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習結束的很快。
桑唯成功完成了教授的抽查。
教授誇讚：“知識點掌握的很熟練。”
然後給了桑唯發送一套卷子。
桑唯：“……”
並不是很想要這種特殊。
但教授的好意不容置喙,桑唯智腦裡麵存了三套試卷，麵無表情的回了寢室。
她懂了。
好人好事一定是會得到回報的。
礙於次日並沒有行為心理學課程，桑唯並不著急寫試卷。
回到寢室。
小觸手立刻就支棱起來。
它來的最早。
但寢室出現的物種越來越多,實在是沒有任何特殊。
尤其是孤光出現。
未成年能直接和精神體在腦海中交流。
小觸手本來就不會說話。
現在更有一種自己在吃啞巴虧的憋屈，而且還根本不知道他們私下聊了什麼。
就有一種被排除在外的難受。
明明是在同一個屋簷下。
小觸手心想,我還是好朋友呢。
然後就體驗到了同床異夢的感覺。
小觸手決定支棱起來。
它親昵的蹭蹭桑唯，嚶嚶的嗓音任誰聽到都要萌化了。
桑唯如同往常一般揉了揉小觸手。
小觸手：感受到了敷衍。
和進行日常任務一樣。
它趴在桑唯手邊，看桑唯作業,便沒有再去打擾。
下午三點多。
斯溫德勒發通訊問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順便疏導一下精神力。
桑唯這才想到今天是該疏導精神力的日子。
孤光和係統小聲吐槽。
“肯定是早就等著呢,見唯唯沒有動靜,忍不住提了。”
【故意卡著這個時間點，疏導精神力，順便吃個飯,最後再留宿。】
孤光震驚：“竟然還打著留宿的注意？”
係統哼了聲：【之前都一起睡覺覺了呢。】
孤光嫉妒至極。
桑唯：“……”
她忍無可忍：我能聽到。
兩個非人類閉上嘴巴。
本來以為能和桑唯一起去呢,結果桑唯再次選擇獨自行動。
係統咬牙：【我要黑化了。】
桑唯：我去見朋友哎，尊重一下**嘛。
係統盯孤光的眼神非常危險。
如果不是孤光出來,它還能一直呆在唯唯身體裡麵呢。
孤光略有好奇,“什麼是黑化？”
係統：【你猜。】
孤光不猜。
孤光能聯網。
·
疏導精神力的地點在教廷。
桑唯每次來教廷。
都覺得格外恢宏大氣,好似自己隻是人世間渺小的一粒塵埃,又震感於這近乎鬼才的設計。
教皇的房間比之前明亮了些。
依舊鑲嵌著一麵能夠映照出房間所有角落的鏡子。
桑唯望著鏡子若有所思。
怎麼感覺斯溫德勒的靈魂白了點呢？
斯溫德勒微微笑著,“下午好。”
桑唯躺在了醫療用椅。
“嗯,下午好。”
斯溫德勒原本想聊聊天，但見桑唯已經準備好，便把想好的話題咽回去，開始做精神力的疏導。
精神力可以說是主人心情和性格的最直白反應。
它不會掩飾，更不會偽裝
如同嬰兒,難過會哭，開心會笑，而且還是以極為強烈的情緒表達出來。
斯溫德勒的精神力如同蜘蛛絲線一般，根根分明，交織成網，網住了桑唯的精神力，未成年的精神力卻又溢了出來，重新包裹了教皇。
不知道是誰網住了誰。
落日溶金，將天空暈染成瑰色。
斯溫德勒結束了今天的精神力疏導。
桑唯躺在醫療用椅勾著垂落在手邊的翅膀，指尖隨意逗弄著柔軟的羽毛。
“我覺得我不用疏導精神力了。”
她說。
斯溫德勒笑容一頓，隨即溫柔說，“疏導精神力要到精神體徹底成熟，不過唯唯這麼厲害，可能一十歲，或者十九歲，甚至更早就可以疏導結束。”
桑唯眨眨眼。
斯溫德勒：“現在一下子放出來所有的精神力，可能會對你造成損傷。”
桑唯唔了聲，“那就等等。”
“但還是要快點結束的好。”
斯溫德勒麵色不改的嗯了聲。
還是從桑唯的話語中，窺探到了幾分“她很破切想要甩開他”的心情。
這種甩開可能僅僅隻是“她不想要自己的精神力受製於人”。
儘管幫未成年疏導精神力的時刻，桑唯依舊是全身心的信任。
