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1 / 2)

太子心頭嬌寵 紫嫣汐雨 13145 字 7個月前

高祖皇帝初立國子監,定國子祭酒一名、博士各一名,助教十五人以教學徒。

因高祖皇帝後宮唯有金皇後一人,膝下更是陰盛陽衰,六名皇子女中,五女一子,女兒太多又是金枝玉葉,未免養殘了,禍害婆家。

高祖皇帝善心大發,大手一揮,首開先河將女兒們送入隻收五品官以上貴族子弟的國子監,係統而深入地學習禮、樂、律、射、禦、書、數等教學科目。事實證明,高祖皇帝是位明君,五位公主沒有像金皇後一樣,被惡名纏身,安安分分地到了指婚的年紀,嫁為人妻,相夫教子。

後來,吳國內的大小書院紛紛效仿,世家子女皆可入學,吳國成為天和大陸上文化程度最高的國家,再後來,諸國摒棄陋習,接受新文化思想,一時間女子上學堂風靡一時。

曾經,白筠也是國子監老師們的寵兒,在她離京後,國子監第一才女的名頭落到了盧嫣然的頭上,盧大才女硬生生地將國子監第一才女的前綴‘國子監’三個字替換成了‘吳國’二字,可想而知,盧大小姐才名遠播。

盧大才女會在廣樂樓也是有原因的,白筠同衛子皓閒聊後才後知後覺,今天竟然是國子監一年一度的畢業生餞彆會。

白筠心底苦,她一介轉出國子監的學生,最終連畢業證都沒拿到,有何麵目參加餞彆會?怯場心理剛產生,就被眼尖的太子瞧出了端倪,硬是將她半武力半脅迫地架往廣樂樓。

她看著太子的眼神越發鬱結,果然是個記仇的主,想讓我被你優秀的未婚妻比下去,也不用這種不人道的方式吧?

太子苦著臉,冒著被白筠誤會人品的危險,也不能讓她錯以為盧大才女是他未來的太子妃。

歸根結底,還是衛子皓一句話,做了最大贏家,他不義在先,又陪伴白筠再後得償心願,怎能不讓太子記恨。

一路上眾人感受到太子與七皇子的暗中較勁,很是自然地落後十來步的距離,吃瓜看戲,以免被戰場波及。

“三年前我還沒進國子監,對這位白大小姐不甚了解,今日初見,感覺她人氣很高呀?”

“這你就不懂了,不是白大小姐人氣高,而是白大小姐的親爹,白丞相大人人氣高。”

“你這話十分有歧義啊,國子監的師兄們總不能喜歡白丞相大人吧?先不論白丞相的性彆,單是年紀就咽不下口啊!”

……

“師弟,你經常去萬花樓裡尋名妓也就算了,怎麼你還喜歡孌童?”

“欸,你怎麼知道我還好這口?”

……

皮一下你很開心?

還要不要好好做朋友了?

明明是政事,能讓人聊成男男關係,終於有人看不下去,解釋道:“白丞相大人乃文官之首,還無後,誰有幸娶了白丞相大人的獨女,自然被白丞相大人當作兒子照顧,在朝為官可以平步青雲,陛下的皇子得到的好處不言而喻。”

“多謝師兄提點,我也決定對白大小姐展開攻勢。”

……

“就你?省省吧,沒看見前麵圍著太子與七皇子?”

“你這話就不對了,人人都有追求心愛姑娘的人權利。再說,追求姑娘也不是看身份地位,而是在於嘴夠不夠甜,臉皮夠不夠厚,懂不懂討她歡心。”

“先提醒你,你禍害的姑娘沒有幾十也有十幾,若是你惹了白大小姐傷了心,估計這輩子與高官厚祿無緣了。”

“欸,你說的話怎麼那麼有道理,我突然就對白大小姐產生不了任何欲望了。”

……

真是沒法做朋友了!

