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1 / 2)

乖,穿書是假的 夜子莘 16980 字 3個月前

清平回到椒房宮的時候,茗兒見就她一個人很是奇怪:“怎麼娘娘一個人回來了, 凝兒她們呢?”

“……她們太慢了, 估計在後麵。”清平隨口應著,脫了氅衣, 去火爐前坐著,把手伸過去烤火, 心裡琢磨著穆庭蔚應該不會追過來吧。

清平在寢殿裡坐了一會兒,覺得還是不在這兒待了, 省得他真追過來。

“太子殿下快放課了吧,我去練武場看看他。”清平說著站起身。

茗兒拿氅衣過來給她披上。

剛從寢殿內出來, 迎麵撞上大步而來的穆庭蔚。

清平心裡“咯噔”了一下,臉上掛著溫婉端莊的笑,屈膝行禮:“陛下萬安。”

穆庭蔚掃一眼她身上的氅衣:“去哪兒?”

清平直起身子,眼簾低垂沒敢看他:“去接太子殿下。”

“時辰尚早。”

“走過去時辰就差不多了。”

穆庭蔚似乎低笑了聲,也不跟她爭, 直接拽著她的手腕進了寢殿。不等她逃開, 他扣住她的腰,將人扯進懷裡,灼熱的唇覆了上來, 帶著濃濃的占有欲,容不得她逃開半分。

她的唇被他吮的有些疼, 不悅地皺眉推他。

穆庭蔚鬆開她, 目光掃過她的小嘴, 櫻紅灩灩, 像水洗過的一朵花瓣,嬌豔可人。盯久了,很容易令人迷醉,想再品嘗一番。

“方才在驛館,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怕我吃了你?”他溫熱粗沉的氣息灑過來,清平打了個顫栗,一張臉紅透了。

“沒有……”她聲音小得自己都差點沒聽見。

她在宮裡住了有些時日,但是穆庭蔚還沒碰過她,即便兩人同床共枕,他也隻是摟著她親親摸摸,再沒旁的。

好幾次,她看出來他想了,最後又被他生生忍下。

立後的旨意下了,她也住在了椒房宮,清平是不介意兩人有沒有大婚這件事的,不過既然他想在她跟前裝君子,她自然樂得奉陪,想憋就憋著。

然而方才在驛館他突然露出的眼神,清平就太懂了。

她如果不逃,指不定倆人就要在驛館裡發生些什麼。

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想在驛館裡怎麼樣沒人敢反對,但終究還是不大好的。何況,他那餓狼似的模樣,她也不敢承受呀。

要是這都不跑,除非她是傻子!

此時的穆庭蔚可能已經恢複了理智,也沒再進一步,而是鬆開了她,語氣溫和:“剛凍了一圈兒,彆往外麵跑,好好在殿內呆著,當心著涼。想見元宵,讓旁人去接。”

他說完似乎要走,清平拉住他:“你去哪兒?”

“禦書房。”他應著,目光掃向彆處不看她,“還有些公務要處理。”

清平呼了口氣,叉腰:“穆庭蔚,你怎麼這麼虛偽?”

穆庭蔚擰眉,不明所以。

清平摟住他的腰,使勁兒往他身上貼,臉埋進他結實的胸膛蹭著,雙手摸索緩緩去勾他的脖子。

穆庭蔚身形有些僵硬,臉色沉沉,站著沒動,靜靜凝視她,似乎不解她的行為。

清平一陣嗔惱,推著他在圓桌前坐下,一條腿跪在他腿上,雙手撐著他的肩,精致的臉湊過去,離他極近,似乎下一刻就能親上去。

她與他保持著這樣的距離,感受著他劇烈的心跳,幾不可見地彎了彎唇角,揚眉看他:“我是誰?”

“阿貞。”

“哪個阿貞?”

“清平。”

“清平是誰?”