斯溫德勒其實不太明白。
為什麼未成年能在全身心信任的情況下，還想著擺脫這種情況。
他……
他很喜歡幫桑唯疏導精神力。
不僅僅是一種極為親密的關係，更是他們之間獨有的聯係。
桑唯不知道教皇百轉千回的心思。
玩了會兒翅膀，就跳下醫療用椅，“走了，吃飯去了。”
斯溫德勒微笑，“好。”
目光落在少女散發著“蠱惑”香氣的身上。
在得到最特殊的“朋友”之後，竟然升起了巨大的恐慌，怕“朋友”的位置被搶奪，也怕唯唯在某一天將他剔除掉朋友這個行列。
僅僅隻有在“成為朋友”的那一刻滿足了。
斯溫德勒陪桑唯吃完飯以後，“等會兒回去我們會路過凱撒商城，你上次沒來得及逛，今天要來逛逛嗎？”
桑唯想了想，拒絕了教皇的邀請，“我還得回去寫作業。”
斯溫德勒：“好。”
“那這周末呢？”
桑唯，“還不確定。”
“說不定又有彆的事情了。”
斯溫德勒接一連三得到拒絕。
心中不安越來越大，自己所恐慌的仿佛都成了真的。
桑唯見他沉默不言，試探問：“那我今天就先回學校了。”
斯溫德勒：“不回家嗎？”
桑唯想到在家裡住的扶矢，“也可以。”
斯溫德勒：“我送你。”
他心情好了點。
桑唯疑惑，“你情緒變化的好奇怪，一會兒失落一會兒開心的。”
斯溫德勒訝異。
沒料到桑唯感官如此敏銳。
“你在擔心我擁有其他朋友嗎？”
桑唯觀察斯溫德勒的神色，隨即安慰她的好朋友。
“不用擔心，你永遠都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斯溫德勒唇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連心中湧出的微妙恐慌都沒注意到。
當他不久終於意識到匡定在一個身份界限內，好朋友這三個字便如同詛咒一樣，如附骨之蛆趴在他身上，甩也甩不掉。
此刻卻懷疑歡樂。
把未成年送回了家。
像是巧合。
又遇到了下班回來的荀諶。
桑唯歡快打招呼，“哥哥好。”
斯溫德勒笑容僵住，“哥哥？”
荀諶略微蹙眉，“教皇什麼時候開始亂認親戚了？”
斯溫德勒：“……”
桑唯給斯溫德勒介紹，“我和荀諶結拜成異父異母的兄妹了。”
斯溫德勒：“原來是這樣。”
荀諶盯著斯溫德勒強顏歡笑的麵色，頗有幾分舒暢。
身份正統原來是這麼舒服的一件事。
荀諶：“多謝教皇送舍妹回家。”
教皇並不想要這個感謝。
他笑了笑，“不客氣，送好朋友回家，是我應該做的。”
荀諶淡聲回：“隻是朋友而已。”
斯溫德勒：“從未婚夫妻到兄妹，荀先生已經認清自己的位置了呢。”
荀諶：“教皇又是什麼位置？”
兩人的語氣都很舒緩，不疾不徐，聲音又都極為好聽，各有特色，吵架也賞心悅目。
桑唯支著下巴看了會兒。
見他們忽然停了話語，一同望向她。
“……？”
桑唯試探性問：“那我回家了？”
荀諶和斯溫德勒目送未成年回家，都覺得自己有點傻，竟然差點因此吵了起來。
天知道。
他們在圓桌會議都沒有吵過架！
荀諶按了按眉心，“你上次被蠱惑，清醒了嗎？”
他還記得車內濃鬱的“香”。
也記得斯溫德勒落荒而逃的背影。
更記得斯溫德勒最開始對未成年抵觸的態度。
怎麼突然就好朋友。
還仿若降智一下爭論未成年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斯溫德勒：“怎麼？荀先生以為自己被蠱惑了嗎？”
荀諶眸色冷靜：“我心甘情願。”
斯溫德勒抬眼：“我也是。”
……
靳言戈今天回來的很早。
往常休息日他都在軍隊休息，今天想到未成年住在他家附近，思索兩秒，選擇回家。
他們的彆墅。
除了桑唯是用□□色的霧氣遮擋以外，其餘人都各自有各自的手段。
外麵是看不到裡麵的。
