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警界之光(2 / 2)

死他們都不信這個人跟他們一樣連熬了三天……不,人家降穀警部還比他們多熬了一個夜……

不愧是降穀警部,恐怖如斯!

在這位卷王的無聲鞭策下,所有人不得不更加努力了。

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眾人的努力還是有用的,在讓所有人看到卷宗都想吐之前,他們終於找到了線索。

“警部!我們找到了!”一位黑眼圈已經快掛到下巴上的警員興奮地將剛剛翻閱到的資料遞給了降穀零。

降穀零接過後快速翻閱了一下,一目十行完畢,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乾得不錯!”

“是!”警員被他一誇,整個人都振奮了,旁邊不少人還向他投來的豔羨眼神更是讓他不自覺挺直了腰背。哎嘿!被工作起來就嚴苛到嚇人的降穀警部誇了欸!他一定是第一個!

有了第一個好消息,第一、第三個好消息也接踵而來。

他們很快排除了一個嫌疑人……雖然排除的方式令人歎息,原本擁有很大動機的嫌疑人西山寺找到了,屍體被人沉入了水中,被找到的時候屍體已經被魚啃噬了一部分,屍身更是被泡得腫脹,讓人難以辨認,最終還是DNA檢測確認了他的身份。

與他一起找到的還有一個牛皮紙袋,雖然也被泡發看不清上麵的文字了,但他們在破解了他本人留在辦公室的電腦後,找到了相關的文件。

果然有一份是宮下武一郎預擬的遺囑,上麵公布了他身後他所有財產的分配權,降穀零一眼掃完,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彆的。

西山寺的嫌疑排除後,另外兩個人的嫌疑就更高了,但兩個人都咬死了不是他們乾的,直視調查警察的雙目更是毫無破綻。

降穀零倒是不覺得意外,畢竟這樣一個罪犯,他的心理素質絕對遠超正常人。他也不氣餒,在過了可利用的配合時限後,就仿佛自暴自棄一樣放鬆了對他們的調查——實則轉為了暗中監視。同時,他們加大了力度,試圖從以往的卷宗裡找到的線索中尋求突破口。

突破口很快找到了,意外的順利,有一名受害者對這事印象格外深刻,而且由於善於繪畫,在警察詢問的時候,她竟然將人的臉畫了下來。

她咬牙切齒地對著警察說:“就是這個人!他當年綁架了我,並且試圖用魚線勾住我脖子,如果不是他的手法生疏,我又因為從小練習截拳道,當時我就死了!”她說著,拉下了戴在脖子上的Choker,同時抬起了下巴,向他們露出了自己脖子上一道淡淡的痕跡,“這就是那個混蛋給我留下的痕跡,這麼的多年了,也沒能祛除,我的聲帶都受到了影響,到現在都不能高聲說話!”

她說著冷笑了一聲:“不過我也給他好看了!”想必當年被她狠狠踹中的地方,至今都無法用吧?嗬!狗男人!想要她命,隻是付出區區下麵幾兩肉不能用這個代價都算是便宜他了!

“他是不是又犯罪了?當年如果不是我還小,那幾個警察又沒什麼本事,早把他送進去了!”

幾名警察聽著

她指桑罵槐,對視了一眼後,齊齊告彆:“謝謝您提供的寶貴線索,早川女士!後續可能還需要您作證一下,請您保持手機暢通!”

“快去吧,真是的……都多少年了你們還沒把人抓到……唉!”

他們假裝沒聽到她的抱怨,懷揣著這份畫卷,直奔東京都,有了這個證據,至少,他們就可以確認罪犯了!

如這幾位警察所想,他們果然很快將人逮捕了,然而,這隻是一個開始。

……他們並沒有證據證明這次的事情就是對方乾的。

他們沒有任何的證據。

*

好不容易將人逮捕歸案,但警視廳內的氛圍卻並沒有輕鬆多少,不少人麵露焦慮,還有一些人在唉聲歎氣。

“可惡!明明找到了犯人,可是卻沒有證據……難道我們真的要將人放了嗎?!”

“審訊也沒有任何的結果,他隻會耷拉著眼皮看著我們,一言不發。”真是讓人心梗啊!

“……這個混賬!”

“降穀警部呢?”

“啊……降穀警部準備親自上場了。”

“!”眾人瞪大了眼,齊刷刷擠了過去,圍觀審訊現場。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審訊室裡並沒有發生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有的隻有沉默。

難、難道降穀警部失手了?!

