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這麼理直氣壯還真不愧是你。
許卿雯心下冷笑, 麵上卻又笑道:“我偏不。”
顧文君:“.…..”
顧文君扯過毯子直接裹著身子蒙頭就睡。
壓根沒想過顧文君會直接在她麵前睡覺的許卿雯瞪著眼,又說了些話也不見顧文君理她,不免有些氣悶。
而本來隻是懶得去多費唇舌的顧文君是真的沒想到自己能睡著, 等她醒來時,還是因為聖人差人過來叫她。
侍衛統領那邊還真調查出了點線索。
狼群出現乃是人為,隻是線索直指太子詹事,聖人震怒, 因當時顧文君在場,這才宣他覲見。
顧文君來到營帳時, 賬內不止有聖人,還有寧王,太子, 靖王、赫連幼清以及宇文。
隻不過相較他人, 太子叩拜在地,燈火明暗下,越加趁著他臉色蒼白。
太子詹士以畏罪自殺, 線索雖斷,但任誰都看的出太子一脈恐難辭其咎。
不過聖人說是震怒, 麵色雖看著威嚴, 但或許是追求仙道的緣故, 看著倒不像是氣狠的模樣。
顧文君跪拜一五一十將話告知,其間她佯裝抱恙, 時不時的便低咳幾聲。
謝明成當時在場,想要隱瞞肯定是走不通的。
老皇帝叫她倒此,怕不止是為盤查真相。
不過這身子不好也有多年,她不相信當眾並不清楚。
第一次生出生病也蠻好的顧文君暗自歎氣。
總歸的不來才是正確的啊。
本來此事與她無關,她又是平白‘撞見’, 是以聖人在問了一通後便讓其回到自己的營帳。
不過顧文君倒是覺得更有可能是顧忌到她背後的鎮南王。
顧文君站起身時,餘光看向赫連幼清,對方微垂著眼,睫毛落下,擋住了掩藏在她眼中灼灼韶光,她仍舊是那身胡服騎射裝扮,少了平日雍華清貴,多了幾分英氣,風姿卓越,一時竟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顧文君錯開了目光,正告退離開,赫連幼清卻在這時開了口。
“父皇,兒臣有事起奏。”
顧文君心中一動,她抬眼看去,赫連幼清以對著眼前的聖人跪拜而下,她腳下微頓,就瞧見聖人望過來的視線。
老皇帝眉目威嚴,銳氣懾人,隻單單掀了眼皮,便忍不住令人心驚膽戰。
避無可避,顧文君態度恭謹頷首作揖,轉身同一旁的侍者離開。
顧文君走出來時,就迎上了也不知在外站了多久的許卿雯。
對方身上落了一頂白狐毛絨鴉青的披肩,頰邊微紅,鼻頭微微的沁著汗、
“剛出去跑馬就聽你被聖人通傳,此事怎與你扯上關係?”許卿雯神色略顯焦急,看著委實是擔心的模樣。
顧文君垂眸不語,轉身就要走人,許卿雯臉色有些不好,站在顧文君身後跺腳嘟囔。“真是,有心關心你,你這人怎麼還不領情呢。”
她說著就追了過來。
園林重兵把守,許卿雯什麼時候不知道偏她走出來時出來詢問,這背後目的顧文君也懶得多做猜測。
顧文君捏了捏鼻梁,赫連幼清跪拜於老皇帝的畫麵始終停留在腦袋裡揮散不去。
這牛鬼蛇神齊聚皇家園林,倒是好一派的風光。
“喂,我在同你說話你,你怎麼又不理我。”追上來的許卿雯繼續不厭其煩的在顧文君耳邊念經。“文君。”
餘光瞥見謝明成帶著身著黑袍蒙著臉看不清真容的人步入聖人營帳,顧文君眯眼打量了一會兒便收回目光。
“你在看什麼?”順著顧文君的視線,許卿雯當即轉過頭看去。
隻是在她看過去時,隻留了個背影,但一襲黑色飛魚服卻撞入了她的視線。
許卿雯眸光微動,她看向了顧文君,埋怨道:“怎麼?擔心你的心上人嗎?”說話時語氣略有幽怨,嗔意勁兒聽著一旁的宮侍大氣不敢喘一聲。
臨到危機頭了也不忘給她製造麻煩。
顧文君斂眉輕笑。“世子此言差矣。”她偏頭看向許卿雯,此時日落漸沉,彎月爬上半空,燃起的燈火將顧文君的眉目暈黃了一小片,朦朧的越加蠱惑人心。“我的心上人不是你嗎?”她聲音清亮,卻似裹著一道纏綿的蜜蠟,隱含刀鋒。
宮侍:“……”
許卿雯一呆,繼而麵上難得顯出不自在。“莫要開這等玩笑。”
顧文君笑的不置可否,許卿雯見了臉色微妙起來,隨即又抓耳撓腮。
許卿雯既有意讓她趟入渾水,那她便也不客氣的讓這渾水攪得更渾。
“文君,你說的是真的啊?”許卿雯緊跟著顧文君身後追問。
“假的。”顧文君說的一本正經。
許卿雯眉心蹙起。“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這話原本也該顧某問才是?”顧文君不答反問。“你哪句話是真?哪句又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