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2 / 2)

乖,穿書是假的 夜子莘 16980 字 8個月前

穆庭蔚望向她,精致的小臉兒泛著紅暈,被他牽著的手出了薄汗。他低笑一聲,附在她耳畔,輕輕應著:“嗯,就你一個。”

他聲音溫和,帶著安撫,莫名給了她力量。清平心上的緊張消散幾許,揚眉衝他笑。

這一笑,萬種風情,令穆庭蔚心尖兒一顫。

他捏了捏她的手,想到上一次的洞房夜,笑問:“今晚上,還結發嗎?”

清平眨了眨眼:“結呀,我荷包都繡好了。”

“還是很醜的……兩團亂麻?”

清平笑盈盈的,指甲卻在他掌心掐了一下:“我這一次是用筆畫上去的,鴛鴦!”

穆庭蔚笑著幫她理了理鳳冠上垂下來的流蘇:“畫上去的?那沾了水怎麼辦?”

“所以一定不能沾水,不能洗!你乖乖放枕邊不就好了,不拿來把玩,就不會臟。上一個荷包,你天天帶在身上,所以才需要洗。”

“嗯,兩隻荷包都放枕邊。”

底下眾人還跪著,帝後旁若無人地說著私房話,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

次日,帝後祭天,共祀宗廟,又是一天的忙碌。

直到第三日,清平才難得輕鬆了下來。

不過緊接著,銘軻太子要回大越的消息傳出,她又有些悵然。

送尹銘軻那日,清平親自送他到城外,還帶上了元宵。

話彆之後,清平推著穆皓安:“你去給舅父叩頭,行禮。”

穆皓安聽話地上前,給尹銘軻磕頭。

銘軻愣了一下,拉他起來,又看向清平:“你這是做什麼?”

清平道:“你是他舅舅,受這一禮不是應當的嗎?當然,阿兄應該也不吝嗇送你外甥什麼見麵禮吧?”

銘軻頓時明白了她的話,無奈笑笑,俯下身子看著穆皓安,想了想,拿出貼身的龍紋玉佩給他,摸摸他腦袋:“元宵長大了,舅舅接你去大越玩兒,看看你母後自幼生長過的地方。那裡可美了,舅舅帶你下海撈珍珠玩兒。”

“真的嗎?”穆皓安拿著那玉佩,眸光微亮,有些期待。

銘軻點頭:“當然,舅舅不說假話。”

他站起來,看向清平:“你自己要好好的,阿兄走了。記得常寫信,我留了幾隻鴿子,它們記得回大越的路。”

清平應著,眼眶紅了:“阿兄一路保重。”

回到宮裡,清平有些無精打采的,心中仍對銘軻的離開充滿不舍。

下午穆庭蔚去看她,她也蔫蔫兒的,便牽著她的手去了望雀台。

望雀台很高,站在頂端,整個皇城乃至帝京的繁華儘收眼底。夕陽西下,暖橘色的霞光璀璨絢麗,大雁成群而過,美不勝收。

清平側目看他:“這地方景致不錯,你應該早些帶我過來。”

穆庭蔚搖頭:“以前冷,這幾日剛暖和下來。”

“也對。”她趴在欄杆上,有些興奮地往下麵看,“突然覺得,這大晟的帝京還挺美的。”

穆庭蔚從後麵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是啊,留在這麼美的大晟,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她笑意微斂,又聽他道:“你還有我,有元宵,不要傷感。”

“嗯,我知道。”

“聽說你讓你皇兄認了元宵這個外甥。”

清平回頭:“你消息怎麼這麼靈通。”

穆庭蔚笑:“外麵都傳遍了,說皇後親自為太子找了個好靠山,很是賢惠。”

清平瞪他一眼:“取笑我做什麼。元宵本來就是他外甥,越國,本來就是他的靠山,他的依仗。以後誰敢說他沒有得力的外家?”

