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靳言戈的房間,不確定有沒有監控,桑唯隻好忍痛放棄碼字工具,親自上陣。
係·碼字工具·統深感難過。
在這麼下去,會不會它就永久□□業了?
等等,不對啊。
它本來也不是碼字工統!
桑唯不知道係統在想什麼,碼字已經從生疏變得習慣,不至於一指禪。
【……
跳誅仙台的過程很艱苦,我以為我要死了。
畢竟我沒了內丹,也沒了修為。
像是掉下了萬丈懸崖。
我躺在地上,渾身經脈皆損,又沒有內丹支撐,能感受到生命力快速消失。
我心說。
我要死了。
天空下起了雨。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名男子撐著竹傘走到我麵前停下,盯著我瞧了會兒,眸色天真:“你是從誅仙台跳下來的嗎?”
我艱難從喉嚨擠出了聲嗯作為回答。
男子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愉快說:“我終於等到了!”
我:“???”
什麼和什麼?
男子興奮的扔下傘,抱起我朝森林深處走了過去。
……
經過幾天的治療。
我了解到男子名叫秦鴛,職業就是專門撿從誅仙台跳下來的仙。
——為了給沒有死成的仙再補一刀。
人稱,補刀俠。
我當時沉默好久,“所以你救活我,是為了之後再捅我一刀?”
何苦呢?
扔我在荒郊野外,我都火活不過一刻鐘。
秦鴛輕哼了聲:“我才不替九重天打工呢,他們都沒給我發過工錢!”
我震驚:“也沒有給你一點靈氣嗎?”
秦鴛義憤填膺:“沒有!”
“什麼都沒有,九重天遺忘了我,我才不要給他們打白工!”
我被這個理由說服了。
我在九重天掃天階還有工錢,還能分到濃鬱靈氣以便修煉。
沒錢,確實不行。
“所以,你是想要?”
秦鴛又笑了起來:“九重天不是想要殺你嗎,我就反其道而行之,我偏要救你!”
我再次沉默,坦誠說:“實際上,九重天沒想殺我,我是主動跳下來的。”
秦鴛愣住。
隨即一拍大腿,爽朗笑道:“太好了,你和我就是天生一對,都是九重天得不到的存在!”
我:“……呃,應該是?”
這個邏輯簡直令人佩服。
滑稽中帶著點正經。
秦鴛:“既然如此,我們成親吧!”
我:“……”
“不好吧,這是不是太快了?”
秦鴛:“這四海八荒有誰不想去九重天,隻有我們!我們不成親,天理難容!”
我大驚:“不應該培養一下感情嗎?”
秦鴛思索片刻:“那好吧,我們再培養天。”
“……”
好吧。
天總比沒有好。
……
但沒能真的了解天。
因為在第二天,九重天的那位新上任的天帝入魔了。
九重天動蕩。
就連秦鴛這個不拿工錢的都被召回去了。
我則是躺在搖椅上愣神。
他,入魔了?
……】
桑唯結束今天的碼字,伸了個懶腰,回頭就見靳言戈在另一張桌子看自己的智腦,大概是在處理工作。
這麼忙還和她膩在一起,屬實有點不務正業的意思。
桑唯輕手輕腳的走到靳言戈身邊,湊過去看他正在做什麼。
靳言戈頭也沒抬的側身,方便她更清除的觀看。
桑唯:“……”
偷看的樂趣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等等。
靳言戈這敏銳反應才是SSS級的標配吧?
她這種什麼都感受不到,啊,可能真的是快要死掉了。
桑唯沒什麼傷感。
也沒在再去看靳言戈的智腦,坐在高腳凳,晃噠著腿,“你什麼時候忙完啊?”
靳言戈:“沒有在忙。”
“在和荀諶聊天。”
桑唯哦了聲,並不怎麼好奇。
靳言戈主動說:“他說我病了。”
桑唯第一反應是這話怎麼這麼古怪,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荀諶是在說靳言戈的基因病。
那確實。
如果不是基因病,靳將軍也不會這麼快黑化。
“將軍睡前讀狗血文吧。”
桑唯提議。
靳言戈笑了笑,“好。”
他把兜裡的藥拿出來遞給桑唯,“我讀狗血文,你也好好吃藥。”
“補鈣的。”
將軍補充。
桑唯:“……好。”
大家一起治病唄。
雖然她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作用。
一種直覺。
慢著慢著。
按照劇情,她現在已經被流放到垃圾星了,難道在劇情沒寫出來的地方,她其實是死掉了?
想想也挺正常。
畢竟是垃圾星,劇情裡她還是一個沒有覺醒精神力的普通人,稍微一點小病就能奪走她的生命。
桑唯憂愁感歎:這就是劇情的力量啊。
係統呸了聲:【我來就是為了改變劇情的,絕不可能死掉!】
桑唯嗯了聲。
晚上吃點了心心念念好久的巧克力火鍋和冰淇淋火鍋,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這種升華。
在洗完澡躺床上準備睡覺,而靳言戈拿著狗血文問她問題時戛然而止。
桑唯:“……”
就,不要這麼較真,可以嗎?
將軍向來嚴謹,看書也格外嚴謹,“為什麼太子殺了天帝就能篡位成功?天帝就沒有自己勢力嗎?”
桑唯:“因為他是男主。”
將軍:“太子修為深厚,為什麼不能製止一個沒了內丹的人跳下誅仙台?”
