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君說的隱晦,但耐不住聽的人多想。
再次貼上來的人身上染著淡淡的煙雨,混著清冽的藥香竟一時讓赫連幼清心跳微妙的加快。她甚至來不及琢磨對方話裡的意思,對方便已然將金簪插?入了發髻中。
事實上每次都試圖在赫連幼清眼前刷好感的顧文君真心覺得自己是挺不容易。
最關鍵的是貌似對方還不領情。
手下的青絲柔軟黑亮,越加襯著其上的金葉白玉蟬彆致透澤。
顧文君留戀的將手撫摸在玉蟬亮白的表麵,能量如流水傾瀉鑽入指尖,禁不住讓顧文君指尖都跟著發顫。
到底是不敢停留太久。
顧文君垂下了眼,視線順勢的落在了赫連幼清身上。
視線中,對方微微彎起的睫毛在雨霧中輕微的震顫,然後在下一刻慢慢的掀起了眼尾。
那一眼猶如煙雨朦朧,璀璨的仿若天邊朗月,襯著微紅的眼角,竟格外動人起來。
顧文君忍不住晃了下神。
口中喃喃低語恍若不知。
“其實殿下也是甚美的。”
所以為什麼要嫉妒自己的顏值呢?
顧文君並沒有聽到回複,事實上在意識到自己說出這句話時還是因為麵前忽然拍上來的窗扉。
赫連幼清用力的關上的窗。
啪的一聲。
險些打到顧文君不錯的麵皮。
嚇了好一大跳。
知道在多站無意的顧文君歎了口氣,心下哀怨也不知何時能將玉蟬騙到手裡的她最近正在琢磨要不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玉蟬偷到手。
全不知自認為輕不可聞的歎氣落在了窗內赫連幼清的耳中化為彆樣的情緒染上心頭,撐著傘的顧文君回到自己所在的院落後就美美的睡上一覺。
原本在她看來隻要靜心等待武林大會召開,屆時看赫連幼清如何出招時,竟意外迎來了一直隱瞞身份的李楚機。
“那日我觀小友真氣震蕩,隱有我道家傳統,可是師出何人?”已經服用解毒藥的李楚機全沒有前日萎靡,神采奕奕的樣子看來也是好了個七七八八。
“這個小子是不知的。”壓根就不曉得異能多少被李楚機察覺出來的顧文君先是心中一動,繼而打起了擦邊球。“隻是前幾
年日因身子不大好,去避暑山莊時偶遇一位老者,那老者也不說姓甚名誰,隻感懷小子心思純善,這才簡單的教習了些功法,小子起初也並不在意,哪知習得之後身子越加通暢,本感恩老者,卻在莊內找不到半個人影。”她說到這裡時為李楚機倒了杯熱茶。“想來世外高人都不愛沾染紅塵俗世,這才沒有留下什麼訊息離開。”
李楚機似有所感的略微點頭,眸中若有所思倒是讓人辨不清他對顧文君所言信了幾分。
就在顧文君想著要不要找其他理由時,就聽李楚機道:“道家一脈博大精深,小友僅憑那道家先輩指點便悟出真氣,想必慧根定是不差。”他轉首看向顧文君,神色認真。“李某自幼拜入青山,而立之年領悟劍意,創下劍氣一十九陣,法外煉心,時有磨礪,卻因瓶頸而遲遲無所進展。當日見小友劍氣猶如法外化身,李某忽的靈感而至卻又一時捉摸不及,這幾日更是萬蟻噬心,不得進展。思來想去覺得根由或許在小友身上。”他語氣一頓,眼中難掩躍躍欲試。“李某不才,想和小友討教一二。”
合著你是來打架的……
顧文君一拱手,毫不猶豫的拒絕。
拒絕的理由都是現成的。
身子太差,保護公主都是問題,何況武林盟是敵是友一時不知,若是當真出了意外,顧文君還真不覺得旁人能及時救得了自己。
她說的委婉,李楚機也自知有點強人所難,兩人你來我往這才將此事押後,等到顧文君回京之日兩人再詳談。
不過多少讓顧文君意外的是,前腳李楚機剛走,緊跟而來竟然是祝堯。
“祝盟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顧文君客氣的拱手笑道。
明明是個客人,說的卻仿佛在家招待外人一般。
祝堯眸光微閃,卻笑而不答,反倒是和顧文君你來我往的客套起來。
相比於單獨麵對赫連幼清時的譏諷,祝堯在對上顧文君時卻是一副含笑的模樣。
雖笑容清淺,但到底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顧文君也自覺沒必要給自己製造麻煩。
畢竟在赫連幼清未成事之前,這位分量不輕的祝盟主可製造了不少的麻煩。
有大有小,有利有弊。
最要緊的是……
顧文君斂眉淺笑,目光在祝堯的見麵禮時,笑容又是深了幾分。
“勞祝盟主掛念,顧某受之有愧。”
“顧伯父與先父乃是故交,祝某幼時常聽先父提及令尊氣概,實為我輩敬佩,隻可惜顧伯父一腔熱血,卻是讓小人占了先機。”祝堯話音一頓,歎道:“說句大不敬的,邊塞若不是有眾將士保家衛國,又有顧家軍鎮守,哪有時至今日的安居樂業。”
顧文君喝茶不語,心知差不多也該進入正題。
能讓祝堯多費唇舌和她閒話家常顯然是不可能,對方遲遲沒點破來意,顧文君也懶得去引渡對方的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