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菱並不喜歡陶文怡。
正確的說是討厭來的多。
不過這些情緒她身為侍女也隻敢在心裡念叨, 哪成想就在今天,世子爺的一句話讓小丫頭頓時心清氣爽。
當然,包括她在內的眾人在起初聽到顧文君的回答時, 幾乎愣在原地一時回不了神,等到意識到對方直言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醜時,已經是陶文怡險些暈厥的時候。
顧文君嘴角一掀,眉目勾出些許笑模樣。“常言,醜人多作怪, 原本我是不信的。”顧文君笑容不減。“今兒個陶小姐這一番,倒是讓本世子對此言深信不疑。”
“你!你......”陶文怡捂住胸口,因氣急而臉色越加蒼白。
一旁的侍女見了,忙扶穩她。
“至於姑娘說的姻緣二字,本世子卻不敢苟同。”顧文君手握折扇,扇柄緩慢的敲擊著掌心。“一個‘使君有婦’之人, 姑娘怎敢有臉配和對方談姻緣?何況……”
顧文君話音一落, 笑的意味深長。“姑娘剛剛說和江郎中兩情相悅, 說句實在話,姑娘無鹽, 無德,無才,換做我是江郎中, 又怎麼敢和姑娘兩情相悅?”
她這邊話音剛落, 陶文怡已經在仆婦的驚呼聲中氣的暈厥過去。
真不經氣。
顧文君撇嘴。
她連三成功力還沒發揮出來, 對方就受不住了。
還想過來質問她?
顧文君自認為自己算不上一個刻薄的人。
但對於這種將真愛掛在嘴邊,隨便破壞彆人家庭和感情的人,當真引不起她什麼好感。
況且對方還直接劈頭蓋臉過來數落她的不是。
你願意瓊瑤上身,還怪彆人說你醜嗎。
“你這廝好生無禮, 我們家姑娘有心奉勸,你竟出言不遜!”說話的是扶住陶文怡的女婢,理直氣壯且言辭鑿鑿的氣急模樣倒是讓顧文君笑意越深。
“諸位在侯府眼中或許是客,但之於本世子。卻什麼都不是。奉勸諸位把身份擺好,由其是這位陶小姐,在這皇城根腳下,彆因為自個兒的莽撞,連累了家族老小,屆時便是大大的罪過了。”
眾人聽了,麵色各異,且不說那侍女正好說話被一旁的老嬤嬤及時捂住嘴,並告罪說自家姑娘身體不適等等,這才連忙帶著人離開。
眼看著陶文怡等人離開,一旁的冬菱笑嘻嘻的圍著顧文君打轉。“世子真厲害。”
相比於冬菱此時不錯的好心情,顧文君卻有另一番思量。
“冬菱。”良久顧文君開口道。“一會兒得了空,你向嬤嬤好生問問,近幾日阿姐可還好?還有江懷吉與陶文怡又是怎麼回事。”
冬菱聽了,立馬領會了顧文君的意思。“奴婢曉得了。”
倒不是說她有特彆在意顧欣芷與江懷吉的感情,而是淮信侯的態度反倒讓她一時懷疑起來。
能在如今朝局不明還能安穩保護家族的,若沒有幾分本事和家底,怕也是難得。
話又說回來,當年顧欣芷的父親顧震廷將其女嫁入侯府,真的隻是為了考慮女兒姻緣不錯嗎?
這一點倒是有待考究了……
顧文君正想得出神,便聽到一聲輕喚,繼而就見著被侍女攙扶打扮妥當的顧欣芷徐徐的走了過來。
即使身懷六甲,體態略有不便,但仍不減其卓越風姿,雍華清貴,反倒又平添幾分少婦風韻,越加的美貌動人。
小阿滿亦步亦趨的跟著顧欣芷身邊,或許是並不想要嬌養的緣故,相比鎮南王府二房和三房對於子嗣的過於溺愛,阿滿作為長房的嫡子,自小便培養一身風骨。
估計和他那刻板的老爹有直接關係。
想到江懷吉一板一眼的模樣,在看阿滿努力讓自己都得板正時,顧文君笑的直接上前一把將阿滿抱了起來。
驚得小家夥的一雙杏眼圓睜,有些無措卻又難掩眼中的欣喜。
“阿滿有沒有想舅舅?”顧文君笑道。
“有想。”奶聲奶氣的回答不免讓顧文君再次笑彎了眼。
“可是等久了?”見顧文君額上有汗,顧欣芷喚來女婢接過繡帕就要擦她的麵額。
即使已經頂了人家妹妹身份,對於顧欣芷的親近顧文君仍有些不自在,她稍微撇了下頭,故作無所謂道:“阿姐,我自己來。”
顧欣芷隻當顧文君害羞,便笑著將繡帕遞給了對方。
原本顧文君打算去郊外找個不錯的地方野餐,哪知還沒踏出侯府就遇見散了值的江懷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