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漆黑的房間。
他身處的環境十分的陌生,窗簾被緊緊拉上,窺不見一絲光,讓人的安全感瘋狂丟失,心中十分不安。
景良途忍著頭腦昏沉從床上坐了起來,抬手捂住額頭,眉頭緊皺,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自己處於何種境地。
當意識慢慢回攏時,景良途慢慢想到自己在去找張言的路上被不知什麼人給帶走了。
“醒了?”
景良途渾身一個激靈,睜大眼眸轉過頭來,看見穆丘倚著牆站在他的背後,雙手抱臂,長腿微屈。
“是你?”
景良途的聲音冷了下來:“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種地方?”
穆丘見他醒了,放下胳膊,一點一點朝景良途靠近。
景良途因為剛剛才吸入了那種麻醉物質,身體發軟,沒有辦法立刻逃跑,隻能目光緊緊地直視著他,用眼神譴責他的這種行為。
見他這樣抵觸,穆丘無奈地攤手道:“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不是嗎?”
景良途眉眼微斂:“你就算這樣做,又能得到什麼機會?”
穆丘輕笑道:“起碼你現在落在我手裡了不是嗎?”
景良途不想看他,偏開了視線。
穆丘卻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不讓他逃避,他俯下身子,目光儘量與景良途齊平。
“彆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的眼眸中染上了一些笑意:“我隻是想讓你在我這待一陣子。”
景良途眼睫顫抖了一下,問道:“為什麼?”
穆丘目光深深地看著他,手指撫弄著他的額發:“我好像,已經不滿足於你隻做我的小弟了。”
景良途聲音微冷道:“怎麼,你要給我升職嗎?”
穆丘:“......”
他輕笑一聲:“你在破壞氣氛這方麵,還真是造詣頗深,無比精通啊。”
景良途心想,他要是在這方麵造詣不深的話,不知道要被主角逮到床上欺負多少回了。
為了不讓話題轉移到更加危險的方向,景良途沉著臉色問道:“張言的那通電話,是不是你們的手筆。”
穆丘笑了一聲,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的身側,慢悠悠地回答道:“是,也不是。”
見景良途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穆丘的目光也變得溫柔下來:“我知道你被騙了不好受,但是你知道,有些時候,我們這種人為達目的就是會不擇手段。”
他的眉眼含笑:“太過單純的話,你會受傷的。”
景良途並不是被人騙過一次就會覺得脆弱的不行的小孩,當總裁的那些年,總有被人坑騙的時候,如果他遭受一次打擊就心態全崩的話,那麼他的生意也就不必做了。
所以,就算張言騙了他,他也不會在這裡哭的要死要活的,隻是臉色也並不好看,心裡憋了一股氣,總在想自己究竟哪裡對不起他。
大抵是為了留存住景良途心中的那些善良,畢竟這個人單純善良的時候是最可愛,最讓人覺得舒服的時候,他不想將這樣的他給毀掉。
穆丘開始善心大發安慰起他來:“雖然你被騙了,但也算是長了一次教訓不是嗎?”
景良途完全沒有被安慰到,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
穆丘極少有安慰人的時候,但是眼前這個人可以讓他破例。
他輕笑著,對著景良途繼續道:“你要知道,出入我們賭場的,能有幾個好東西。張言他父親就是我們這裡的常客,所以連帶著也將他教壞了。這次他父親被高利貸威脅,如果不快點還錢,不光是他爹,連他同他的奶奶也要一同遭殃。”
“不過我善心大發,不想看你救下的人被人打死打殘,就好心救了他一次,代價就是,他得幫我一個小忙,在必要的時候,給你打一通電話。”
景良途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可真是要好好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