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還記得,之前小可答應傳授殿下一套功法?”顧文君道。
赫連幼清點頭應道:“自然記得。”
“既然如此,擇日補助撞日,殿下覺得今天開始可好?”顧文君微一欠身。
赫連幼清沉默良久,她目光落在顧文君上,好半響才應道:“善。”
一行人最終來到觀園的花園一棵茂密的樹下,此時正值晌午,天際蔓上淡淡的烏雲,即使是夏季,也不覺得燥熱。
不遠處有宮侍站在廊下守候,身邊僅留有司琴、司畫和徐嬤嬤的赫連幼清先淨了手,顧文君站在一旁神采奕奕,相比於之前那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此刻距離赫連幼清更近的她恨不得整個人都貼上對方。
然而在她打算即將在靠近一點點時,一個嬌小的身影竄到了兩人之間,還未看清來人就對上對方一雙怒瞪的杏眼。
“你乾什麼?”司畫插著腰,嬰兒肥的臉都快鼓了起來。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的顧文君也掐起腰,學著司畫的樣子。“你乾什麼!”
“我問你呢!”司畫氣的一跺腳。
“我問你呢!”顧文君有樣學樣跺的比她還用力。
司畫一愣,繼而發現顧文君的姿態和自己如出一轍時氣的就要向前撲去撓她,還未踏出一步半空就被麵無表情的司琴拎住了脖領。
連這幾日被司琴‘耳提麵命’的司畫知道掙紮也是無用,鼓著臉就被對著顧文君欠一欠的司琴拎著走人。
顧文君見司琴等人遠遠避開以防止旁人打擾,這才再次看向早在出來前就會內室換了胡服裝扮的赫連幼清。
相比之前那一身綾羅綢緞下越加顯得貴氣雍容的妝容,此時身著胡服的赫連幼清身上倒是顯出幾分英氣來。
“殿下可準備好了?”顧文君拱了拱手笑道。
赫連幼清點頭示意可以,顧文君又道:“那咱們先做一些熱身運動。”
赫連幼清疑惑道:“何為熱身運動。”
“就是伸胳膊伸腿,活動筋骨的意思。”見赫連幼清似懂非懂,顧文君想了想道:“我放慢動作,殿下跟著我學便是。”
好在顧文君的動作簡單緩慢,赫連幼清自然能跟得上,隻是在劈叉時到底是覺得於理不合,這才站在一旁不再跟著一起運動。
顧文君也不強求,鬆快了筋骨後又晃了晃腦袋。
“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學習。動作比較慢,殿下彆覺得煩就好。”顧文君扭頭笑了笑。
赫連幼清了然的點頭,見顧文君雙腿緩慢的分開。“還不知道這功法叫什麼?”
顧文君雙手擺起劃開一個大圓的弧度,動作緩慢時就連聲音都慢了不止一拍。“太極。”
動作何止是慢,簡直慢的讓一旁看著的司畫都抓耳撓腮。
“司琴姐姐,我怎麼覺得那顧文君在騙人。”司畫抱怨道。“這哪裡是什麼功法,看著就讓人累得慌。”
司琴凝眉盯了一會兒,她瞥了一眼東張西望的司畫。
“一會兒殿下也該熱了,你現在去東廚,命人給殿下做一些冰酪。”司琴吩咐道。
司畫點著頭,小跑的就轉向了東廚,這樣跳脫的舉動看著司琴直搖頭,徐嬤嬤也笑著打趣。“我有時看你和司畫,不像姐妹,倒像是母女。”
司琴聽了無奈道:“我要是有這樣的女兒,可不就愁死了。”
難得清閒下來,兩人到聊起了閒話。
“嬤嬤不覺得,這顧家大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司琴猶豫了會兒才道。
徐嬤嬤看向緩慢同顧文君坐著相似動作的赫連幼清。“怎麼說?”
司琴左右瞥了一眼,悄聲道:“之前咱們得到的消息,這顧家大爺萬萬不可能有這般本事,如今聽殿下的意思,好似脫胎換骨一般,委實讓人驚奇。”
徐嬤嬤用平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表情未變。“然後呢?”
司琴臉上麵有古怪,她打量著徐嬤嬤嘟囔道:“您老是不是知道什麼?”
徐嬤嬤瞥了她一眼笑道:“鬼丫頭,我知道的你還能不知道?”
司琴見了忙笑道:“是我說錯了,您老彆介意,隻是顧文君如今變化,殿下對他又有些不同,所以這才想請教您。”
徐嬤嬤目光落向已經走到赫連幼清身邊的顧文君,半響才幽幽道:“殿下的打算豈是你我二人能猜得透的。”她話音一頓,見司琴一副謙恭的模樣,到底是笑了起來,她壓低聲音道:“你忘了,殿下此番來西涼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