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剛剛就被李太醫診治過的赫連幼清這才聽明白顧文君的話,隻不過相較於太醫術語上複雜,顧文君表達的更為直白。
“怎麼?你有辦法?”既然顧文君如此引題,赫連幼清心裡多少有了計量。
她的目光落向了顧文君手裡洗的白淨的蘿菔。
莫不是這個能……
赫連幼清忽然想到之前顧文君送來的果脯和魚湯,心裡不知怎的變得微妙起來。
微妙的甚至有些細小的喜悅。
哪知被她給予‘某種厚望’的顧家大郎很耿直的直接搖頭:“沒有。”
赫連幼清:“……”
那一瞬間總覺得自己有點傻的赫連幼清擰著眉道:“那你過來做什麼。”
“我陪殿下說說話啊。”顧文君挨近,笑眯眯的啃了一口手裡的蘿菔,白嫩嫩水靈靈的蘿菔清脆爽口,清涼的味道被顧文君咀嚼的嘎嘣脆。
一下下,極為愉快。
對比於赫連幼清又是心煩,又是惡心想吐,顧文君吃的格外歡脫的模樣極為紮眼。
“保不準殿下和我聊聊天,心情一好就不難受了呢。”顧文君自我感覺相當良好道。
不,本宮心情更差了。
赫連幼清麵無表情的看著吃的嘎嘣脆的顧文君。
顧文君被徐嬤嬤等人請退時,手裡的蘿菔還被赫連幼清拿走了一個,她回到車廂內還沒坐穩剛又拿起一個小巧的蘿菔,就看到徐嬤嬤帶著幾名宮侍來到自己的車前。
雖然話說的挺委婉,但意思卻表達的清楚。
那一筐中沒剩幾根的蘿菔赫連幼清要了。
顧文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然後露出一副
苦相。
微垂著眼看著極為可憐,落下的睫毛偏個讓人瞧不見眼底的情緒。
要說顧文君這人吧,彎彎心思有時確實不少,但基本上能讓她動彎彎心思的委實也沒幾個。
赫連幼清便是其中一人。
一成不變將身子不好掛在嘴邊,但為了殿下自己怎麼都成的那副赤膽忠心的七分情意,三分的欲言又止,不知怎麼的讓人看著就肉麻。
肉麻的徐嬤嬤看著顧文君眼神幾度都發生變化。
徐嬤嬤雖常年深居宮中,但也並不是不認得蘿菔。
明明是一筐極為普通的蘿卜,落在顧文君嘴裡就仿佛是對其極為重要的靈丹妙藥,偏個因為長公主殿下,顧家大郎自覺的委屈什麼的都可以閉著眼咽下,隻期望能同赫連幼清一同享用。
顧文君顛顛的來到禦輦內坐下時對上的就是赫連幼清平淡的臉。
“原不知文君口才如何,今日一見果真。”赫連幼清看向顧文君,唇角掀起微妙的弧度。“與眾不同。”
一筐蘿卜愣是讓對方說成靈丹妙藥,致使本不在意的徐嬤嬤都沒了主意,生怕一個好歹讓本就身子不大好的顧家大郎一命嗚呼。
這罪過可就大了。
顧文君盤腿坐在軟墊上,笑的摸了摸後腦勺。“承蒙殿下照拂,小可深感慚愧。”
你要知道慚愧,怕是這世間便沒有臉大的人了。
經過禦廚處理過的蘿卜滋味到底是不同,顧文君吃的胃口大開,尤其是近距離的吸收玉蟬的風元素,簡直讓顧文君胸口都霍然鬆快了不少。
以至於對方被‘攆’出去時,還頗為愉快的跳下了禦輦。
全沒有剛剛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伺候在一旁的司琴小心的看著麵色平靜的赫連幼清,總覺得這幾日不見,殿下和顧家大爺似乎發生了什麼。
“殿下,您還難受嗎?”儘管司畫仍舊糾結送蘿菔的人是顧文君,但不可否認的是對方那幾根蘿菔卻是讓赫連幼清食欲稍微好了一些。
並不清楚手下人心思如何的赫連幼清疲憊的捏著眉心,見司畫麵有擔憂的模樣,便輕聲道:“無事,已經大好了。”
聽到赫連幼清回複的司畫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她笑嘻嘻的挨著赫連幼清的下首坐著,手裡並不算熟練的打著新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