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帝後日常2(1 / 2)

冬日寒涼, 隻有下雪的時候清平喜歡往外麵跑, 大部分時間都愛待在椒房宮內,除了早上去跟太後請安,其他時間幾乎足不出戶。

她最近跟女紅杠上了,連著好幾日,琴棋書畫碰都不碰,一門心思放在繡工上麵。

她還就不信這個邪了,怎麼就能一丁點的長進都沒有?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茗兒端了茶點過來, 就看見清平坐在軟榻上, 此時正跟女紅較勁兒。

她已經繡了好幾個帕子了,但是全都是絲線淩亂,一團亂麻。

“娘娘快彆繡了,歇一會兒。”茗兒勸道。

凝兒一直在清平跟前候著,主動幫茗兒把茶點接過來, 榻幾上堆著女紅, 沒地方可放,她隻好拿去屏風前擺著的圓桌上,又回過頭來笑道:“公主今兒真的是跟這些帕子動起真格來了。都坐了一個多時辰了。”

清平有些喪氣, 鬱悶地喟歎一聲, 看向茗兒:“你春上就要跟蕭颯成婚了,我想繡個東西送你,如今看來估計是送不成了。”

茗兒愣了一下, 笑意僵在臉上, 好半晌才紅著眼眶道:“娘娘的心意奴婢知道了, 也不用跟自己過不去。您繡的這些,哪個給奴婢都是莫大的尊榮。”

清平看著榻幾上擺的亂七八糟的繡品,不好意思地搖頭:“還是算了吧,這些我是拿來練手的。”

她說著,拉住茗兒的手:“嫁衣我讓司衣司的人在趕製了,我們茗兒嫁人那日,必然是最漂亮的新娘子,若身上再有我繡的東西,那就不好看了。”

茗兒哭著搖頭:“不會,娘娘繡的東西最好看,誰都比不上。”

凝兒過來給她遞帕子:“公主是想讓你高興的,怎麼還哭上了。”

茗兒窘迫地接過凝兒遞來的帕子擦拭。

這時,外麵守著的宮人們傳來說話聲,似乎是下雪了。

清平眼前一亮:“又下雪了,咱們出去看看。”說完把針線活拋諸腦後,自己先高高興興跑了出去。

茗兒見了,忙去內殿拿氅衣,追出去給她披上。

外麵洋洋灑灑的雪花飄著,清平披著紅色的氅衣,帶著兜帽,興奮的像個孩子。

時至今日,她每次看到雪,都還是忍不住的雀躍。

若說北陸有什麼是她最惦念不忘的,除了穆庭蔚和元宵,應該就是北陸的雪了。

椒房宮的宮人們生在北陸,本是見慣了雪的,但這個冬天也對下雪格外的期待。

因為下雪天,他們能看到皇後娘娘雪中曼舞。雖然隻是簡單的舞蹈動作,但皇後娘娘姿容絕色,一個抬眸,一個淺笑,都是極佳的美人圖。

穆庭蔚批完折子過來,看見她歡呼雀躍的樣子,漸漸駐足,沒忍心去打擾那份難得的歡樂。

她對雪,還真是情有獨鐘。

清平抬眸看見他,也不顧旁人在場,撲過去親密地抱住他,仰臉衝他笑:“又下雪了。”

穆庭蔚含笑幫她拂去兜帽上的雪花:“以前覺得你最愛梨花。”她喜歡梨花清露,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清雅梨香。

清平挑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我喜歡的是梨花,卻又不是梨花。”

“冷不冷?”他捉住她的手,貼心地幫她暖著。

清平搖頭,笑得純真:“心是熱的,就不覺得冷。”

本想拉她回寢殿,怕她凍著,如今見她如此,穆庭蔚也不好掃了她的興致,便指指前麵的亭子:“去那裡坐會兒。”

兩人去坐下後,穆庭蔚讓人搬了兩個火爐子在她身邊,暖烘烘的。

穆庭蔚望她一眼:“知道雪天最適合做什麼嗎?”

清平疑惑地看著他:“什麼?”

“酒。”他看著她,似笑非笑。

清平眉頭一皺,嗔他:“要喝你自己喝,我才不碰酒。”

她都戒酒多少年了,肯定不勝酒力,可不想在他跟前出醜。

穆庭蔚道:“在外麵冷,喝酒能暖胃。”

“我這兒有爐子,不冷。”她高傲地仰著下巴,一臉你說什麼我都不喝的表情。

誰知道他閒著沒事打什麼鬼主意,說不定就是想看她出醜的。

穆庭蔚笑道:“你們大越當初來的時候,進獻了不少美酒,口感著實比大晟的要醇美,我都不舍得喝,想與你共飲。如今看來,這酒還是得我一個人來解決了。”

他說著,吩咐徐朗去拿酒。

燒過的酒帶著獨特的香甜氣息,穆庭蔚坐在清平對麵,自斟自飲。

清平鼻子嗅了嗅,皺眉:“醉酒傷身,陛下少喝點!”

“沒飲多少,暖暖身子而已。”他說的一本正經,之後又斟了一杯,晃了晃,拿到清平跟前,“你們大越的人怎麼這麼會釀酒,這是什麼釀出來的,跟大晟的很不一樣。”

清平瞥了一眼,聞著酒香,道:“這個是用九種不同的嬌花釀製而成,其中有一種花叫美人嬌,所以這酒取名美人醉。此酒釀製工序複雜,是我們大越的宮廷禦酒,很難得的,你彆暴殄天物,要慢慢品。”

“是嗎?”穆庭蔚唇角輕揚,一本正經求教地看她,“要怎麼品?”

清平掃了眼他手裡的玉盞,搖頭,繼而吩咐凝兒:“我壓箱底的海螺盞,你去拿過來。”

凝兒應聲而去,很快拿了海螺盞過來。

那是一隻格外精致漂亮的海螺盞,用水清洗過後,泛著微光。清平斟了酒進去,輕輕搖晃,酒與海螺盞的色彩渾然一體,頗有玉露瓊漿的感覺,香氣似乎都比先前濃鬱了。

“我們大越的酒,自然要用我大越的器皿來品。”清平笑說著,把那酒盞遞給穆庭蔚,“陛下嘗嘗?”

穆庭蔚含笑接過來,品了一口,兀自回味。

清平期待地看著他:“怎麼樣,有沒有覺得跟方才味道不一樣了?”

“嗯,不錯。”他淡淡應著,又斟了一盞。

清平巴巴地看著,舔了下嘴唇,片刻後又咽了下口水,心裡卻對他的評價不滿意。什麼叫不錯,美人醉搭配她的海螺盞,明明隻應天上有!

穆庭蔚還在暴殄天物,一連飲了好幾盞。

清平看得難受,感覺跟割肉似的。

“陛下。”她輕喚了一聲,穆庭蔚沒應,還沉浸在美酒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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