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深呼一口氣,用一把甜軟的嗓子繼續喊:“夫君——”
穆庭蔚手一抖,終於掀起眼皮施舍了她一點目光,開口時聲音不自覺帶著嘶啞:“怎麼了。”
他清了清嗓子。
清平見他又斟了一盞,笑盈盈地搓手:“我也想嘗嘗。”她目光緊緊鎖著那盞酒,泛著微光。
穆庭蔚唇角微勾,遞給了她。
清平迫不及待接過,仰頭一飲而儘。
“好喝嗎?”穆庭蔚笑問。
清平楞了一下,這才想起來細細品味。
額……
“沒仔細品,你再給我來一盞。”她把海螺盞遞過去。
穆庭蔚又斟了給她。
她這回倒是慢慢品了,不過兩盞酒下肚,她便覺得有些飄飄然,雙目朦朧,腮前染著雲霞。
多年不飲酒,她這酒量還真倒退了不少。
清平揉了揉腦仁,暈乎乎俯在桌前。
穆庭蔚笑了笑,起身將人抱起來,回了寢殿關上門。
剛把她放在湘妃榻上,蓋上毯子,她突然醒了,睜著迷離的雙眼看著穆庭蔚,小嘴兒微張,吐氣如蘭。
穆庭蔚雙臂撐在湘妃榻兩側,俯身看她:“公主可知道我是誰?”
清平捧住他的臉,聲音嬌嬌的,眼神中帶著癡戀:“小郎君,你跟我回大越吧,我會好好疼你的。”
她纖細的手指滑向他的頸,摩挲著他精致好看的喉結。
那喉結滾動了一下,她微微怔愣,之後勾住他的脖子,一口咬向那喉結。
穆庭蔚悶哼一聲,將人抱住:“阿貞。”
她迷迷糊糊鬆開他,眨了眨桃花眼,狐疑著抬頭,聲音嬌媚:“怎麼了?”
他撫過她的臉,指腹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以前那麼愛飲酒,有沒有對旁人這樣過?”
清平雙目攏著迷離的色彩,仿若蒙上一層紗,雙頰染赤,嬌豔又嫵媚。她擰眉想了想,說出一個名字:“徐正卿。”
穆庭蔚臉色瞬間陰沉。
卻見她又搖頭:“沒有,都不好看,徐正卿也不好看。不好看的人,我不喜歡。”
穆庭蔚由陰轉晴,眉宇漸漸舒展,唇角一勾:“誰好看?”
“你……”
“我是誰?”
“穆庭蔚。”
原來還有意識,穆庭蔚眼底噙了抹笑,下一刻她又攀附了過來,咬住他耳垂,用舌尖輕輕勾著。
“阿貞。”他撐住她的腰,渾身的血液隨之沸騰。
清平抬頭,眯著一雙桃花眼,像極了魅惑人的狐狸,纖手撫過他俊朗的麵龐,她笑:“你我成了婚,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得服侍我。”
此時的她沒了以往的嬌羞,把最勾人的一麵展現在他跟前,不加掩飾。這樣的清平,除了當年在南宮彆苑,當真是再沒見到過。
她小嘴兒微嘟,故意往他臉上吹起,一下又一下,酒香蔓延著,穆庭蔚跟著有些醉意。
他喉頭一哽,將人打橫抱起:“嗯,我是你的人,一定好好服侍你。”
外麵的天色剛至黃昏,寢殿內房門緊閉,時有動靜傳來,守著的宮人麵部表情豐富多彩。
一夜糾纏,天光漸亮的時候,龍鳳帳內仍有聲音傳來。
“阿貞,睡覺了。”他聲音帶著誘哄,又頗顯無奈。
“不要。”
“五次了。”
“不睡!”
“……”
“阿貞……”
“不睡!”
“……”你夫君會死的。
他可能瘋了吧,才想瞧瞧她喝醉酒是什麼樣兒。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穆庭蔚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次日一早,她饜足地睡去,穆庭蔚揉著腰穿衣都困難。
他以前在外打仗的時候,幾天幾夜不合眼都是常事,但也沒嘗過如今這樣的疲倦。油儘燈枯了一般,感覺身體被掏空。
逢三逢九才有朝會,幸好今日臘月十二,不用早朝,否則頂著這身子去見文武百官,他怕丟臉丟到家了。
邁著虛浮的步子從內殿出來,徐朗讓人打了熱水正候著,瞧見自家主子的臉色,心裡咯噔了一下,忍著笑:“陛下起了。”
穆庭蔚沉著臉,裝出自己很健朗的模樣,大步走過去洗漱。卻因為動作太大,腰間又是一陣酸痛,他微微擰眉,當著宮人的麵沒好意思揉。
著裝好從椒房宮出來的時候,迎麵遇上常寧宮的嬤嬤,看見穆庭蔚,那嬤嬤忙屈膝行禮。
穆庭蔚掃了眼她身後宮女端著的吃食,問道:“那是什麼?”
嬤嬤回道:“稟陛下,常寧宮小膳房做了酒釀丸子和黃酒驢蒸,太後吃著不錯,說送來給皇後娘娘吃些。冬日天寒,這些吃食摻了酒,可以暖胃。”
穆庭蔚:“……”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