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在這一刻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麼叫做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什麼叫做悔不當初,然為時晚矣。
總而言之,這事要完。
他小心翼翼道:“少爺,我的老家很偏僻的,而且我夫人身體也不方便,恐怕...”
“我夫人”這三個字此刻在鄔傾聽來是那麼的刺耳。
太親密了。
是啊,他將夏塔視為最親近的人,但是夏塔最摯愛最重視的人卻不是他,而他遲早會為了那個人離開他,從此從他的世界裡消失。
他會擁有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家庭。
而他,則要獨自一人重新回到他孤獨而又無趣的世界。
而且,最令人無奈的是,他不知道那一刻會在什麼時候發生。
可能是幾天後,幾月後,或者是幾年後。
但這也代表著自己每一天都有失去他的可能。
這種未知感讓人窒息。
他必須要親眼見一見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心安。
如果,如果他能打敗她。
他會給她想要的生活,讓他主動拋棄夏塔。
這對鄔傾來說是最好的解法,因為夏塔在受到傷害之後才會主動走到他的懷抱。
那個時候,他隻需要儘他所能的給他溫暖,再告訴他這個世界人心很複雜,但是隻有自己永遠不會背叛他。
如此一來,他們的羈絆應該會變得很深吧。
但是一旦鄔傾開始這樣思考之後就代表著,他已經不滿足於現狀,不滿足於跟夏塔這樣若即若離的關係。
他想要走的更近,想要變得無可替代。
僅此而已。
隻是為什麼當他提到夏塔的妻子時,夏塔的神色看起來會那樣的驚慌。
難道說,他是覺得自己會傷害他的妻子嗎?
是啊,在彆人的眼裡,他確實殘暴不堪,血腥無比,但是從始至終,他並沒有對夏塔做過些什麼,為什麼他也要這麼防備自己呢。
因為從小在那樣的環境長大,所以鄔傾想什麼事情都容易偏激。
也正因為如此,他總是不受控製的往那個方向陰暗的方向思考。
但是他是聰明人,知道傷害夏塔的妻子絕對不是上上策,甚至會讓夏塔更加害怕他,從而試圖逃離他,逃到他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他情不自禁的湊近景良途,目光晦暗,景良途第一次見這個陣仗,嚇得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後背抵在了牆上。
鄔傾滿眼複雜的看著他:“夏塔,你在害怕我嗎?”
景良途澀聲道:“少,少爺?”
鄔傾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他,仿佛想將他整個人看穿:“還是說,你害怕我做些什麼,傷害你的妻子。”
景良途愣了一下,目光不可思議的看著鄔傾,驚訝道:“少爺,你怎麼會這麼想?”
看著景良途這樣,鄔傾晦暗的眼眸逐漸清明了一些,周身的低氣壓似乎也散去不少。
景良途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對鄔傾安慰道:“少爺,我隻是在想少爺的身體欠安,我夫人的身體也不方便,恐怕誰都不能千裡迢迢的到對方那裡去...”
鄔傾繼續道:“可你將來會千裡迢迢的離開我不是嗎?”
景良途:“......”
你找到的關鍵詞為什麼跟彆人都不一樣,那麼特彆啊!!!
鄔傾凝視著他,表情有些受傷道:“起碼要讓我知道,你將來要千裡迢迢的回去的地方,在什麼位置。”
嗯...這是不是就是要去找他的意思。
主角真的很未卜先知,連將來自己背叛他的時候要怎麼堵路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