“阿貞。”他抱著她,默了會兒道,“我要禦駕親征。”

清平麵上閃過一絲愕然。

他神情認真:“南詔的事,該解決了。”

“可是寄州暴雪的事,大晟傷了元氣,這會兒打仗能成嗎?”清平有些不放心。

穆庭蔚道:“所以我親自去,對鳳牟奇而言,拿我人頭是極大的誘惑。這一仗,我贏定了。”

清平還是很擔憂:“戰場上刀劍無眼的,你都做皇帝了,安危多重要,非要自己去嗎?”

“這一仗,我親自去勝算才更大。何況,我初登帝位,這是揚名立威的機會。”

清平抿著唇,不說話。

阿兄剛走,他就跟她說這個。還以為帶她來這裡,他隻是單純的哄她高興呢。

“我跟你保證,一定安然無恙的回來。”他捧著她的臉,很鄭重地說著。

清平依舊不語。

到了晚上,清平睡覺時背對著他,有些賭氣。

他心裡肯定計劃好久了,臨出征前才告訴她。她想想就不高興。

穆庭蔚過來摟她,她掙紮。

“阿貞。”他低喚她一聲。

清平漸漸安靜下來,縮在他懷裡,哽咽著道:“我一點都不賢惠,一點都不想懂事,我不要你去打仗,不要你出事。”

他親吻著她的額頭,安撫著她:“不會出事的,我打了那麼多次仗,如今不還好好的?”

“那你這次也不能出事,也不能受傷,你要答應我。”她抬起頭看他,巴巴地等著他回答。

“好,我答應你。”

清平主動去親他的唇,柔軟的唇瓣笨拙地吮著他,澀澀的眼淚滾落,浸滿了不舍。

穆庭蔚心跳微滯,翻身壓向她,溫柔以待。

——

大晟永貞二年,三月二十八日,穆庭蔚禦駕親征,誓與南詔國一戰。

穆庭蔚走後,怕清平在宮裡悶,長洛時常在宮中與她相伴。

五月初六,她與蘇雲陽成婚,婚後的日子很是美滿。看著長洛臉上的幸福,清平就覺得自己當初,真的做了一件好事。

如果不鬨那麼一出,指不定她和蘇雲陽要墨跡到什麼時候呢。

邊關時有捷報傳來,看著那些打了勝仗的消息,清平懸著的心一點點安定,越發盼著他回來。

七月十一,南詔國兵敗投降的消息傳至帝京,舉國歡騰,街頭巷尾稱讚著當今天子的威名,無不敬仰。

八月低,他領兵凱旋,百姓與文武百官大開城門,十裡相迎。

清平牽著元宵的手,站在太後身側,目光望向逐漸走來的隊伍,心中沒來由的緊張。

直到視線逐漸清晰,她看見了正中間一抹挺拔的身影,他穿著銀盔鐵甲,神情冷肅,身後是跟隨他剛剛同生共死過的將士。

他們颯颯而來,百姓們與滿朝文武齊齊跪地,山呼萬歲。

此起彼伏的聲音傳出,穆庭蔚神情凜然,直到目光落在前麵一抹熟悉的身影上,他突然夾緊馬腹快了幾分,眨眼間已至她跟前。

他翻身下馬,目光從清平身上收回,先走至太後跟前躬身:“母後。”

太後含笑扶他起身,又勉勵身後的將士。

穆庭蔚則是走向清平,眸光灼灼。

清平被他看得心跳有些快,垂了眼簾,屈膝行禮。他攥住她纖細的手腕,不顧這麼多人在場,將她扯進懷裡,緊緊擁著,在他耳畔低喃著思念:“我說過,一定安然無恙的回來。”

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來,神色各異。

清平頓時有些尷尬,推著他低聲道:“大家都看著呢,你彆這樣。”

他摟著她不肯鬆開:“這是我最想要的獎勵,不肯給嗎?”

