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閉嘴!”。
疤癩子看到這一幕,簡直肝膽俱裂,下意識的就想掙紮起來去阻止。
還是杜漢山知道事情的嚴峻,忙就不動聲色的及時拉住了自家小弟,嘴裡嚴厲的逼回小弟的呐喊,眼睛狠瞪了眼疤癩子,示意他安靜呆著後,雙目又如閃電般,雙眼充血的望向那被刺刀紮的七零八落的柴草堆。
杜漢山的心裡在不斷的祈禱著,沒有哪一刻,他如眼下這般憎惡自己的懦弱,憎惡自己的無能……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鬼子查來查去,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這才鬆開了壓製著他們的束縛,丟下了如死狗一樣軟癱在地上的杜漢山與疤癩子,呼啦啦的整隊離開了。
空蕩蕩的街道上,北風依舊呼呼的肆虐著。
疤癩子在爬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瘋了一般的衝到板車邊,想要掀開柴草看一看,自己與老大藏著進城的小杆子還好不好,是不是還活著?
看著小弟衝到車邊,杜漢山怕還有鬼子在暗處盯著,更是怕再出變故,他趕在疤癩子動手掀車時,及時的拉住了他。
“彆動,我們走,先離開這!”。
“頭……”,疤癩子還想再說,杜漢山卻根本沒給他機會,隻怒喝一聲,“走!聽話!”。
而後就率先走到板車頭,拉起兩根車轅把手,拖著就虎虎生風的走了。
疤癩子見狀,急忙兩步追了上去。
一直走出老大一截距離,疤癩子仔細傾聽,確認沒有人跟著後,他這才小心翼翼的湊到自家頭兒身邊。
“頭,小杆子他……”。
“他沒事!”,麵對小弟的詢問,杜漢山說的一口儼定。
“為嘛?那麼多的刺刀都……”,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幕,疤癩子簡直不敢再想象下去。
而正是因為剛才的那一幕,杜漢山才會說的如此儼定。
“小杆子肯定沒事,你沒見著,那麼多刺刀密密麻麻的捅進去,可那些刺刀明晃晃的進去,又明晃晃的出來,若是真捅到了小杆子,那刀子上還不得帶著血?要是真有血,你以為,小鬼子能這麼輕易的放了我們哥倆?”。
對吼!他怎麼就沒想起來?
難怪的剛才自己要去查看的時候,自家頭兒拉著自己就走。
先前他還以為,是頭兒不在乎小杆子的死活,原來吧,頭兒是早就知道了,那小杆子沒事了呀!
頭兒真不愧是頭兒,他就笨,完全沒有想起來。
知道他們藏著的人沒事,疤癩子心神一鬆,立刻天馬行空的想起彆的事情來,結果想著想著,隨即他忽然猛地停下。
“不對啊頭,剛才那麼多刺刀,密密匝匝的捅進去,一絲空地都沒有放過,那小杆子怎麼會沒事呢?”,這一點怎麼也想不通啊!
杜漢山卻回頭望了眼,小半車被捅的亂七八糟的柴草,黝黑臟汙的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溫柔笑容。
“那小杆子能自己個出現在鬼影子都看不到的城外半道上,還跟悄默聲的隨了我們兄弟一路,要不是你耳朵好,指不定還發現不了他的人,你以為,那小杆子是個簡單的?”。
要是簡單,想來也做不到先前那樣的地步,鬼子剛才找不到人,肯定是小杆子精明,看到事兒不對,自己提前下車藏了起來了唄。
疤癩子一聽隨即樂了,笑嘻嘻的呢喃,“嘿嘿,不簡單好,不簡單好啊!”,不簡單就預示著,這樣的人才能活的長久。
而收屍收多了,短短幾日功夫,看到的生死看多了,他們最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同胞們能好好活著,多活一個算一個!
哪怕活著的人,是自己曾經的仇敵,他們看的也樂嗬快活!
疤癩子與杜漢山兩個混子,由衷的為元昭還或者而感到高興。
走遠的杜漢山兩人心裡是如何想,又是如何為了她還活著而慶幸的,元昭不知道,她在通道裡窩了一段時間,再度小心翼翼探頭出來時,街麵上已經是風平浪靜了。
眼下暫時是平安了,城也進了,那麼她現在到底該去哪裡,才能找到任務對象?才能找到這具身體的母親呢?
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