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滿心歡喜的來,在知道了天子的驚天大秘密之後,恍恍惚惚的走了。
夜裡的時候,沈止嗅到了花香。非常清幽的香氣,像是盛開在空穀中的蘭草。
他聞著花香睜開眼睛,見自己躺在金色的籠子裡,裡頭鋪著柔軟的棉絮,戴著的一件衣物是太子淘汰下來的大氅,銀灰色的狐毛,貼在臉上非常柔軟。
天氣很寒冷,沈止披著這件大氅往陸戈所在的地方看過去,但是明黃的大床上並沒有天子的身影。
這個地方看起來很眼熟,過去一年多的歲月當中他每天睜開來麵對的就是這些熟悉的擺設裝潢。
這裡並不是天子寢宮,而是太子東宮。
對了,太子已經不是太子,早在兩年半之前,她便登基為帝。
東宮的建築氣勢磅礴,花園也建得很大,有專門一處偏殿栽種了一大片的蘭草,陸戈常用的熏香就是從這片精心侍弄的花草萃取而來。
陸戈做太子的時候,總是很忙碌,能夠和他相處的時候非常有限,他的宮殿裡也沒擺什麼重要的東西,沈止就隻能自己找樂子。
這一片花海,就是他最初熟悉東宮的那幾天找到的寶藏遊樂場。
後來他拜了申晨為師,他每日都辛苦的操練,累得不行的時候,常會跑到這片花海來放鬆休息
這片寢殿除了蘭草之外,還栽種了一棵非常大的梅樹,冬天的時候,臘梅花開,漂亮得不可思議。
他在塞外的時候,一直很想念這裡的花香。
那個被他帶過去戰場的香包,在使用了很久的情況下,味道都幾乎淡到沒有了。
蘭花開的極好,這些蘭花都是精心培育的品種,一叢叢的綠意中盛開著潔白的花朵,細細的花蕊悄無聲息的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這味道淡雅,本是讓人覺得心平氣和,十分舒暢的,可沈止卻覺得有些燥熱。
他拽了拽自己的衣物,然後就聽到了天子的聲音:“沈止。”
“陛下?”
聽到這聲音,沈止便立馬豎起耳朵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咦,他揉了揉眼睛,原本的大樹下的那片空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多了一個人。
頭戴玉冠,身著便衣。
天子今日身上穿的是常服,看起來就像是他們初見那一天那一件。
她的身邊擺了一張茶幾,上頭放了一壺,一杯,白玉杯裡是琥珀色的酒,那是用金果釀造而成的果酒。
色澤清澈,口味清冽綿長,很受京城女眷們的歡迎。
天子喜歡清酒,這款酒在京城便賣得很好,隻是那金果難以培育,價格非常高昂。
隻有天子才配飲這樣的千金酒,也隻有這些東西才配得上天子。
沈止的呼吸粗重了兩份,他先前幾步,在茶幾麵前跪坐下。
樹下隻有天子躺著的地方才有一塊白色的長絨墊子,他便跪在綠茵茵的草上,草木長得十分茂密,一點也不紮人,但有點癢,就像是此時此刻沈止的心一樣。
“陛下,您怎麼會在此處?”
天子斜睨他一眼,眸光比酒液更為瀲灩:“怎麼,你能來這,我不能來?”
沈止慌忙否認:“沒有,整個東宮都是殿下的,這裡自然也是您的。”
“你倒是會說話。”
天子朝著他勾了勾手指,沈止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然後就見天子靠過來,忽然笑著問他。
“沈止,朕身上香不香?”
沈止的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來,他結結巴巴的說:“陛……陛下,香。”
下一刻,他的衣領被天子纖細修長的手指勾住,然後整個人都被拉著向前傾。
“閉上眼睛。”
沈止乖乖的閉上眼睛,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的額頭一路往下,碰了碰他的眼睫,一直落到鼻梁。
動作很溫柔,應該是陛下的手指。
沈止很緊張,想要睜開眼睛,卻又不敢,隻感受那手指在鼻尖短暫的停留,像是蝴蝶一樣落在了他的唇上。
那個和溫熱的肌膚相觸碰的地方,應當是他上唇唇峰的位置。
他的喉結都無法控製的不住滾動。
沈止聽見了天子略帶笑意的調侃:“愛卿有唇珠,當真是個標準的美人。”
沈止想問他,他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手指被抽走了,一個更為溫熱柔軟的東西落了下來。
人身上這樣柔軟的地方,隻有一處,那便是唇。
沈止的心臟在這一瞬間都要停止跳動了。
陛陛……陛下怎麼會突然親他。
他再次睜開眼睛,落人他眼簾是天子放大了數倍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