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此刻的心其實是有點崩潰的,實在是小嬰兒太難搞,痛了、累了、餓了、難受了,他根本也不會說。
看著在懷裡哭的委屈,不斷扭動著小身子的愛哭娃,元昭自己都想哭。
“祖宗,我叫你祖宗了行不?彆哭了,彆哭了,再哭,馬上那些畜生就又找上門來了,小心殺了你吃肉!”。
愛哭郎:“嗚哇,嗚哇,嗚哇……”。
好吧,吃肉什麼的要挾,反正他也聽不懂,得寶隻知道,自己難受啊!
屁股濕噠噠的,溫熱熱的,黏糊糊的,總之就是難受,所以,他哭,他哭,他使勁的哭哭哭!
元昭不斷的哄,懷裡的娃卻不斷的掙紮,不斷扭動的小身子,給了元昭錯誤的以為,是不是自己給小家夥包的太緊,所以他不快活了在表示抗議?
這麼想著,元昭趕緊鬆了鬆腰間當腰帶綁的背帶,拉開上身交叉的襖子口,摸索著包著弟弟的包袱皮,想著,不然給他鬆一鬆?
結果上手才這麼一摸,好家夥,你當愛哭娃為何哭呢?
原來是丫的尿褲子啦!
溫熱的液體,浸到了穿在自己身上,裹住他們姐弟的棉襖上,自然也浸透了包著他的包袱皮,至於包袱皮裡頭,愛哭弟弟自己身上穿著的褲子,跟夾著的尿片子?
好吧,不用說的,肯定也是光榮犧牲了呀!
什麼叫欲哭無淚,這就是。
“臭小子,你是家禽嗎?”話說隻有家禽才是直腸子,吃了就拉的吧?
小家夥才吃了奶多久?這就放水啦?他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呢?
愛哭郎:他還委屈呢,明明剛才他想要噓噓的時候,自己有很努力的哭來著。
倒黴小姐姐自己接受不到信號,怪他嘍?
回應元昭的,是愛哭郎繼續嗚哇嗚哇的哭聲。
元昭卻是欲哭無淚。
可憐她,那是什麼都想到了,連刀子都到人家屠夫家摸了兩把,卻偏偏忘記了,還要給愛哭娃帶點屎尿布?
她真的是太難了,想哭!
怎麼辦?怎麼辦?
不得已,隻能逼著自己迅速冷靜下來的元昭,轉眼就把扯開的襖子再度裹上。
腰帶繼續係係好,無視哭嚎的懷中娃,腳下開始加快速度。
沒有屎尿片,沒有給愛哭娃換洗的棉襖褲,自己唯一想到的,就是懷裡那些乾淨的繡帕,還有頭頂著的親娘的黑色長裙。
與其現在就扒了愛哭弟弟的褲子,讓他光著屁股在自己懷裡感受濕潤與冰冷,還不如她加把勁,一路撿點柴火,趕緊找個避風雪的港灣燃一堆篝火,給愛哭娃烤濕褲子的先。
出於這樣的心態,元昭再度上路,一邊艱難的在雪地裡穿行,一邊還不忘了儘可能的收攏一些能利用的東西。
橫在前行路上的枯枝撿起來,綁好後栓在腰帶上拖著走,實在是自己沒有空閒的手拿它,隻能這樣乾;
遇到鬆樹,鬆樹枝上堆滿了積雪,好在樹乾還露在外頭,上頭凝固的鬆脂,這是引火的絕佳燃料,大冬天點火這是好東西,元昭提留著尖刀上去,小心翼翼的拿衣服兜著刮下幾塊,塞到腰帶的縫隙裡;
塞完了元昭才恍然發現,剛才查看弟弟的忙亂間,左眼上綁著的白繡帕已經掉了,早已適應了黑暗的雙眼,在夜間居然看的異常清晰,特彆是左眼。
她很肯定,這種夜能視物,猶如白晝的狀態,是原主並未有的能力,原因也跟此刻雪光的反射無關。
難不成,這還是自己的鍋?
心裡疑惑著,元昭腳下的速度卻並不敢停。
一邊琢磨一邊走,她走啊走,找啊找,現實迫使自己根本時間多想,甚至都沒空繼續再關注懷裡的愛哭娃,元昭隻忙著趕路,與尋找一切有用的東西。
而懷裡的小家夥,也仿佛是認命了一般,哭著哭著,聲音越哭越小,不知不覺間居然也不哭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豬一樣的愛哭郎,居然給自己哭著哼哼唧唧的睡著了?
好吧,也是沒誰了,連個小嬰兒都識時務的很,想來孩子都是不能慣著,以後她就這麼鍛煉他。
在濕乎乎的被窩裡睡著的可憐愛哭郎,此時還不知道,自家的無良姐姐,做出了如此無良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