
頭像是盛裝打扮的許之鶴。
乍一看真的有種看吸血鬼電影的感覺。
桑唯心想。
皇室攝影師技術真好,照片拍出了大片質感。
昵稱是知鳥。
桑唯通過了後就沒有再理會。
許之鶴在等桑唯主動。
他都放下高傲道歉了,桑唯就不能先打個招呼嗎?
說個你好很難嗎?
糾結片刻。
許之鶴決定還是先去追星吧。
[大大你好,我很喜歡你寫的這篇文。]
桑唯:不理,就是不理,略略略。
[大大能適當劇透一下嗎?我發誓,我絕不會和彆人說。]
[當然,大大也可以不劇透,我就是來表達一下我對這篇文的喜歡,還有渴望看後續的迫切。]
巴拉巴拉。
一口氣發了六條。
誐、卟懂沒回。
許之鶴也不生氣,作者肯定是在更新。
等等。
……說不定對方把他當騙子了?
許之鶴又連忙說:[我不是騙子,可開視頻自證。]
真誠追星之後。
許之鶴心情頗好,轉頭給桑唯發射友善信號:[下午好,桑唯閣下,H30星的天氣如何?]
逼格兩級分化。
桑唯就很開心。
她截屏以後和係統說:以後見麵我也能羞辱他了。
係統:爽了。
未成年太壞了。
許之鶴苟活至今就沒這麼社死過,嘿嘿。
桑唯截圖存到**相冊後,慢吞吞的的回消息。
[已閱。]
係統繃不住,笑了。
許之鶴可彆再氣出毛病。
知鳥:[我有事相商。]
桑唯:[嗯哼?]
知鳥:[我怎麼折磨桑睦才能讓你解氣?]
桑唯:[?]
桑睦是誰?
係統解釋:你名義上的爸爸,桑先生。
桑唯:哦哦哦。
知鳥還在解釋這麼做的原因:[我想和你做好閨蜜。]
桑唯大驚失色。
上次說想和她做好朋友的可是反派!
她開始進入麵試流程:[你會做飯嗎?]
知鳥:[你開什麼玩笑?]
桑唯:[身為閨蜜你會全天二十四小時無休隨叫隨到嗎?]
知鳥:[??]
桑唯:[我說的話你都會聽嗎?]
許之鶴氣死。
桑唯就是在故意耍他,他怒不可遏。
[你是找舔狗,還是找閨蜜?]
桑唯:[這就舔了?]
[殿下好高貴哦,我等平民實在無法和你做閨蜜。]
許之鶴可能是真被氣到了。
win號直接下線。
——也可能是在線隱身叭。
桑唯神清氣爽。
感謝姬書嶼,以一己之力拉動了閨蜜內卷。
……
另一邊。
會議廳燈火通明,宛如用不疲憊的機器,永遠都在兢兢業業工作。
斯溫德勒坐在靳言戈對麵,看最近大大小小的案子——
實話實說。
沒有什麼大案子。
這點小案子完全可以隨便派遣一個審判者來解決,但偏偏是教皇。
過於大材小用了。
斯溫德勒關閉智腦,眸色多情,“今天不早了,先休息。”
靳言戈:“好。”
他站起身帶斯溫德勒去準備好的寢室。
斯溫德勒:“我住在G號房區就行。”
G號房區。
是桑唯住的地方。
靳言戈充耳不聞,隻是笑笑:“那裡沒有房間了。”
斯溫德勒:“姬書嶼不應該住在軍區呢。”
靳言戈:“大人要插手軍隊的事?”
斯溫德勒:“隻是疑惑。”
兩人身高差不多,一八五左右。
漆黑的軍靴踩在地板,聲響沉悶,好似風雨欲來的緊急逼迫。
教皇的黑袍拖曳在地,不知道怎麼做到,沒有沾染一點點塵埃,仿佛一天黑色蟒蛇在蜿蜒爬行。
路過G號房區。
靳言戈帶斯溫德勒又走了一段路程,“祝您好夢。”
斯溫德勒眼皮微垂,大半個身子都藏在陰影中,輕輕詢問,“為什麼呢?”
靳言戈:“什麼?”
斯溫德勒:“為什麼把她當成特殊的呢?”
靳言戈笑:“什麼叫特殊?”
“桑唯同學今年才十七歲,大人大可不必擁有如此偏見。”
斯溫德勒似是自嘲的笑了:“七歲的小孩子也不能掉以輕心呢。”
靳言戈知道他的遭遇。
沒有過多聊天,“晚安。”
房門關上後。
斯溫德勒並沒有開燈,SSS級的覺醒者也並不需要燈光照明。
他躺在床上。
耳邊轟隆隆作響——耳鳴是基因病發作的前兆。
斯溫德勒已經學會和耳鳴共存。
他在時而刺耳時而沉悶的聲音中入睡。
夢到了很久之前的事。
斯溫德勒救過一群藥物催化下提前覺醒精神力的孩子。
七八歲的年紀。
靈魂已經被染上了黑。
每一處黑就意味著他們做過一次壞事。
對於這群孩子。
斯溫德勒表示理解。
用藥物催化他們的人指使他們乾壞事,而他們三觀都尚未成型,為了活命隻能聽令行事。
所以斯溫德勒收留了他們。
教導他們,幫助他們引導精神力,淨化他們的靈魂。
再之後,斯溫德勒被發現“囚_禁”少年少女,幾乎所有少年少女們都站在了斯溫德勒身邊,為他辯解。
他們給出的理由都是一樣的。
——斯溫德勒在為他們淨化靈魂。
但是是“幾乎”。
有一個七歲的男孩在媒體麵前痛哭訴苦:“斯溫德勒囚_禁了我們,他是個變_態,每天晚上借口說讓我們沐浴在聖水中,讓他們脫光衣服……”
“我知道這些是什麼。”
“他們還小,他們沒有接觸過,他們不懂,但我知道!”
他說的很有感染力。
引起了民眾的同情。
各種辱罵與聲討呼嘯而至。
曾經的信徒幾乎沒有站在他這邊的,到處都充斥著辱罵。
在這件事之前,他是美好的化身,永遠心懷感恩與憐憫,永遠做到最好,但信徒並不信他,他們隻有美好形象崩塌後的憤怒。
斯溫德勒拒不認“罪”。
心灰意冷之下,甚至都沒有想過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