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景良途的雙手已經被高高吊了起來,隻能用腳尖支撐著身體。
景良途博覽群書,知道這種綁法可以讓犯人長時間保持清醒,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受到的鞭撻和折磨。
當然,他是抱著獵奇的心態看的,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在意識到大事不妙之後,他抬起眼睛,想看看把自己抓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慢著...
他的眼上沒有蒙黑布!
這意味著什麼!
狂刷過各種文學的景良途非常清楚,他們這是想撕票啊!!!
“醒了?”
循著聲音,景良途看到了一個身材魁梧,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胳膊跟他的大腿一樣粗,一拳揮下來打死他這樣一個小白臉應該不成問題。
景良途努力讓自己穩下心神,越是這樣的時刻,他越不能展現出自己的恐懼,否則,對方就會變本加厲。
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你把我帶到這種地方究竟是要做什麼,是想要錢嗎?”
那漢子聽了覺得好笑,走上前來,用掌心輕輕拍了拍他的臉,不疼,但是羞辱的意味更重:“顧總,您的價值可不僅僅是錢啊。”
景良途冷著臉看他,眼神淩厲:“不管是因為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犯罪!”
一道陰狠涼薄的聲音出現在這小小的黑屋子裡:“顧總,你還記得我嗎?”
景良途看了過去,用力的辨彆著他的輪廓,但是腦子裡對這個人確實沒有什麼印象。
那人道:“彆緊張,顧總,雖然我知道你現在應該非常怕我。”
但是景良途是個實誠人,他乾脆直接道:“不好意思,我對你完全沒有印象。”
“......”
這句話大概是徹底把眼前這個人給得罪了,他大步衝上前來,一把掐住了景良途的脖子,十指用力,眼中儘是狠毒:“你貴人多忘事,我提醒你一下,我父親被你們送進了監獄,而你卻可以繼續過你的悠哉生活,這很不公平,對嗎?”
劇痛之下,景良途終於慢慢回憶起來了。
眼前這個人不就是攜款逃跑的張股東家裡的兒子嗎!
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張本澤!
景良途被他掐喘不過氣來,麵部漲紅,被繩子死死綁住的手臂止不住的顫抖,雙腿發軟。
那漢子喊了一聲道:“哎!你彆現在就把他弄死了,我們還要留著他釣大魚呢!”
張本澤嗤笑了一聲,手指慢慢鬆開,景良途獲得了短暫的解脫,空氣一瞬間灌入肺腑,他用力的咳嗽起來,眼睛都咳出了水花,眼尾濕紅一片,看起來很是誘人。
那漢子看著景良途那張好看的臉,心思微動。
張本澤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部手機,然後快速的撥打了一串數字,接下來就是一段沒有感情的手機鈴聲,回響在這間狹小又臟汙的屋子裡。
等了將近一分鐘,對麵終於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誰?”
張本澤點了一支煙,兩根手指夾著它,一邊悠閒的抽著,一邊不緊不慢的威脅道:“白總是吧,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旁邊的這個人是誰,來,聽聽他的聲音。”
景良途還在想這個人想做什麼,誰知下一秒,張本澤就將還在燃著火星的煙頭對準自己,陰笑一聲,往他的鎖骨上燙去。
景良途的腦子空白了一瞬,劇烈的疼痛讓他痛苦不堪的叫了出來,撕裂般的慘叫聲被手機對麵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好在很快,那股疼痛就沒有那麼明顯了。
係統:【還好還好,我手速快,屏蔽了你一大半的痛覺感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景良途:【你怎麼才來幫人家,我剛剛快要痛死了QAQ。】
係統:【好,對不起,我錯了,哎,你彆哭出來,你可是霸總啊!】
景良途心想也是,於是咬了咬牙,把眼淚逼回去了,又恢複了起初的麵無表情。
看到那塊明晃晃的燙傷,張本澤露出了變態的笑容:“怎麼樣,聽清楚了吧,地址我發給你了,限你半天之內趕過來,你最好快一點,我們有時間跟這個美人慢慢玩,你要是不來,或者叫了彆的什麼疼過來,下一個燙的位置可就是臉了。”
對麵沉默了一瞬,電話很快就被掛斷了,張本澤的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剛才疼的太劇烈,景良途艱難的被吊在那裡,虛弱的喘著氣。
那漢子問張本澤:“真的要燙臉嗎,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弄傷了多可惜。”
張本澤將剩下的煙頭扔在地上,用鞋底踏了踏,不耐煩道:“怎麼?你還有更好的方法?”
