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翌日清晨。
薑毓寧是渴醒的,她下意識地伸手往床頭去摸,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自己不是在常青園,而是在如意樓。
“竹葉姐姐,我有些渴。”她悶聲喚人,有些懶得睜眼。
沒人應答,卻有腳步聲響起,很快,一杯水遞到了唇邊,薑毓寧撐著上半身,想就這麼湊過去喝,結果手腕沒使上力,險些直接磕到水杯上。
一條手臂眼疾手快地伸過來,卡著她的胸口將她直接撈了起來。
薑毓寧鬆口氣,下一刻,那手臂一鬆,她竟然就這麼直接跌回了床上。
好在水杯已經挪走,床褥也足夠軟和,摔得一點也不疼。
反倒把薑毓寧摔清醒了,她意識到床邊的不是竹葉,扭頭去看,看到一截湖綠色的袍角。
“哥哥?”她有些意外,明明昨晚睡著前,哥哥不在的啊。
同時又有些不高興,她埋怨道:“哥哥是怕我睡懶覺,所以才故意把我摔下來,想直接把我摔醒嗎?”
沈讓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臂,明明被裡外幾層衣物包裹得嚴嚴實實,他卻感覺像是被燙到了似的,灼燒的滾熱。
他想到自己剛才不小心碰到的,蹙了下眉,掩飾道:“快些起床,我先走了。”
薑毓寧不情不願地爬起來,跪坐在床上,撒嬌讓他抱。
沈讓想要偏頭,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停到她鎖骨下,想到自己剛剛誤碰了那裡,他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
“哥哥,抱我。”薑毓寧催他。
理智告訴他應該拒絕,但雙手已經十分自然地將她抱了起來。
“下不為例。”他教訓道。
這句話薑毓寧聽得都要起繭子了,沒有半點威懾力,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小腦袋在他的頸窩蹭來蹭去,全然不知自己的處境危險。
沈讓神經緊繃,克製地閉了閉眼,將她放到妝台前的繡凳上,叫來竹葉給她梳洗。
然後才出門回到自己的房間,闔上房門,他第一時間倒了杯冷茶喝下,喉結滾動著吞咽,鬢邊有汗水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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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毓寧洗漱更衣完,去用早膳,卻發現沈讓沒在。
她不由得皺起眉,看向被留下來的樊肅,問:“哥哥呢?”
樊肅回道:“藺公子那邊有急事,公子這會兒出城去了,囑咐屬下留下保護姑娘。”
雖然在初識的時候,薑毓寧就知道了沈讓的名字,可是這些年她留在常青園裡,並不清楚哥哥的具體身份。
但她知道,哥哥是為國征戰的大將軍,不是普通人。他做的事,都是大事。
薑毓寧從不多問,也不會拖後腿,可是聽著樊肅的話,難免還是有些失落。
她握著筷子點點頭,勉強笑道:“好,我知道了,去備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