貧嘴的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廣樂樓也就到了,京城內最豪華的酒樓之一,雕欄畫棟,金碧輝煌,初入此處的人沒有心理準備,容易被閃瞎眼。

當然最出名的還是廣樂樓的服務態度,該有的服務都有,不該有的服務,私下裡塞錢,也可以有。

大堂裡,兩位穿得花枝招展,塗脂抹粉的後天加工美人正攀比著時下最流行的首飾。

“這是我娘在鎏金坊剛為我添置的一套紅珊瑚頭麵,襯著我這套石榴儒群,是不是相得益彰?”

“你娘可算給你下了回血本,可不要無歸啊?”

“這是什麼話,怎麼會無歸?不舍得花銀子,如何套得著狼?我今天雖不能出儘風頭,但是在同窗師姐妹的中間一比對,還是出類拔萃的。隻要能露個臉,就不算無歸,若是僥幸被皇子們記在心底,那可就是萬利!”

眼見她發起花癡,身旁的同伴並沒有譏笑,反倒感慨著:“你說的對,比不過盧大才女,至少也要在一眾貴女中脫穎而出,諸皇子的後院裡又不是隻守著一位正妃,盧大才女再優秀,也就隻有一位。”

她的話音剛落下,哪想到隨意朝著廣樂樓正門一瞟,似見了鬼,瞪得眼睛圓溜溜,忙拉了拉身邊的同伴,愕然道:“那女人什麼背景?太子殿下和七皇子怎麼對她殷勤備至?”

“什麼?”順眼望去,果然見到話題女子,忙仔細打量,麵若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如秋水,活脫脫地小美人。

“生了這等清麗脫俗的容貌,難怪太子殿下與七皇子按捺不住先下手為強。可惜還未長開,不然絕對是盧大才女最頭疼的競爭對手。”

“現如今太子殿下與七皇子對她這般上心,你又知道她不會將盧大才女踩到腳下?”

“你太天真了,隻光看她的臉蛋,用心看下她的衣裙和首飾,隻有二個字——寒酸,這種背景不夠硬的乖乖女如何能做盧大才女的競爭對手?恐怕提鞋都不配呀。”

“你也太一針見血了吧?不過我才發現原來寡淡無情的太子殿下喜歡幼齒型?看來我要往那方麵發展一下。”

……

“彆逗了,你爹娘是武將出身,身材本來就比同齡女子生的魁梧,還妄想著裝嫩?不要弄巧成拙貽笑大方。”

“我也就有這種想法罷了,誰讓我對太子殿下是真愛呢。”

兩人侃侃而談著,大堂裡邊也不知道誰突然嚷嚷了一句:“三年不見,白筠,你怎麼落魄潦倒成這個樣了?”

……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洪亮,以至於全部人都看向問話的主人。

長平公主?

她話裡頭說的白筠又是誰?

知情人無不循聲望去,見到站在太子殿下與七皇子中間的嬌小玲瓏女孩,可不就是離京三年的白筠!

許是覺得白筠的穿著打扮太不入流,跟大堂裡的一眾鶯鶯燕燕相比較,實在大失水準,長平公主可沒放過奚落她的機會:“白筠,今日可是一年一度為師兄師姐們的餞彆會,你若是沒銀子添置新衣裳參加宴會,可以早點跟本公主說一聲呀,本公主定會資助於你,何必打扮的如此寒酸?若非皇兄們領你進門,恐怕會被廣樂樓的下人們當作哪家的丫鬟安置到指定的奴才等待點,到時候造成誤會還要下人們承擔罪責,實在太不應該了。”

國子監的學生們無不掩嘴輕笑,知情人還是不知情人,都看明白了,長平公主這是對白筠十分不順眼啊。

恨不得將她踩到腳底下,再碾兩下。

“長平!”衛子皓邀請白筠參加餞彆會,如今剛入廣樂樓就被長平公主給了難堪,自然要為其出頭,博得白筠好感:“當年在國子監,你與筠筠也同窗多年,如今久彆重逢,怎麼如此沒規矩。”

長平公主沒想到一母同胞的親哥哥胳膊肘往外拐,竟被美色所迷,質問她的不是,小臉頓時垮了,更加記恨白筠。

當年七皇兄就對白筠獻殷勤,如今那麼多年過去了,難不成心底依舊記掛這狐媚子?“七皇兄錯怪我了,她沒銀子添置衣裳,我好心好意提醒她可以找我支助,怎麼就是給她難堪了?”話鋒一轉,問起當事人:“白筠,難道你也將好心當作成驢肝肺?”