“……”

他突然沉默,清平臉色一冷,欲推開他。他眼疾手快環住她腰,迫使她更貼近幾分,聲音低啞中帶著蠱惑:“我妻。”

清平隻覺得心上好像被一片輕柔的羽毛撫過,柔軟的不行。

“夫君……”她撫過他俊逸剛毅的麵容,指腹壓在他唇上,使勁兒按了幾下,桃花眼裡泛著笑,像隻狡黠的狐狸。

穆庭蔚心跳驀地快了許多,目光鎖定她似笑非笑的唇,喉頭滾動,扣住她的後頸吻上去,含糊不清地道:“再叫一次。”

她嚶嚀著,又喚了聲“夫君”,迎合著他的熱情。

他迫切地吻著,將人打橫抱起,闊步進了內殿。

清平被他丟在鳳榻上,她攏著被子往裡縮:“現在是白天。”

他在她身旁躺下,掀開被子鑽進去:“知道是白天,你方才招惹我做什麼?”

清平撇嘴:“誰讓你虛偽,我不痛快!”

穆庭蔚翻身壓過來,指腹掃過她的黛眉,望著她的眸子變得深邃又灼熱:“我,是怕你受不住。”

他念她如狂,很怕不能自控傷到她。

清平自然懂了他的意思,有些意外。難怪他一直忍著。

她心上暖了幾分,主動抱住他,在他耳畔幽幽道:“其實……沒事的,你,輕點就好了。”

溫熱的氣息沁著淡淡的清香,穆庭蔚深深望著她。

清平被他盯得漸漸有些羞,神色淡下來,推他:“算了,你當我沒說。”說完欲起身,他卻一把將她扣住,“晚了。”

他覆在她唇上,抬手將床幔扯了下來,遮住旖旎的秋光。

他極儘全力地討好著她,清平感受到了穆庭蔚從未有過的溫柔,將她如珠似寶地嗬護。

為她著想,兩人並沒有持續太久。清平迷迷糊糊間感覺他吻掉了她眼角的淚,又幫她擦拭身體,之後擁著她入睡。

——

銘軻太子令人打撈出了許多荇穗草,運往邊關。

風聲傳入鳳牟奇耳中,南詔**心受到影響,大晟趁機迎戰小勝幾場,逼退了南詔國大軍。

此外,還有兩件好事:一是寄州災情穩固,逐漸好轉,太後已在回京路上;二是蘇雲陽向穆庭蔚求娶長洛,穆庭蔚賜婚了。

二月中旬,太後歸朝,穆庭蔚與清平領太子及眾文武大臣在通瑞門外相迎,場麵恢弘壯觀。

太後穿著鳳冠冕服,端莊持重,雍容大氣,一如既往的和藹慈善,目光落在清平和穆庭蔚身上時,見他們感情似乎不錯,心上意外了一下,卻也欣慰。

兒子能從尤氏的事情中走出來,她自然是樂見的。

回到常寧宮,沒了外人,太後拉著穆皓安有說不完的話,又哭又笑的:“我們安哥兒又長高了這麼多,在外麵這些年,皇祖母最想安哥兒了。”

穆皓安任太後抱在懷裡,也很依戀:“孫兒也想皇祖母。”

與孫兒親近了一會兒,太後又問話清平,無非就是對於大晟的氣候和飲食是否習慣之類的,還提及越國幫大晟逼退南詔國之事。

清平都一一回著,隨後又提了些三月初二大婚的事宜。

在常寧宮一起用過晚膳,穆庭蔚有政務處理,早早走了,清平略坐了坐回椒房宮,留太後和穆皓安祖孫兩個說話。

太後想著飯桌上穆皓安和清平很和睦的樣子,問他:“皇後待你好嗎?”

穆皓安點頭:“好呀,母後很疼孫兒的。”

太後見他不像說假話,也很放心:“你喜歡她就好,皇祖母還怕你不習慣呢。”

“不會,很習慣。”穆皓安笑得一臉滿足。

——

大婚將至,整個皇宮乃至京師都充斥著喜悅的氛圍。

清平倒是窩在椒房宮裡格外平靜,對於嫁過一次的人而言,她連緊張的心緒都沒有。

近日裡她又起了興致,拿起針線做女紅,當然做出來的東西一如既往不堪入目,她有些泄氣,把剛做好的一隻荷包扔在桌上,眉頭皺著。

茗兒忍著笑:“娘娘快彆做這些了,歇一歇。”她就沒見過這麼多年,女紅一點點進步都沒有的,她家主子,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外。

清平掃她一眼:“想笑就笑,彆憋著。”

凝兒端了果子進來,就瞧見茗兒捂著嘴笑得直不起腰來。她納悶兒地走過來,把果子放下,瞧見了桌上的的荷包。

凝兒跟茗兒道:“你不知道,我家公主十歲開始學女紅,當時就是繡的這個樣子,到如今許多年過去,還是這個樣子。”

清平:“……凝兒你閉嘴!”