眾人麵麵相覷。

*

審訊室內。

金發的青年麵無表情地打量著麵前的這個人片刻。

中島村,屠宰場的員工,手臂肌肉發達,是常年宰殺牛羊訓練出來的……也是,如果是彆的行業,也很難有那力氣和技巧,乾脆利落地用菜刀將人的胸膛剖開。

“練了很久吧,”降穀零突然開口,“將人完美開膛。”

中島村耷拉著眼皮,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殺了很多人嘛。”降穀零沒有在意他的反應,“第一次嘗試殺人的時候,手都害怕地抖了吧。”

中島村的眼皮顫了一下。

“也是,畢竟人殺起來,和宰殺牛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降穀零仿佛自言自語,“第一次嘗試殺人,肯定會害怕嘛。”

中島村的眼皮逐漸抬起,無機質的眼睛盯著對麵那個臉上不知何時露出了些許笑容的金發警官。

“哦,說不定還有些許的興奮。”降穀零歪了歪頭,表情無辜,眼中卻同樣帶著點無機質的冷漠,那是一種……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冷漠,他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這個感覺,“第一次殺人成功的時候,是不是很激動?甚至很有成就感吧。那種手上染滿了鮮血的粘稠感……讓人頭皮發麻,渾身震顫的同時,心生愉悅和掌控感,不是嗎?”

監控室那邊一陣吸氣聲。

中島村的眼睛直勾勾的,臉上不自知地帶出了一絲笑容。明明是個警官,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呢……感覺意外的是個同類啊!

“沒關係嗎?”這是他進了審訊室後第一次

開口,眼睛瞥了下監控攝像頭。

降穀零也同樣看了過去,嘴角翹了翹:“沒關係。”

象征工作的攝像頭仍在一閃一閃。

他什麼也沒說,但莫名的,就是給人一種監控的攝像頭已經完全不在正常運作的感覺,甚至連此刻看著攝像頭的警員們都產生了相同的疑慮,險些有人跑去親自確認下。

中島村顯然也產生了這種錯覺,哪怕瘋狂如他,也不認為如此高職位的警官,會為他一個殺人犯搞丟自己的職位——所以,他必定已經掌控了一些人對攝像頭進行了操作吧?他這麼猜測著。

他這麼想著,盯著降穀零數秒後,突然有了開口的欲望:“你很有趣。”

降穀零向後靠到椅背上:“你也很有趣。”

“哦?”

“那個圖形,是一個儀式吧。”

中島村咧了咧嘴,真正開始放鬆下來:“你很聰明。”

“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嗎?”他的口吻很自負,自負地很理所當然,仿佛他天生就是這麼張揚驕傲的人。

“你說的沒錯,殺人,第一次殺人,確實很讓人激動……而殺第一個、第三個……甚至更多人的時候,就會生出那種支配感……”他盯著降穀零,咧嘴,低聲道,“你懂的……你也有這種經曆,對吧?我能感覺到,我們是相同的人!”

降穀零微笑不語。

而監控室那邊,聽到他們對話的眾人嘴巴已經合不攏了。

難、難道,這場審訊到最後,難道要以發現他們的降穀警部也是殺人犯而收場了嗎……?!不、不會吧?!

審訊室內,他的笑容讓中島村確認自己的感覺沒有錯,他臉上開始展露出一絲瘋狂,原本完全不打算說出口的話也開始滔滔不絕。

“果然如此……哈哈!沒想到我竟然會在這裡遇到我的同類!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生長的地方,有一條河,每次我都會被人壓到水裡,那種無法自如呼吸的感覺你懂嗎?有一天,我握住了菜刀,把經常欺負我的人殺了,看著他捂著脖子痛苦的死在我麵前,我突然領悟到了一種快感。”

“後來,我又找到了那個害死了我父親的人,把他們一家都解決了。”

“他們的鮮血噴濺到我臉上……”

趁著犯人陷入自己的情緒,儘情開始傾訴、分享殺人的愉悅感而沒有注意他時,降穀零的目光冷冷掃過那道單麵牆。

而被他的目光掃過的人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利索地開始新一輪的工作。

——犯人都說這麼多了,他們如果還不知道抓住機會,那不是更顯得他們都是廢物了嗎?!

總不能還讓他們警部親自動手吧?

這是想死吧?!想想警部那可怕的、冰冷的,仿佛真的能殺人的眼神……他們不受控製地再次抖了抖。

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麼這名罪犯會誤以為警部是同類了……一定是眼神太可怕的緣故吧?!

至於之前的猜疑……嗐!不可能的啦!絕對不可能啦!光看降穀警部這段時間的表現以及他剛剛掃過來的那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他們就可以確信這一點,一定是心理戰術啦!心理戰術!不愧是超級優秀的降穀警部呢!

嗚哇!他的犯罪心理學該不會真的是滿分吧?!這個可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