但荀諶和斯溫德勒的爭執就在街頭，靳言戈身為SSS級覺醒者，想看不到，聽不到，實際上很難。
他聽著他們“哥哥”“好朋友”的言論，覺得自己格外格格不入。
靳言戈心想。
他甚至都沒有進入桑唯的圈子。
好似被隔離了一樣。
明明在最初，是他先認識桑唯。
如果現在還是在H30星就好了。
靳言戈心想。
那樣桑唯就一直待在軍區，待在他抬眼可以見到的地方。
還不如……做個壞人呢。
想法一出。
他就被自己驚到了。
怎麼能這樣想呢？
他怎麼能這樣想呢？
這種想法實在太自私了。
也太荒唐了。
靳言戈心想，底線之所以是底線，就是因為它不能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更改。
他關上了房門。
轉身進去。
如果這段感情會讓他產生不好的方法，理應切斷。
·
翌日。
依舊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桑唯回到學校，趁著課間休息開始寫行為心理學的試卷。
鄧星厘難得見桑唯補作業，湊過去看了眼好奇問：“這是什麼？”
桑唯：“試卷。”
南崢一慌：“哪個學科的老師布置試卷了？”
桑唯：“我從行為心理學教授那裡拿的，自我檢測用。”
“你要不要也做做？”
南崢不想做。
但他也不想拒絕桑唯。
最終含淚同意了。
秉著公平公正的做法，桑唯向其他幾位女孩子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鄧星厘閒得無聊，同意了。
室友一號和一號也同意。
桑明歌跟隨大眾隻得被迫內卷。
桑唯：真好，單獨輔導變成了整個專業的作業。
這樣還叫單獨輔導嗎？
這叫全專業學生加練。
桑唯非常開心。
寫題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行為心理學的教授來上課的時候，收到了其中幾位同學略顯古怪，似乎又有點哀怨的目光。
“？”
我好像沒有戲弄學生吧？
教授：“今天我們學習……”
室友一號舉手，“教授，您可以講講卷子上的問題嗎？我們有幾個不太懂。”
教授：“？”
他目光看向桑唯，電光火石之間，就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教授微微笑著，“當然可以。”
沒有提卷子的來源，隻是見大家都做了，於是便淡定的繼續講解。
桑唯可以確定這不是姬書嶼。
倘若是姬書嶼，麵色多少會有點變化，哪裡會這麼淡定。
或者說。
確定這就是一位正常的教授。
除了會時不時亂跑的精神體。
上完課回寢室。
桑唯又發現了小龍。
麵無表情的盯著看了幾秒鐘，桑唯決定給姬書嶼一個通訊。
此時。
軍事學院。
今天沒有午休，正在軍事訓練。
姬書嶼穿著機甲，蕩漾在隊伍尾巴，慢悠悠的走著。
突然。
耳朵支棱起來。
他聽到唯唯給他發通訊了。
那個特彆提醒音。
姬書嶼咻的一下衝過了教官的防線，還順帶完成了這次的機甲訓練。
打破了洛洛倫軍校的訓練記錄。
教官：“？”
其他同學：“？”
確定這個瘋子隻是S級嗎？
他們還沒跨過第一個障礙物呢！
他平常的摸魚劃水是看不起他們嗎！？
教官正要和姬書嶼講話，姬書嶼抬抬手，示意他閉上嘴巴，然後打開智腦，看到了桑唯的消息。
唯唯約他見麵哎。
教官：“……”
“你在做什麼？”
為什麼笑容如此變態？
姬書嶼：“我中午要請個假。”
教官：“這事要和督導講。”
姬書嶼嗯了聲。
閃身跑了。
等他回來再和督導講吧。
這會兒見唯唯比較重要。
桑唯完全不知道姬書嶼為了見自己直接逃課訓練。
隻知道小貓咪很快就出現在了她麵前，異瞳亮晶晶的，尾巴也翹的很高，夾子音喵喵叫著。
它湊到的桑唯身邊，輕車熟路的和小觸手打了一架之後，腦袋湊到了桑唯手邊。
