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眉頭微蹙,凝眉想了一會眼角微張。“您的意思是說,殿下或許和……”
徐嬤嬤意有所指的瞥了她一眼,司琴立馬閉口不言,但臉上多少掛了些許驚異。
“咱們做奴婢的,最重要的是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這點還要我告訴你?”
司琴快速的看了眼顧文君,收回目光時已然笑了起來。“您老說的是,我省的的。”
兩人相視一笑,倒是又聊起其他來。
“你這樣可不對。”顧文君這時已經走到赫連幼清身邊,她佯裝想要挑錯,走過去才發現對方無論是動作和身體的柔韌幾乎挑不出毛病。
“哪裡不對?”赫連幼清歪頭看她。
顧文君:“……”
估計當師傅最大的挫敗感不在於教不會徒弟,而是徒弟做的太好想要挑毛病都挑不出。
見赫連幼清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借機靠近對方以此來更容易吸收能量的顧文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
“得罪。”顧文君嘴上說著得罪,身體卻在這時忽然貼上了赫連幼清。
赫連幼清一驚,繼而想要退開一步時,對方已經將她半是抱著圈在懷裡,她隻覺得腦袋一轟,心臟都提了起來。
等到顧文君手放在她的手臂,嘴裡念叨著放鬆時,她卻是鬼使神差的抬起頭看向顧文君。
有光落在了對方的眼瞼上,一疊疊的暈開染上了眉梢,眼角,然後流進了漆黑的眼波中。
“太極最重要的是循循漸進,切勿貪快,但也不能一味地放慢速度。”顧文君說著看向赫連幼清,她笑著嘴角揚起,眸光似乎都閃動著金色的流光。
兩人目光相對,一個笑的麵若桃花委實過於燦爛,另一個則在怔然後麵色微變,然後一抹看似平淡實則意味深長的微笑漸漸揚起,看著隻覺得莫名讓人脊背發涼。
“顧文君。”赫連幼清聲音很輕,輕柔的仿若情人的手貼著脊梁上揚,然後掐住了咽喉。“你膽子不小。”
顧文君歪頭淺笑。“殿下謬讚了,我膽子向來是小的很。”她說著,歎息著摸了摸自己日漸有點肥的臉頰。“最近時常提不起精神,沒個胃口,我都覺得自己瘦了不少。不過。”她眼珠子滴溜一轉,溫聲說道:“前個兒雖說受了點傷,好在殿下安然無恙,即使受再多苦再多累,小可都不覺得什麼。”
赫連幼清:“……”
顧文君挾恩圖報的目的太明顯,就差沒明著說你該還人情。
“既然不覺得什麼,說了又作甚?”赫連幼清目光淩淩,笑容斂了三分,語調卻越加輕柔。
“這不是怕殿下記性不好忘了嗎。”顧文君憨厚的笑了笑,臨了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兩人此時距離頗近,赫連幼清臉上笑容不變,腳下卻又一個用力踩在顧文君故意靠近的腳,同時又不解氣的來回碾了好幾下。
顧文君疼的腿肚子都打顫,踉蹌的倒退幾步,彎腰揉著疼的那叫一個肝肉寸斷。
“你再說一遍。”赫連幼清輕聲道。
顧文君麵有悲戚,就差沒扯著嗓子喊蒼天憐見,袖口一抬,捂著根本就沒有一點淚水的眼角,哀戚道:“殿下是不打算認賬了?”
早在見到赫連幼清“發難”時,徐嬤嬤和司琴以及身後跟著的宮侍就連忙走了過來,豈知還未靠近就瞧見顧文君那副被情郎拋棄的怨婦樣。
隨後便聽到了對方惹人遐想的話。
且不說徐嬤嬤和司琴麵色如何,單單後麵的宮侍聽罷都恨不得鑽到土裡後悔不迭為什麼要跟著過來。
赫連幼清瞥了一眼徐嬤嬤等人。
徐嬤嬤見了忙躬身,同司琴後退,其他人見了也跟著退後,動作比老嬤嬤還要快上不止一分。
見人已經走遠,赫連幼清這才將目光落在和顧文君身上。“本宮需要認什麼賬?你倒說說。”
顧文君蹲著揉著腳,她仰著頭看向赫連幼清。“我就知道殿下鐵定又忘了。”她說著還歎息的搖晃著頭,卻見著赫連幼清目光徹底冷了下來後,不敢遲疑道:“殿下難不成忘了當初我救殿下時,殿下可是許諾給我東西。”
“那又如何?”赫連幼清神情冷淡,笑容收斂了不少。“你所求非你所得,本宮可給你,同樣,本宮亦不可給你。”
顧文君一噎,據理力爭。“那何來該得?何來又不該得?”
“正巧,原本本宮還想問你來著。”赫連幼清垂眸看向扔蹲在原地揉著腳的顧文君。“顧文君,你所求的又是什麼?”
顧文君抬頭看向赫連幼清,頭上的日頭被烏雲遮掩半分,卻也多少刺的人眼睛發慌。
而赫連幼清的麵容仿若晃進了烈陽中,炙熱的一時竟讓人分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