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深思了一夜,直到拂曉的時候,天邊出現微光,他才點開了教授的信息,回複道:【謝謝您的賞識,但是我想了想,覺得我還不夠資格拿到這個名額,另外,我的母親還在附近的醫院治療,我實在是無法放心離開她一個人去國外。】
除了這些冠冕堂皇的原因,白逸清楚的知道,真正讓他離不開的,到底是誰。
他還在這裡的時候尚且不能阻止那個人和裘言的關係越來越近,倘若自己離開,顧微豈不是會更可能與他重歸於好。
想到裘言那刺眼的目光,白逸就覺得自己接受不了。
他很討厭將自己的珍愛之物拱手讓人的感覺。
白逸幾乎沒怎麼睡便起來了,簡單的洗漱一下後,他就去廚房給顧微煲了一些清熱可口的蝦仁蛋花湯,還做了一些簡單的早點,將它們放在一個保溫盒裡,按照合同上的附加條件去給顧微送早餐。
一路上,他有釋懷,也有期待。
走到顧微公司的前台時,他專心致誌的等電梯,突然聽到有人小聲的討論著:
“裘總今天早上送花來了。”
“天呐?真的嗎,送給誰的?”
“聽說是直奔顧總的辦公室去了。”
兩個人的竊竊私語一點不剩的進入了白逸的耳朵,他越聽臉色越不好看,原本的好心情煙消雲散。
他搭乘了員工電梯後步履匆匆地往顧微的辦公室走去,手指捏的生緊,心情陰沉不已。
正當他抬手準備敲開顧微的辦公室大門時,發現門並沒有關緊,裡麵的談話聲露了出來。
顧微的聲音直響耳畔——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白逸送出國吧。”
白逸眼睛緩緩睜大。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去留在顧微的嘴裡,居然可以說的那麼雲淡風輕。
*
景良途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裘言家的時候,魂都嚇飛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哈利路亞!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景良途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著裝,嗯,非常得體,沒有什麼問題。
宿醉讓他有些頭昏腦漲,思維緩慢,但是當他看到裘言充滿溫柔和愛意的目光時,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可以躺下再睡一會,因為他好像還在做夢。
天啦嚕!這種目光時可以對我釋放的嗎!
我們射擊的時候都知道需要瞄準再發射啊,你的靶子應該是白逸才對啊!
裘言一臉溫和的坐在他的身邊:“醒了?”
景良途木木的點了點頭,還有點搞不清狀況。
裘言垂下眼睫,語氣有些深長道:“其實,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決定。”
你做了什麼違背祖宗的決定!
景良途繼續木著,等待他的發言。
裘言繼續道:“我決定,修複我們的關係...我,想重新追求你。”
景良途聞言,繼續保持得體的微笑,然後卷起被子一翻身,坦然地閉上眼睛,心想這果然是一個夢。
但是裘言是一個一不做二不休的人,一整個早上,又是送花,又是表白的,無情的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幻想。
於是他跟係統商量對策。
係統無奈道:【我也沒辦法,人的感情畢竟是個複雜的東西,事到如今隻能放棄白逸和裘言的感情這條副線了,但是白逸變成龍傲天的主線一定要抓起來,這是評分的關鍵!】
景良途:【我悟了!】
於是,在裘言再一次發出追求申請時,景良提順水推舟的提到了白逸:“你知道,我現在是有情人的吧。”
裘言反問道:“那你喜歡他嗎?”
景良途沉默了。
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養成主角的某種成就感,看著主角在學業上和閱曆上的進步,他有時候竟會莫名奇妙的感覺到一種來自老父親的責任感。
見他長久不答,裘言也有了信心,他握住景良途的手,溫柔道:“放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