“唯唯，我來找你了。”
桑唯拎著這條小龍：“它總是來我這裡哎，你可以幫幫我嘛？”
小貓咪的毛都炸開了。
一爪子按住龍，“放心吧唯唯，它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桑唯摸了摸小貓咪。
果然還是反派最靠譜……嗯，等一等，“不要殺掉它，就把精神體還給教授就行，警告一下精神體，不要讓它再出現了。”
小貓咪：“唯唯真是太善良了。”
“這種不經主人同意就溜進主人臥室的精神體就應該殺掉。”
雖然知道反派在指桑罵槐。
但好像把自己也罵進去了吧？
姬書嶼按著小龍，在小龍剛吐火的時候就用精神力捏住了龍的嘴巴，“唯唯，龍性本……咳，反正就是，不要和龍走太近，他們的本性可荒唐了。”
桑唯：“……好。”
因為需要反派幫忙，而最近又選擇要攻略反派，於是桑唯大方的讓姬書嶼在宿舍呆了一整天。
姬書嶼若有所思。
這好像是一種進入唯唯領地的好方法哎。
沒有過分侵入對方視線。
他拎著小龍離開，在無人的角落，嘖了一聲，冰冷罵道，“廢物。”
姬書嶼拋起小龍。
小龍在空中劃出漂亮的拋物線，緊接著化成一道流光消失了。
沒用的廢物。
勾引人都不會，還是條龍呢。
之後的幾天。
小龍果然沒有再出現。
桑唯不用一推開門就看到不請而來的精神體在宿舍大搖大擺的做大爺。
而其他幾個小家夥也都非常有眼色的給她留出私人空間。
桑唯體驗了一把正常的大學生生活。
美中不足的是。
係統一直在催桑唯開新文。
【殺夫證道哎，快點來寫狗血文嘛，寫完你就成神了。】
桑唯：我已經很耀眼了。
係統驚詫於桑唯的厚臉皮，但又詞窮的沒辦法反駁。
未成年。
確實在星際很耀眼啊。
【但我們的目標是走上人生巔峰！】
桑唯：人生巔峰也有很多種，荀諶當了首富都還沒覺得自己走上了人生巔峰呢。
所以這個界限要如何圈定。
係統：【快了快了。】
【都百分之四十多了。】
桑唯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自己的信仰值，此時隻有四分，滿分十分。
她沉默了會兒：所以，你所說的人生巔峰，其實是狗血人生的巔峰嗎？
係統羞赧：【人家是狗血文係統嘛。】
人生當然要狗血了。
桑唯無話可說。
但拒絕開新文。
係統提醒：【長期不開新文，可能會強製做一點點的小任務。】
桑唯：比連續不間斷的碼字輕鬆。
一個小任務，和一個月的碼字。
當然選擇前者了。
桑唯無所畏懼。
直到——
今天的行為心理學。
她左腳剛踏進教室，就強製啟動了“風流教皇俏寡婦”的第一個成就點。
[……
人不風流枉少年，哪怕我徘徊在多人之間，但我內心依舊純白。
……]
這句話就很諷刺。
但激活成就點這件事，桑唯覺得更不對勁。
這裡有信仰值的攻略對象嗎？
為什麼在這裡被激活？
不合理啊！
但激活之後。
這裡沒有任何變化。
不，不對。
是環境沒有任何變化，但這裡的人就剩下她一個人。
教授進了教室，微微側頭，“怎麼不進來上課，桑同學？”
桑唯：“……就我們倆嗎？”
教授：“不然呢？”
仿佛又回到了單獨開小灶的日子。
桑唯看著教授。
教授認真講課。
桑唯問：“您不覺得奇怪嗎？”
教授：“是挺奇怪的。”
“怎麼這麼認真聽課？沒有去找你的其他幾位藍顏知己嗎？”
桑唯差點被口水嗆到。
“您說什麼？”
教授沒再理會，繼續上課。
桑唯選擇召喚係統。
它因為催促開新，太過吵鬨，被桑唯留在了宿舍。
正在和孤光吵架呢。
忽然就被桑唯給召喚過來，還沒來得及了解情況，就手動了係統提示。
[……
恭喜你，激活了成就點。
人不風流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