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將軍選的地方讓桑唯有幾分意外。
是一間教室。
桑唯:“?”
“是又要上思想課嗎?”
那可就太無聊了。
看在我就要死了的份上,能不能寬容一點?
靳言戈像是看懂了桑唯心中所想,笑了笑說:“不是思想課。”
桑唯鬆了口氣,“那是什麼?”
靳言戈推開門:“是一扇時空穿梭的門。”
桑唯微怔。
覺得自己可能出現幻聽了。
靳言戈:“不久之前,因為星獸的事情,我猜測有人在掌控我們的世界。”
桑唯:“所以您就造了時空穿梭的門?”
靳言戈:“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除了有人掌控以外,我也擔心星獸會在某天消滅掉這個世界,所以去一個荒無人煙的時空重新開始也是一個迫不得已的保命方法。”
桑唯對將軍感到佩服。
高瞻遠矚,智商也高。
還沒等她問一問具體操作,將軍就握著她的手,踏進了房門。
光芒乍現。
桑唯眯起眼睛,等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然在了孤兒院。
嗯嗯?
我的世界?
她扭頭望向靳言戈,靳言戈微微笑了,溫和問:“這是你的世界?”
桑唯蹙眉:“你準備撤退到這個時空?”
她雖然情感淡薄,但對這個養育過自己的時空,還是存了幾分真情。
驟然被高級文明衝擊,必然會引起動蕩。
靳言戈搖頭:“不是。”
“等會兒再告訴你。”
桑唯更忐忑了。
她和係統說:我感覺將軍再密謀一件大事。
係統:【我就知道。】
【看起來最老實,往往花花腸子最多!】
桑唯覺得,這條不被定義的定理可能不是這樣用的。
還沒等她再說什麼。
廖叔叔迎麵跑了過來,西裝有幾分皺,看樣子好像一夜沒睡,“你昨晚去哪裡了?”
他一向不會過問桑唯的行程。
但昨晚桑唯突然消失,到處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隻感覺心中驚恐。
桑唯看著廖叔叔。
雖然在幻境中見過幾次,但隻有這一次是真的。
“我去了另一個世界。”
她說。
廖叔叔愣住了,恍惚間仿佛又看到了衛灼。
另一個世界。
這是什麼意思?是死亡嗎?
他知道衛灼和桑唯身上都有秘密,但從未探究過。
畢竟是他強行擠進對方的世界,又無名無份,沒資格過問。
廖叔叔喉結滾動:“所以,你現在回來,是為了告彆嗎?”
桑唯笑了笑:“我為了參加高考。”
今天就是高考。
這會才剛剛七點,完全來得及。
廖叔叔說好,我送你去學校。
他看了眼桑唯身邊跟的靳言戈。
今天靳言戈穿的黑色風衣,機甲和武器全都收在了這件風衣裡麵。
但對於這個季節來講,如此厚重而有質感的風衣有幾分古怪。
廖叔叔看著他們交握的手。
心說,這是在cos這個殺手不太冷嗎?
“這位……”
靳言戈禮貌說:“靳言戈,我的名字,可以直接叫我阿言。”
這稱呼太親密了,廖叔叔笑著說:“靳先生,我要送小孩去高考,您看?”
靳言戈:“我和您一起。”
廖叔叔看桑唯。
桑唯:“好呀,大家一起吧。”
正巧,司機把車開了過來。
廖叔叔說:“叔叔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
桑唯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垂頭翻開著自己之前的筆記:“嗯。”
隻能說感謝SSS級的精神力。
——精神力等級越高,記憶力越厲害。
桑唯還沒忘記現在的知識。
還好她學的是理科,感謝斯溫德勒和姬書嶼的補習班。
廖叔叔把早飯遞給桑唯:“你往常最愛吃的那一家包子。”
桑唯嗯了聲。
“您彆緊張,我把獲獎感言都想好了。”
廖叔叔哭笑不得。
都有時間想獲獎感言,那確實也不用緊張了。
到了考點。
桑唯腳步忽然頓了下,轉身給廖叔叔係好了領帶,“我進考場了。”
廖叔叔愣住。
總感覺,唯唯好像更有人情味了。
已經接到消息在旁邊等桑唯幾位見狀,忙扯開自己的領帶,“唯唯,我也要。”
王子擠開廖叔叔,“不可以厚此薄彼,我才是你最愛的爹地。”
桑唯失笑。
幻境中虛假的和真實的感覺還不太一樣。
不過她今天心情不錯,給幾個人都係了領帶,見靳言戈沒有領帶,想了想擁抱了靳言戈一下:“謝謝你。”
這個考試還挺出乎意料的。
過於溫馨。
靳言戈微怔,頂著周圍人尖銳的目光,抬手回抱,“加油,我在外麵等你。”
身為將軍,在生死之中廝殺出來,哪裡會害怕一些不善的目光,更何況還是沒有精神力普通人。
靳言戈溫和的對其他人笑了笑。
“……”
挑釁,這是挑釁!
廖叔叔:“靳先生今年多大?”
靳言戈對自己的年紀沒有什麼不好提及的,畢竟才三十二歲,在平均壽命在五百歲的星際,簡直就是個孩子。
廖叔叔看著溫潤儒雅,但發鬢已然有些白發,眼尾也有細紋,並不顯老態,反而讓人覺得充滿歲月沉澱的韻味。
聯想到桑唯和他相處的樣子,靳言戈已然將人當成長輩,禮貌回答:“三十二歲。”
廖叔叔微微頷首,“靳先生做什麼工作的?”
心中倒是有幾分驚訝,沒想到已經三十多了,看上去還以為是剛步入社會的小年輕。
這問題,靳言戈就沒法直白回答了,他微笑著說:“主要是馴獸師。”
王子目送了桑唯進了考場,扭頭撇嘴:“獸還是人啊?”
靳言戈:“主要是獸。”
這個回答很誠實了。
最近這段時間,星際的主要戰爭就是與星獸的戰爭。
王子哦了聲:“我不在乎你做什麼,但你想當唯唯的爹地,請領號。”
靳言戈溫和的麵具一頓,甚至有點開裂:“……什麼?”
桑唯親友團中的,另一位男人冷冷開口:“這個季節穿風衣,衣服裡麵藏的是槍吧?接近唯唯有什麼目的?”
靳言戈麵色不改,扯開了風衣讓男人看了眼,普通人自然看不出來,隻能看到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他笑著說:“先生猜錯了,我隻是個普通人。”
“接近唯唯,除了因為喜歡,沒有彆的想法,更不會當唯唯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