清平耳根漸漸發熱,正猶豫如何自處時,便見身後的將士們也動作一致地跪了下去,齊聲高呼著:“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將士們的聲音,熱血沸騰,聲聲入耳,清平覺得腦袋一陣暈眩,跟做夢似的。

——

夜幕降臨,入了秋的晚上透著幾許寒涼。

清平沐浴過後,正坐在妝奩前梳妝,穆庭蔚推門二入,身上帶著酒氣。

他已經換了龍袍,長身玉立,身姿偉岸,冷峻的目光帶著幾分繾綣,正凝視著清平。

她起身迎上去:“慶功宴不是才剛開始嗎,怎麼這時候就回來了?”

話語剛落,他抱起她去鳳榻:“那是他們的慶功宴,我的現在才開始……”

徐朗本是跟著進來的,一瞧見這陣仗,嚇得趕緊退出去,順便很貼心地關了內殿的朱門。

數月未見,他像一匹餓狼,折磨她許久,怎麼都不知滿足。

這是她魂回清平之後,他第一次如此放縱,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鎮國公府時的日子,不知疲倦,不眠不休。

酣戰之後,他抱她清洗,擁她入懷,視若珍寶。

“累不累?”他突然沒頭沒尾問了一句。

清平恍然了一會兒,回神後嚇了一跳,正要說累,她不想再繼續,卻見他笑道:“不累的話,帶你去望雀台。”

“現在?”清平有些疑惑,“現在快子時了吧?去那裡做什麼,怪冷的。”

他坐了起來,拿衣服幫她穿上:“穿厚點就不冷了,上麵有驚喜。”

驚喜?清平頓時有了興致,一點都不覺得累了。

懷揣著好奇,隨穆庭蔚一起去了望雀台,登上頂端。

上麵除了幾盞燈籠,什麼也沒有。再看底下,萬籟俱寂,千家萬戶似乎都睡了,隻偶爾幾處有些許光亮。

清平覺得自己被騙了,臉色很不好:“你不會就是想讓我陪你在這兒站一站,故意哄我的吧?”

穆庭蔚笑著安撫她:“再等等,一會兒就有了。”

清平耐著性子,等待著他準備的驚喜,清風吹拂時有些冷,她攏了攏身上的氅衣,仰頭看著天上的繁星。

其實站在高處看星星,也是很不錯的景致。

不過漸漸的她有點困了,清平捂嘴打著哈欠:“到底什麼驚喜?”

穆庭蔚從後麵捂住了她的眼睛,溫聲道:“你數十個數,就有了。”

清平數的極快,一口氣從一到十不帶停歇,然後扒著他的手急著看有什麼好東西。

穆庭蔚:“……哪有這麼數數的?”

“你又沒說要怎麼數。”她不滿地反駁。

子時的鐘聲敲響,穆庭蔚勾了勾唇:“時辰到了,你閉眼。”

清平乖乖閉上,感覺到他覆在她眼上的手漸漸移開,清風吹拂而來。她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

皇城之中,千家萬戶突然都點起了燈火,掛上了燈籠,比天上的繁星更加璀璨耀眼。

細看之下,那些燈火組在一起,居然是幾個大字:大晟清平,永貞康泰。

清平看著那些字,壓抑著心上的雀躍,緩緩望向穆庭蔚:“我如果覺得這幾個字是故意照著我名字來的,是不是有點沒羞沒臊,厚顏無恥?”

“就是照著你名字來寫的。”他攬過她,眉宇之間的寵溺與情深格外明顯,“清平是你,永貞是你,大晟是你,錦繡江山是你,帝業如畫是你。”

清平臉頰染上紅暈,羞赧著抬頭:“這麼多都是我,那什麼是你?”

他握著她的手,親親她的指尖,眉眼溫潤,深情款款,“為你譜一曲盛世江山的是我,為你畫一幅錦繡帝業的是我,與你攜手一生的,也是我。”

煙花倏然飛躍而上,在空中炸裂開來,絢爛的火光四散,映照得整個蒼穹都變得斑斕奪目。

清平驚喜地看著,華光映著她細膩嬌美的麵容,她眸色明亮,雙頰有梨渦淺放,如三月梨花初綻枝頭,美不勝收。

穆庭蔚凝望著她的側顏,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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