這話問的,容不得當事人拒絕呀。

哪知,白筠麵不改色,笑容甜甜,仿佛春風拂麵:“隴西正趕上洪澇,陛下開倉放糧,救濟百姓,京城裡上至高官顯貴,下至平民百姓,無不紛紛伸出援助之手捐銀錢送物資。我爹身為百官之首,義不容辭將這個月俸祿捐給隴西災民。奈何,丞相府這個月所剩餘糧無幾,自然不能給我添置衣裳。”

……

原來,丞相大人在朝堂上出名的不要臉,他的千金儘得真傳。堂堂丞相大人捐了一個月俸祿就沒銀子為獨女添置新衣,這話說得,誰信啊?

可白大小姐硬是將沒添置新衣上升至一個新的高度,讓眾人知道,丞相府提倡節儉,丞相大人縮衣節食,為國為民,雖然白大小姐穿的寒酸,但是人家思想境界高呀!

太子殿下注視著麵前嬌小的背影,眼神柔軟而平靜,仿佛在言,他的筠筠是隻慵懶的老虎崽,如今終於不耐煩地亮出了獠牙。激怒她的人要清楚地知道,麵前站著的不是隻寵物貓,而是蓄勢待發的猛虎。

心情愉悅極輕地笑了聲,沒忘記站出來褒獎一番:“丞相大人不愧為百官之首,深知治國之道,富民為始;富民之要,在於節儉。明日早朝,本太子定會在禦前如實告知父皇。”

眾人懵逼了,均回憶起,我爹似乎也捐了一個月俸祿,怎麼就默默無聞呢?

果然要臉皮厚,貼上已捐款三個大字,才能讓人知道,我有善心,大善心!

長平公主咬著下嘴唇,一臉吃癟,暗道,這狐媚子三年未見,段數竟然大漲,真是氣煞我也。

白筠同長平公主不睦也不是一兩日的事,既然長平公主不仁,不以還擊豈不是愧對傳統文化,禮尚往來這詞?“都說長平公主修養極高,體恤彆人,果不其然,剛才就言明,下次參加宴會,公主願意支助我銀子添置新衣,我真是由衷的感謝公主殿下的善意。過些日子,皇後娘娘要在宮裡設宴,我正為新衣之事犯愁,沒曾想公主殿下早已洞若觀火,特意交代要捐贈銀子,解我的燃眉之急。”

!!!

‘咳咳咳——’長平公主一口氣沒接上,嗆得麵紅耳赤,好一會兒,才緩過氣,指著白筠驚愕得咬牙切齒:“你竟然……敢向本公主要銀子!”

白筠滿臉無辜,鳳眸眨呀眨,仿佛在言,我爹這個月俸祿已經捐了,丞相府在沒有拿到下個月俸祿前,我都沒有銀子添置新衣。“長平公主仁德,願意支助銀子添置新衣,我自然感恩戴德,心甘情願接受公主的捐贈。倘若拒絕,就真像公主剛才所言,好心當作驢肝肺了。”

……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感覺,長平公主感受到了。深呼吸,再深呼吸,她可不能讓這狐媚子牽著鼻子走!朝著侍從吩咐道:“去,給本公主取銀子來。”

侍從很快取了裝滿銀兩與銀票的小盒子。

長平公主的笑容透著鄙夷,從盒子裡取出一錠銀子像打發要飯地遞給白筠,冷聲道:“給你。”

一錠銀子為平民百姓添置一身新衣那是綽綽有餘,可是為丞相大人的獨女添置新衣顯然是不夠的,何況還是參加皇後娘娘舉辦的宴會,單是置辦頭麵的金子克數就比這一錠銀子還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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