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自己一定會難受的,因為她其實在軍校的時候就對畢鶴戚十分青睞,但是現在,比起暗戀失敗的傷痛,她更加在意的居然是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自願的還是強迫的。
在治療結束後,朱茵抿了抿唇,正準備離開,卻被景良途輕輕地抓住了袖子。
他禮貌又緊張的問:“請問,我的傷什麼時候才能好?”
朱茵說了一個保守的數字:“可,可能好要一個星期。”
景良途抬起眼眸看著她,嗓音帶著點乞求:“如果我好了,你可以幫我跟上將說一下嗎?”
他眼睫顫抖了一下,垂下眼眸道:“我不想待在這了,我想回實驗室。”
朱茵看著景良途這個樣子,心中顫然。
眼前這個美人,不會真的被上將給強迫了吧?
但是她也不好隻通過這些話來草率的做出判斷。
她隻能點點頭道:“好的,我會的。”
景良途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收回了手。
畢鶴戚正要推門而入的時候,站在門口聽見的就是這番話。
他知道他的父親又想要逃開他了。
在逃離他的這件事上,他總是這樣不知疲倦。
他眼底晦暗地笑了一聲,在兩個人都沒有防備的時候,推門走了進來。
他對朱茵道:“這裡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了。”
“但是...”
“還有什麼問題嗎?”
畢鶴戚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明明唇角是帶著笑的,可是眼底卻冰冷至極。
一種壓迫感撲麵而來,朱茵被嚇了一跳。
她不放心的看了景良途一眼,咬咬牙,終究還是走了。
景良途看著這樣的畢鶴戚,心中也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因為他能感覺到,畢鶴戚看著自己的目光,非常非常危險。
見畢鶴戚朝自己一步步走來,他忍不住往牆邊靠近了一點,嗓音有點發顫道:“做,做什麼?”
畢鶴戚垂下眼眸,視線落在景良途的腿傷上,歎息了一聲:“可能得晚點好了。”
景良途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本能讓他用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往後退。
當後背緊挨在冰冷的牆麵,退無可退的時候,畢鶴戚的身體壓了上來,雙手抵在他的耳邊,涼涼道:“父親,四年了,我們難得見麵,而你卻隻想逃開我,真是讓我有點傷心呢。”
畢鶴戚的嗓音透露著些許病態,景良途不敢跟他硬來,想辦法安撫道:“不是想逃開你,我隻是有我自己的實驗要完成。”
畢鶴戚漆黑的眼眸晦暗一片,聞言輕笑道:“是嗎?”
景良途點了點頭。
畢鶴戚歎息道:“可是父親,我不信...”
話落此處,他眉眼斂了下來,倏地變臉道:“你明明怕我怕成這樣。”
他抓起了景良途的一隻手腕,那裡正在不自覺的輕輕發抖。
景良途:QvQ
他現在說自己有帕金森綜合征的話,畢鶴戚會不會相信啊!
他終究要被慫慫的自己給害慘了嗎?!
*
第二天早上,景良途從疲憊中蘇醒過來,想到昨晚的經曆,他臉紅耳赤,甚至想撞牆。
身體十分清爽,看起來昨晚在他累的睡著的時候,畢鶴戚有幫他清理。
景良途無力的躺在床上,抬頭望天。
想當年,他也是一個霸道總裁,讀過嬌妻文學,並且從小就對自己將來會擁有一個嬌妻深信不疑。
他一直深信不疑。
現在,他感覺自己快成了那個嬌妻。
想到這裡,景良途就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美夢破碎了。
想到這裡,他就覺得十分心碎。
畢鶴戚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景良途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手背遮住眼睛,身體一抖一抖的,看起來仿若哭了一般的場麵。
被他占有,會這麼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