漢子道:“你不是調查過嘛,姓白的那孫子喜歡他。”
張本澤:“所以呢?”
那漢子□□道:“如果我們當著他的麵狠狠糟蹋他,對姓白的來說算不算很有傷害性的報複。”
張本澤踹了他一腳道:“我看就是你自己色迷心竅了吧。”
“不過...”
他陰惻的笑了一聲:“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景良途:“......”
不是,你們在我麵前討論這個,有沒有考慮到我這個當事人的感受,啊?
在下真的很栓Q啊!
....
在等待的時間,景良途感覺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
他一方麵要忍受著漢子黏膩的目光,一邊又要防備著張本澤的動作,而且這種吊法讓他的身體非常疲憊,就算什麼也不做,他也累出了一身汗來。
現在白逸還沒過來,這兩個人蓄了一身的勁還沒往他身上使。
他有功夫去看看房間裡的陳設。
這裡堆放著鞭子,拳套,鐐銬,刀子之類的東西,但是最恐怖的不是這個,他在冰冷的鐵架子上看到了一把□□,正借著微弱的光線反射著寒光。
景良途被駭的陡然一栗。
他總感覺今天的這件事情不會善了了。
因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飯了,景良途原本胃就不好,現在一餓就又發作了,一陣一陣的疼。
好吧,看來他和裡的霸道總裁還是非常相似的,都指不定有點胃病,喜歡麵部抽搐,還擅長邪魅一笑。
但是很顯然,在場的三個人中,吃不上飯的隻有他景良途。
那個大漢吃著牛肉漢堡,而張本澤則在吃著盒子裡的披薩。
隻有他一個人就這麼可憐巴巴的被吊著。
真是不公平。
那漢子注意到了他視線,似乎覺得非常有趣,於是拍拍屁股走了過來,湊到景良途麵前挑釁道:“呦,顧總,你餓啦?”
景良途冷冷道:“離我遠點。”
漢子大笑一聲:“我說,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在這裡耍狠了吧,如果你態度好一點,求求我,我說不定會賞你一口東西吃,不然,你就繼續餓著吧。”
張本澤道:“你跟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漢子:“我太喜歡他這張臉了,如果今天不把他殺掉,我可以把他留下來私用嗎?”
看著漢子滿眼醜惡的欲望,景良途感覺自己的後背發涼。
好在張本澤眼裡隻有搞事業,對漢子不務正業的態度怒罵道:“你少想點這種事,彆耽誤了正事,不然我要你好看。”
漢子撇了撇嘴,撐著張本澤不注意,摸著景良途的臉狠狠捏了一把,冷白的皮膚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很明顯的一道紅痕,就跟剛剛被掌摑了一樣。
...
不知過了多久,白逸終於出現了。
景良途已經累得有點虛脫,滿頭大汗,麵色蒼白,看見他來,不知為何,心裡稍稍有些放鬆下來。
張本澤已經恭候多時了,他笑著拿起了□□,指著白逸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明明被槍指著,白逸的表情卻看不出有任何一絲慌亂,他向來是滴水不漏的,如今麵對著危機,他隻是淡淡道:“你想要做什麼?”
張本澤憤恨道:“我能做什麼,你找人抓了我的父親,送他進了監獄,毀了我的生活,我欠的錢還不清,現在被高利貸追殺,你說我想做什麼?”
白逸的氣質沉穩,聲音不慌不亂:“你想要錢是嗎,可以,但是你要先把人給我放走,不然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張本澤指著他的腦門道:“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我告訴你,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而且,我拜托你現在看清楚,處於不利地位的人到底是誰?”
他衝著那漢子的方向招了招手,漢子立馬就心領神會,一臉□□著,衝著景良途走了過去。
這漢子覬覦他已久,景良途心中暗叫不好,不死心的掙紮起來。
張本澤發出了詭異的笑聲,對著白逸歇斯底裡道:“現在,一切都要照著我的吩咐做,否則,你應該不會想看到顧總被淩.辱而死吧!”
他的聲音很是瘋狂:“我醜話說在前麵,一旦你拒絕我的命令,我就會讓我的同伴脫他一件衣服。如果你試圖反抗,我就會用我這把□□裡的子彈,擊穿他的心臟!”
景良途:“......”
騷年,你玩的挺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