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吧,小破孩感覺屁屁發涼,人不愧是愛哭郎,喏喏,一個不滿意,他又開嚎了。
可憐謝得寶童鞋,心說他這是造了哪門子的孽,要遭受這樣的非人折磨?
得寶大爺委屈,感受著小屁屁的冰涼,愛哭郎昂著脖子,立馬開始嚎。
“大爺,祖宗,彆哭啦!姐還想哭呢,這不是條件有限,咱們隻能將就將就麼?”。
元昭忍不住的念叨,抱著愛哭郎起來,踢著積雪把愛哭郎製造的垃圾掩埋,這才轉身回去跑到營地裡,抓著剛才丟棉襖上的土布袋,二話不說的,就把愛哭郎塞進了還熱乎乎的土布袋裡頭,開口牢牢的綁在了愛哭郎的小腰上,不給他一絲反抗的機會。
也不知是嬰兒感到新鮮呢?還是屁股下傳來的溫熱讓他感到愉悅?
臭小子哭著哭著居然不哭了,不哭了不說,在元昭忙著給他係緊開口的帶子時,這貨居然又朝著自己無齒的笑了,還咿咿呀呀的又跟她侃大山,元昭也是醉了。
“又哭又笑,黃狗撒尿.”,輕輕刮了刮臭小子的鼻子,先從褲子了舀了滿滿四碗的灰麵出來倒入鍋裡,把碗放一邊,這才認命的繼續拿著包袱皮把小家夥裹好,再次把人頭朝上的,斜掛在了自己的稚嫩肩膀上。
穿上當被子蓋的大棉襖,再度一圈圈係上能給臭小子當坐墊支撐的腰帶,元昭認命的在邊上給自己做乾糧。
先搬了不少的石塊到無煙灶裡燒著,元昭又從背簍裡翻出鹽罐子,節省的往麵糊塗裡放了點鹽,再操著兩木頭棍,把燒的滾燙,棍子接觸上去都會引來自燃冒煙的石頭搬出來一一擺好,元昭抓了把積雪洗乾淨了手,揪著鍋裡的稀麵團,啪啪啪的直往石頭上貼。
條件有限,她隻能這樣做點乾糧備,準備路上吃。
得了時機塊自己巴掌大的餅子,元昭先啃了兩塊飽腹,袖兜裡放兩塊,本來就塞了弟弟的鼓囊胸口再塞四塊,其他的都收到了背簍裡,這才轉而從背簍裡拿起奶糕,切了一大塊,重新給臭小子做口糧。
還跟上一頓一樣,盛了一碗,先喂完了小的哄飽他的肚子,鍋裡剩下的奶,元昭一股腦的裝到從糧鋪收羅來的葫蘆裡,擔心涼了嬰兒不能入嘴,元昭把葫蘆掛在大棉襖裡的腰上保著溫。
做好了這些,檢查了下發現沒有什麼遺漏後,元昭清理收整好東西,撲滅儘餘燼,背起小背簍,頭頂上缺了小半邊的黑粗布裙,帶著懷裡咿咿哦哦玩的開心的弟弟,再度上路。
原身小姑娘,長這麼大根本就沒有出過鎮子,活動範圍,最多就在鎮子周圍幾裡地的瞎跑一跑,根本就不認識路,更不知眼下是什麼朝代,今夕是何年,上頭當政的皇帝陛下是誰?
翻遍了原身所有的記憶,元昭發現,原主小姑娘等於什麼都不知道,這讓自己很被動,兩眼一抹黑。
她不知道,胡狄的進犯到底是大規模的,還是小麵積的?
她也不知道,最近的城池到底在哪裡?路該怎麼走?那邊是否安全?
她甚至不知道,原主生存的小鎮,到底處在這個封建王朝的具體什麼地方。
她唯一知道的是,這裡是北方邊陲的一個小鎮罷了。
那麼,如今的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是往南?還是往東?這是此刻橫在元昭麵前最大的難題。
陌生的世界,一來到,她唯一見到的活口,不是該死的畜生,就是嗷嗷哭的嬰兒,也沒有個人能讓自己詢問下消息。
絕境麵前,元昭歎息著,隻能依著她的想法暫且先走著,往南去吧,先就這樣吧。
決定好了,元昭目標往南,帶著弟弟艱難上路。
明晃晃的官道,她是根本不敢走了,自己小胳膊小腿的,還帶個愛哭郎,無論是碰到燒殺搶掠的畜生胡狄,還是碰到四處逃難的難民,想來自己都隻有送菜的份。
所以她隻能是摟著弟弟,儘量的遠離官道,卻又因為路不熟,而不敢完全舍棄官道,隻得矛盾的,小心潛藏在官道邊的林子裡,沿著官道延伸的方向前進。
一直往南去,找個城鎮,先打探清楚消息再做決定,這是目前看來,最不是辦法的辦法了,元昭想著。
走著走著,陰霾的天空漸漸暗了下來,元昭這才恍然,看來,自己是下午醒過來的,忙碌一通後再上路,這才走了多久?天色就徹底的暗了下來。
天黑下來後,元昭才敢靠的官道近一些,黑暗給了她一絲底氣。
官道邊有好穿行的林子,她就走林子裡,沒有好穿行的林子,遇到灌木或者結冰的水塘擋路,不得已,元昭就轉到官道上來,一旦越過了障礙,元昭又立馬摟著弟弟返回官道邊,總之就是不敢在官道上多呆。
天空沒有再下雪,烏雲陰霾散去後,頭頂居然有月光灑落下來,照在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明明走的很累,很辛苦,元昭卻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變的暖和,力氣變的充盈起來。
不過忙著趕路的她,根本沒有發覺到這一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