桑唯:“因為他是男主。”
靳言戈默不作聲看她。
桑唯:“……男主必須情路坎坷。”
靳言戈哦了聲,似乎得到了什麼安慰。
因為桑唯在我的信徒這一欄,看到了靳言戈基因病得到了些許治療。
離譜。
離譜至極。
桑唯甚至想摁了這狗血文,直接給靳言戈治愈了。
靳言戈見她悲憤的模樣,不自覺的笑了笑,沒有再逗小姑娘,溫聲問:“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桑唯:“沒有。”
靳言戈:“為什麼?”
桑唯:“我之前想要上大學,現在已經考上了,就沒有特彆想做的事了。”
靳言戈往常很不喜歡這種沒有目標的人,可他此刻聽桑唯的話卻生出了一絲心疼。
他心說。
不應該這樣。
不應該對生活這麼消極。
她明明應該是熱烈的太陽,卻好似無論如何都不會自己發光的月亮,沉寂而清冷,困在角落,消極的麵對一切。
靳言戈想到了初次見到她的模樣。
黑色的衛衣與褲子,戴著口罩和帽子,唯一露出來的眼睛又透著疏離與頹然,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擁著桑唯,“我陪你找你想做的事,好嗎?”
桑唯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聲,“好。”
靳言戈問:“你有比較喜歡的事物嗎?”
桑唯:“沒有。”
“感興趣的呢?”
桑唯:“……”
實不相瞞,這會兒比較感興趣的是你的信仰值。
不過見將軍這刨根問題的模樣,桑唯想了想,“有一個遺憾。”
靳言戈:“是什麼?”
桑唯:“想回去參加高考。”
靳言戈:“?”
係統:【!】
當代高考生,恐怖如斯!
桑唯打了個哈欠,將世界的事簡單介紹了一下,隨即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睡吧靳將軍……”
靳言戈:“叫我的名字。”
桑唯:“靳言戈。”
靳言戈微微皺眉,“去掉姓氏。”
桑唯從善如流:“言戈。”
她忽然一頓,微微睜開眼睛,“你的名字好容易占人便宜啊,言哥哥。”
係統驚恐。
【你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不要在床上調戲人!】
桑唯抬抬眼,果然見將軍眸色幽深,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情緒,窺探不到,但又叫人感受到驚濤駭浪。
她抿唇,“抱歉,我不該開玩笑。”
靳言戈一錘定音:“這麼叫也挺好。”
桑唯:“……”
你好悶騷啊將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病情的緣故,桑唯這一覺睡得很熟,日上竿才起床。
令人驚訝的是,將軍竟然也跟著賴床了。
桑唯驚慌說:“將軍,你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靳言戈:“……”
在將軍沉著冷靜的目光中,桑唯收起浮誇演技,默默做好。
將軍打了個水親力親為給桑唯擦臉,刷牙。
雖然但是。
這小黑屋誰能不愛呢?
桑唯心說,等出了小黑屋,我就買個保姆機器人,到時候連穿衣服都省了。
等早午餐的時候,桑唯順便刷了個星網,竟然看到了桑言禮。
她微微挑眉。
靳言戈:“怎麼了?”
桑唯:“你知道桑言禮嗎?”
靳言戈從記憶的角落中找到那個因為能治病而被封爵的人。
還是桑唯的親生父親。
他坐在桑唯對麵,將煎蛋推到她麵前,“知道。”
桑唯垂下腦袋看智腦,嘟囔說,“桑先生真是好厲害。”
“他在指控皇帝非法囚禁。”
靳言戈動作微頓。
“我也在。”
桑唯:“你這不是。”
“我想走的話,早就走了。”
靳言戈:“為什麼留下?”
桑唯放下智腦,調成自動滾屏,叉了一小塊煎蛋吃,“因為我想弄清楚一點事。”
回答的很坦誠了。
靳言戈垂下眼睫,複而又拿出桑唯手中的叉子,喂桑唯吃飯。
於是桑唯便全身心的刷起智腦。
……
桑言禮被救出去之後想要過安靜的日子,甚至想要回裡卡爾族生活。
因為身無分文,他隻好先去找了自己的養女。
桑明歌見到桑言禮淚流不止。
她也很想念桑言禮。
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終於明白,隻有桑言禮是真真正正愛著她的。
他做了她十八年的父親。
知道她喜歡什麼,愛吃什麼。
她生病受傷都是桑言禮在身邊照顧,她的每一次成長都離不開桑言禮的參與。
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勝似親父女!
桑明歌哭的稀裡嘩啦,“我知道錯了,爸爸!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桑言禮之前被桑明歌寒了心,這會兒見桑明歌哭的這麼慘,竟然又有幾分於心不忍,念起了多年的父女情誼。
“爸爸原諒你,爸爸也不應該怪你的!”
桑言禮還挺愧疚,“爸爸還錯過了你的生日,對不起,明歌。”
桑明歌哭的更凶了,“爸爸!”
所有人都忘了她的生日,隻有爸爸還記得!
她要把桑言禮帶回自己的公寓。
桑言禮立刻從父女情中回神,“不行,你的公寓是皇室給你安排的,我如果被皇室察覺到行蹤,會被抓回去的。”
桑明歌點頭。
可她又沒有彆的地方可以去,六神無主道,“那我們要怎麼辦?”
桑言禮:“找族長,我們去找族長。”
桑言禮雖然忘記了族長的模樣,但桑明歌可沒忘記。
她甚至隔兩天就能見到。
每天上課都充滿了莫名的情緒。
桑明歌:“好。”
她帶著桑言禮去了洛洛倫軍校的教師公寓,敲開了衛華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