倆人站在一旁繼續笑。

清平臉色陰沉著:“得了機會,把你倆全嫁出去,彆在我跟前礙眼。”

說到這兒,清平想到蕭颯求娶茗兒的事。她前幾日跟茗兒提過兩次,茗兒也沒表態。

清平頓了頓,認真幾分:“蕭颯人木了些,不過人品還行,你若喜歡就彆為了我耽誤自己。”

茗兒雙頰微紅,沒有說話。

凝兒聽得一愣一愣的:“公主說的是陛下跟前那個侍衛統領,蕭颯?那人冷冰冰的,還有些凶神惡煞的,多嚇人。”

茗兒嗔她:“哪裡凶神惡煞了,你彆瞎說。”

話音剛落,清平和凝兒齊齊抬頭看向她。

茗兒頓時窘迫,一張臉漲的紅潤異常,無地自容地跑了出去。

清平笑著搖了搖頭。

凝兒道:“公主對茗兒真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認識很久了呢。”

清平睨她一眼:“我對你不好?你若是吃醋,不如我也找個人,把你嫁了?”

凝兒嚇得臉色一白,趕緊搖頭:“不吃醋不吃醋,奴婢不嫁人,一輩子侍奉公主!”

清平笑了笑,沒再逗她。又擺弄了一會兒,清平把針線放下,想到今天休沐,元宵也不用念書,便去東宮看看他。

穆皓安自己很認真地在書房裡做功課,看見清平過來很是高興,上前行禮:“母後怎麼來了?”

“看看你呀。”清平憐愛地撫了撫他的腦袋,走過去看他寫的字,點頭,“你這字,比以前進步很大。”

“母後讓人熬了滋補的雞湯,你趁熱喝些。”清平說完讓凝兒送過來。

母子兩個在案前坐下,穆皓安喝著雞湯,突然笑了。

“笑什麼?”清平有些納悶兒。

穆皓安放下湯匙:“沒什麼,馬上就三月初二了,突然想到上一次你和父皇大婚,當時兒臣哭得很慘,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清平聞此也笑了。

“對了,跟你選侍讀的事,我跟你父皇說過了,他會親自從世家子弟中選兩個,以後你有人伴著,不至於孤獨。”

穆皓安點頭:“謝謝母後。”

清平又坐了會兒,不耽擱他做功課,從東宮出來。

繞過長廊的時候,兩個宮人正蹲在園子裡打理花圃,背對著她,隔著假山,隱約似在交談些什麼。

清平本來是不好奇的,直到聽見自己,她不由駐了足。

“皇後娘娘對咱們太子殿下挺好的,哪會像你說的這樣。”

“現在是挺好的,但將來皇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呢?中宮嫡子,何等尊貴,太子殿下可不就矮半截。”

“太子是先皇後所出,是嫡長子,一樣尊貴。”

“但是太子沒有得力的外家支持,等將來皇後生了嫡子,那背後支持的可是越國。太子殿下能比得了嗎?”

清平臉色不大好,走遠了才對凝兒吩咐:“方才那兩個人背後議主,送去尚宮局,從重處置。”

——

三月初二,帝後大婚,赦天下,舉國隆重。

清平如願穿上了母後親手為她縫製的鳳冠霞帔,下了轎攆,在萬眾矚目之下,一步步走向高台,走向那個站在高處等待著他的男人。

穆庭蔚望著她,壓抑著內心的翻滾,肅穆威嚴,直到她走近,他眸色中才有了柔情。

下詔書,授金印,他緊握她的手,受百官叩拜。

清平原本以為自己不緊張的,但如今看著底下匍匐一地的人,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她心裡緊張,就忍不住想跟他說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後悠悠道了一句:“你不準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