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赫連幼清猛地抱住時,顧文君身子一僵。
當然這都不要緊,畢竟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她早就習慣了將胸部裹起來以便不會被人發現。
但重點是,因為赫連幼清猛地抱住,原本就不甚牢固的匕首再次劃出石壁,兩人登時快速下墜。
且不說赫連幼清早就嚇得麵色發白用力抱緊顧文君,單單身上額外掛著一個“累贅”顯然已經讓顧文君吃不消。
好在她及時掏出另外一把匕首用力的紮進石壁,速度雖逐漸緩慢,但也因為力道過猛,險些骨骼脫臼,卻也直接導致肌肉拉傷。
心臟泵亂的厲害,一下下仿佛要掙脫出胸腔一樣,顧文君臉色發白,手抖著連她自己都有些抓不穩。
“你……你沒事吧?”耳邊傳來赫連幼清稍顯的微弱的聲音,顧文君轉頭看過去時,對方的臉色也並不大好。
你哪隻眼睛看我好了!
顧文君心裡憤憤的,目光落在赫連幼清頭上的漢白玉蟬時生生被憋住。
赫連幼清見顧文君隱忍的看著自己卻又怕什麼垂下眼,心裡一時也有些吃不準。
墜崖也無怪乎是落在崖底,誰會從崖上下來尋人?
顧文君身子本就不大好,僅憑他一人下崖,怕是沒幾個人知道。
腦中劃過諸多念頭,想問很多卻唯獨不知道該問什麼。
“我們現在怎麼辦?”
半響赫連幼清才道。
“涼拌唄。”已經從剛才情緒中平穩下來的顧文君撇嘴道。
赫連幼清:“……”
見赫連幼清一副被自己難得懟的啞口無言,顧文君心情稍微好了那麼一丟丟。“就希望崖上的人能發現繩子斷了,能想到下崖來找咱們。”她頓了頓神色也變得沒精打采。“不過,這個希望卻是不大,估計坤一看繩子斷了,也隻認為是我也跟著墜崖了。”
“……”這是好不容易抱了一點點希望卻又被顧文君懟的一口氣沒喘上來的赫連幼清。
赫連幼清的沉默並沒有引起顧文君的注意,事實上她一直都在想怎麼下去的方法。
天色漸暗,就算她的視力再好,也很難看清到崖下還有多高的距離。
上去是不可能了,一路向下倒是可以實行。
但關鍵是之前隻想著是自己一個人,如今還多了個“累贅”不免讓她有些吃不消。
唯一能算是安慰的是,這樣近距離的挨近玉蟬,對於能量的吸收也越加的好,身體也充盈了不少。
就在顧文君想著繼續下移看是否有能踩到的地方,赫連幼清卻在這時開了口。
“既然你都知道下來無望,為什麼還要下來。”
清寒的夜風卷起了發,顧文君看過去時,赫連幼清隻是垂著眼,辨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我隻是想試試,其實也沒抱多少希望。”顧文君複雜的盯著赫連幼清的頭頂,小巧的玉蟬在夜風中尤為的喜人。“不過嘛~”她拉長了音,不免讓赫連幼清掀起了眼簾,黑色的瞳孔中盈盈的倒映出顧文君笑的梨渦淺淺的麵容。“如果殿下真的想感謝我的話,不容送我一件東西吧。日後等著殿下離開,我好也留個紀念。”
日輪漸沉,黑暗籠罩餘暉,但傾瀉的一縷薄紅卻映滿了眼前人含笑燦燦的眉眼中。
赫連幼清怔怔的出神,一時竟有些分不清是崖下的日落景觀委實壯觀,還是這人言笑晏晏的眉眼過於燦爛。
“你想要什麼?”她聽到自己這樣說道。
差點脫口而出將玉蟬要來,但也知道如果過於明顯指不定讓對方有所懷疑故而加以提防,顧文君眼珠子微微一轉,計上心來,然後笑容不減,甚至燦爛的她自己都覺得腮幫子有點疼。
“我現在還沒想到,等到咱們平安後,我再告訴殿下。”
“你已經想好怎麼下去了?”赫連幼清見顧文君沒有追問下去,便也跟著岔開話題。
“還是之前的辦法。”顧文君將自己如何下山簡單的說了一遍。
“需要我做什麼嗎?”赫連幼清聽了顧文君的計劃,沉默了一會兒道。
“沒彆的。”顧文君說到這裡時已經將匕首紮進懸崖。“你抓緊我。”
顧文君雖未說儘,但赫連幼清也明白這期間顧文君根本分不開神去留意她。
原本額外多加了一個人顯然會加重些許的困難,但好在能量漸漸充盈,倒是比剛剛還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