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時燒雞也烤好,顧文君猶豫的撕了一隻雞腿遞了過去。“殿下?”
赫連幼清接了過去,比顧文君想象中的痛快不少,不僅如此,或許是這位殿下找到了‘心頭好’,一隻雞腿不夠,另外一個也被要了過去。
顧文君:“……”
就在顧文君蹲在一邊將剩餘的雞肉消滅乾淨時,隻聽著不遠處的灌木叢傳來些許聲響。
“什麼味道?怪香的……”
“誰在那!”
顧文君暗道不妙。
這樓玉台雖看著自在,規矩倒是不少。
由其是不被輕易允許踏足後山。
更彆說吃肉。
到底是不希望被抓住話柄,尤其是腰上還掛著一隻山雞被發現了還不被‘沒收’上去?
顧文君立馬轉身就溜,餘光卻見到一旁的赫連幼清時,才頓覺這家夥壓根就是普通人。
果然是累贅。
顧文君呲了呲牙,先上前告了聲罪,背起赫連幼清提氣就竄上了頭上的樹冠。
禦劍飛行雖不能,但到底是有元素傍身,尤其是還算充沛的情況下,更讓顧文君腳下如風,掠在樹上如履平地。
在半空中飛竄顯然是赫連幼清從未經過的體驗,哪怕之前經曆種種,卻全不似這般特立獨行。
起初還嚇了一大跳,待發現無礙後赫連幼清才稍微變得不自在起來。
繼而在想到這人竟然怕山上的道士時,又是一陣納罕。
雖說和顧文君接觸的時間不多,但對方這樣顧及他人還是第一次遇見。
有什麼好怕的?
並沒有錯過剛剛顧文君急忙處理現場痕跡的模樣。
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
明明身份是鎮南王世子,自己又在她旁。
有什麼好怕的?
赫連幼清忍不住想笑。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為什麼心裡會產生微妙的,近乎有些喜悅的情緒。
或許和這樣的人過一生應該是有意思的事情才對。
這念頭在赫連幼清飛竄而過。
當意識到自己這樣想時,
赫連幼清愣了一瞬,繼而心跳也亂的厲害。
夜間的微風揚起了對方的發,烏黑的徜徉在頰邊。
禁不住的目光落在顧文君的臉上,挺直的鼻梁下,唇色略顯淺淡。
這才突然想起,那日湖中,唇齒相依。
當時情況緊急,顧文君如此行徑也是為了救他。
長於宮廷行走,又在幼時見過太多是非,一路下來,赫連幼清自然明白那是度氣,可是明白雖明白,但事情真發生時,也免不了一陣心慌意亂。
尤其還是這人。
但對方似乎並未將次放在心上。
好像糾結的也僅僅是她自己一個人而已。
赫連幼清沒由來的升起些許煩悶,她看向顧文君的後腦勺,鬼使神差的竟然抬起手指戳了一下。
這一戳不要緊,驚得顧文君腳下一滑,直接就從樹上掉了下去。
這般落下去最先著地的鐵定是赫連幼清。
顧文君腳下一蹬,旋一轉身就率先落在地上接住了驚魂未定的晉陽長公主。
這不是存心添亂嘛!
原本還有些氣赫連幼清戳他腦門,可在見到對方那副瞪圓的仿若嚇到的模樣後,顧文君卻又忍不住有意思。
唇上揚起細微的弧度,連帶著眸子都閃爍著讓人不由得心跳加速的星光。
“殿下。”
她隻道這一句,便已令赫連幼清耳朵都紅了一片。
顧文君盯著赫連幼清從耳朵已經蔓延到臉頰的紅色,直到被羞惱的赫連幼清‘命令’放下對方時,顧文君跟在走在前頭的赫連幼清都禁不住想難得晉陽公主有這樣小女孩的一麵。
怪新鮮的。
好在兩人距離橫文樓也不算太遠,等到找了一圈沒找到人的司琴見到赫連幼清時才鬆了一口氣。
隻不過看到披在殿下身上明顯不屬於對方的披風,以及墜在後麵不遠不近的顧文君時,司琴眼疾手快的一把就捂住向來有點口無遮攔的司畫。
嚷嚷的話頓時胎死腹中,司畫瞪著不遠處的顧文君,然後幽怨的看著司琴。
原本赫連幼清已經打算解開披風還給顧文君,哪知對方卻上前一步,將她解開的披風又重新給係上。
“天寒霧重,還是殿下用著罷。”
赫連幼清這身小體格看著比她還要弱。
一時沒察覺到顧文君會上前。
赫連幼清微微怔住。
繼而視線便落在穿在繩帶上的手指。
白皙而股指勻稱。
一如眼前的人一般。
清清如灼灼韶華。
禁不住讓人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