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明明都做到了。
你為什麼走了呢?
...
裘言回國的時候,抬手給了白逸一拳。
白逸沒有躲,硬生生抗下。
裘言揪起他的衣領,質問道:“你費勁心思把我支走,結果你就是這樣照顧他的?你真是個混蛋。”
白逸唇角帶著淤青和血絲,聞言,笑了:“對,我是混蛋,可他就算是死了也要落在我的手裡,他跑不掉的。”
裘言怒喊道:“你!”
白逸揚起臉來,笑的挑釁:“你又怎麼樣,覺得不喜歡他了,就跑到國外躲他,回來發現他這個人其實還不錯,就又來追求他,你以為你是誰?”
他的目光病態而絕望:“是生是死,他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帶不走。”
雖然說著狠話,但那時候的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
顧微已經走了很久,他的房子一直沒有人敢去,直到這天,白逸推開了顧微家的門。
開門時,他還有點恍然,仿佛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他還可以跟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顧微打一個招呼。
但是,終究是空無一人,獨留他一個人的念想。
他想來收拾一下,讓這裡整潔如初,就像沒有人離開過一樣。
打掃到書房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說起來,以前顧微還在這裡教過他許多東西。
很奇怪,彆的金主都教小情人怎麼服侍自己,他不一樣,教自己專業課知識。
仔細想想,真的是好可愛的人。
他指尖輕觸那木質的書架,目光懷念。
這時候,他看見了一本顧微常常教給他的專業書。
他指尖頓了頓,鬼使神差的,將那本書抽出來,小心,翻看。
裡麵有一封信掉落下來。
那一刻,白逸的心如雷驚鼓。
他手指顫抖的撿起了那封信,然後小心翼翼的將他打開。
他不覺得那是寫給自己的,他隻是想再看看顧微的字,再看看這個人會寫些什麼話,但是當他打開之後,赫然出現的卻是自己的名字。
因為第一句話是——
白逸,其實,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過替身。
白逸眼眸顫抖。
他恍惚間仿佛看到顧微站在一個滿是光亮的地方,滿麵笑意,對他說這些話:
“其實,我是一個不擅長表達內心的人,那就寫封信告訴你吧,其實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有獨立的人格,有自己的目標和野心。”
“作為自己來說,我其實很欣賞你這種野心,喜歡就去爭取,這沒什麼,就是方法有一點偏激。”
“往後的日子,你依然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我希望你活得快樂,燦爛。”
白逸指尖顫抖,輕輕撫摸著顧微的字跡。
你確實是個壞人,自己先跑了,卻還想讓我快樂。
他輕喃:“顧微,你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那之後的白逸,沒有嘗試過戀愛,也沒有結婚,他買下了顧微的房子,一直住在那裡。
他有時候能意識到顧微真的死了,有時候卻覺得他還好好活著。
但是有一種莫名的執念一直支撐著他——
你總有一天,一定還能與他相遇。
*
再睜眼的時候,景良途發現自己躺在浴缸裡,裡麵盛滿了冰冷的液體,兩個手腕還被各自銬了起來,能活動的範圍十分有限。
大抵是掙紮了很久,手腕上已經勒出了非常明顯的紅痕。
這是什麼情況?
他捂著胸口坐了起來,有一種那裡還疼著的錯覺。
離他不遠的地方放了一麵樸素的鏡子,並不花哨,但是鏡麵很乾淨,裡麵映照著一張清冷禁欲的臉。
這是一張很漂亮的臉,麵容清雋,一雙丹鳳眼頗有風情,垂眼看人的時候感覺有些不近人情,眼角還生著一顆淚痣。
隻是眼神看起來很是刻薄,天生就有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場。
很快,有關這個世界的信息被傳輸了過來。
這是一個abo世界。
原主是一個天才研究員,名為何胥,專門研究治療信息素疾病的藥劑,在外人的眼裡,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alpha,但實際上,他隻是一個無法控製發情期的omega。
在何胥沒有展現出性征的時候,家族一直將他當alpha來培養,給了他最好的教育和生活,但當他在十八歲那年被確認為omega之後,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家族裡所有的人都瞧不起他,把他當做一個可以隨隨便便嫁了了事的廢物,父親也不再給他繼續深造的金錢,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學習怎麼服侍未來的丈夫。
更可悲的是,所有針對omega的抑製劑對他來說都沒有效果,每每發情期的時候,他都會找個地方將自己關起來,用鐵鏈鎖住自己的手腳,將身體浸泡在冷水裡,防止體溫過高和自殘。
為了擺脫這樣的生活,他隱姓埋名,重回科研所。
他這個人對彆人狠,對自己也狠,為了把自己偽裝成alpha,他獨自一人熬過了一次又一次的發情期,要知道,這對於任何一個沒有抑製劑的omega來說都是最殘忍的酷刑。
何胥並不甘心屈服於命運,以研究藥劑的名義,在全城範圍內采取信息素,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治愈他基因缺陷的人。
一旦研究成功,他就能研發出與自己適配的抑製劑。
也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畢鶴戚。
畢鶴戚是一個孤兒,何胥便收養了他,但這並不是出於善心,他隻是想方便自己的研究罷了。
成為omega之後,何胥的脾氣就變得越來越古怪,雖然平時偽裝的很好,但是隻有畢鶴戚知道,他會在研究沒有進展的時候對他拳腳相向,平時則對他不聞不問,漠不關心,充其量隻是把他當成一個試驗品罷了。
好在最終畢鶴戚在一次星艦的模擬實訓課中獲得了一位上校的賞識,並且在這位貴人的幫助下成功的擺脫了何胥,在幾年後,成為了一位名聲顯赫,屢獲戰功的上將,全星際最強的alpha。
或許惡有惡報,而磨了他一整個青春的何胥依然沒有研製出適配的抑製劑,發情期的時候隻能像野獸一般,喪失所有的理智。
而這樣的結果,就注定他要被畢鶴戚踐踏在腳下,再也翻不了身。被關在漆黑的地窖下,失去尊嚴和自由。
畢竟,這樣一個控製不了發情期的人,隻需要往他的房間裡隨便扔一個男人,下場便足夠淒慘。
真是令人咋舌。
而現在的時間,大概是何胥的發情期剛剛結束,正在從極端的疲憊中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