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是第一次見到鄔傾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明明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什麼都沒有變化,可是他卻在無形中生出了巨大的壓迫感。
鄔傾整個人的氣質在這一瞬間同以往完全不同。
剛來到鄔家的時候,鄔傾看著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件物品一樣,目光中沒有身材,沒有陽光,沒有這個世界上任何美好的事物,墨染一樣的眼睛裡幾乎沒有任何情緒,空洞的像一張白紙。
那時候,景良途感覺鄔傾這個人可能異於常人,不會有類似傷心難過之類的情緒。
但是現在,他能莫名的感覺到鄔傾的真實感情。
那就是他現在不開心,很不開心。
鄔傾一步步地逼近他,景良途的喉嚨上下吞咽了一下,心中狂跳。
對危險的敏感通過每一根神經指揮著他的行動,景良途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後腿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床沿,身體不穩,後背重重的撞在了床上,摔得他眼冒金星,頭昏腦漲。
鄔傾的手支在他的身體兩側,屈起右腿抵在中間,讓他無法動彈,無論如何也推拒不了,頭發淩亂地散在額頭上,看起來格外地好欺負。
鄔傾俯下身來,指腹從景良途的嘴唇上蹭過,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可怕。
“除了這個地方,他還碰了你哪裡?”
原來是在意這個...
景良途一時緊張,嗓音有些發顫:“沒有了...沒有彆的地方了。”
這種強烈的占有欲似曾相識,但是景良途其實是害怕這種感覺的,因為每一次他都會被折騰的直不起腰。
不過,鄔傾畢竟是一個才剛剛成年的人,而且從小到大也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接觸過這種事情,接觸外界的知識也幾乎全部是從書上掌握到的,他應該不懂那方麵的東西吧。
這個認知讓景良途的內心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
但是景良途的嘴唇現在還在發酥發麻,鄔傾過於優秀強勢的吻技還曆曆在目,讓他不敢思考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學會的。
難不成,真的是天賦異稟?
但是他一個霸道總裁,看過無數嬌妻文學的霸道總裁,為什麼至今吻技還是稀爛,跟這種剛剛成年的孩子接起吻來都會支撐不住,被親到缺氧,永遠無法掌握到主動權。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但是主動權這種東西確實難以獲得,畢竟景良途不會也不敢主動去吻鄔傾,他又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做了,那麼他的腰可能就不是散架那麼簡單了...
可他,明明是...明明是一個總裁啊。
QvQ。
雖然,除了在工作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不是很正經。
無論怎麼看那種霸總文學,或者跟他認識的那些霸總學習,他永遠像是一個不倫不類的總裁,彆說是嬌妻,他甚至連一個女朋友都找不到。
雖然景良途告訴鄔傾他的其它地方並沒有鄔權被動過,但是看他的眼神,似乎也並不太高興。
景良途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哄他,又或者說,他連他為什麼生氣都不清楚。
就因為鄔權碰了他?
他為什麼對他有這麼強的占有欲?
他們有感情基礎嗎?
主人對仆人也會有這樣的占有欲嗎?
他不明白。
他嘗試著用霸總對嬌妻的感情來思考鄔傾對他的感情,但是想著想著,卻莫名將自己代入到了嬌妻的角色。
他乾脆就不想了,任由自己的心情淩亂而複雜。
見景良途緘口不言,鄔傾的眸色便又暗淡了幾分。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新奇的關注點。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景良途:“那柏玲娜呢?你跟她做過嗎?”
景良途:“......”
塵封已久的記憶突然複蘇。
哥!這麼久遠的記憶我自己都快要忘了啊!
你咋就還記得那麼清楚呢!
實不相瞞,他剛剛差點脫口而出——柏玲娜是誰?
見景良途不回答,鄔傾的手指鉗住景良途的兩頜,目光帶著拷問:“做過嗎?”
景良途瘋狂搖頭。
“沒有?”
鄔傾沒什麼表情的輕笑一聲:“你那麼愛她,你會舍得不碰她?”
景良途傻了,說不出話了,被問住了。
他為什麼要給他倆編一個那麼驚天動地,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啊!
翻車了吧!!!
事到如今,景良途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編:“因為她第一次很害怕,所以我就沒有碰...”
“可是在你們的故事裡,你們是相互深愛,既然如此,她為什麼會不敢讓你碰他。”
景良途:“......”
他現在裝死還來得及嗎?
應該可以吧,能的吧...(欲哭無淚)
他幾乎是紅著眼眶,懷疑人生的問:“我們的故事,為什麼你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啊。”
鄔傾:“我聽過你對鄔權說的話。”
他眉眼微斂:“夏塔,不要試圖瞞我,我知道的事情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景良途:“......”
媽媽,他再也不亂玩了,一玩就玩脫。
身為一個總裁,景良途麵對這種情況突然升出一股叛逆。
他硬著頭皮道:“啊對,我們就是做了咋滴,我們是真愛為什麼不能...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