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何執的耳垂肉眼可見的紅了,但是表情還是那樣的冷清,眉頭微蹙,瞧著竟有些許嚴厲:“喝醉酒了還那麼不聽話。”
景良途清澈地狐眼裡含著笑:“我們社會人士就是這樣。”
他的臉湊得離顧何執更近了些,目光勾人:“我們跟你們這幫單純的大學生可不一樣。”
單純。
這兩個字可以形容任何人,但不可以形容顧何執。
顧何執忍了忍心中的那股燥熱,繼續義正言辭地問道:“說正事,回答我。”
景良途心裡歎了口氣。
大概自己不說清楚那幫混混做了什麼的話,顧何執心中的負罪感會一直存在。
但是,景良途就是想多逗逗他。
他好久沒有這種惡趣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頭的原因,他覺得像顧何執這樣高冷又拒人於千裡之外的人逗弄起來極其有趣,也極其有成就感。
那張冷冰冰的臉上,終於可以有彆的表情。
失控的,緊張的,憂慮的,關心的。
景良途眯著眼,嗓音裡帶著曖昧和挑逗:“我對他們說,隻要可以玩得儘心,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下一秒,他看見了顧何執上下滾動的喉結,還有那一瞬間顫抖的眼眸,和難以置信的眼神。
也不知道他往什麼地方猜去了。
誘導,誘惑。
一步步地將獵物騙進陷阱裡而不自知,更陰險的地方是,變態還要讓獵物心肝情願地沉溺其中。
這就是變態的吸引法則。
顧何執的手背上青筋泛起,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見他手臂上的肌肉線條,似乎下了什麼可怕的決定,讓人看著就心裡發怵。
看他這樣,景良途反倒緊張了。
顧何執要是不堪忍受這種負罪感於是怒氣衝衝地找那幫混混報仇的話怎麼辦?
他真的能從那幫人手中討到好處嗎?
顧何執的手指觸在了景良途身上的淤青上:“對不起。”
接著,他眸色微黯:“你想怎麼報複?”
景良途:“......”
唔...真的動殺心了!
景良途抬手按住了顧何執的手腕,醉醺的臉上帶了點安撫:“放心,我跟他們隻是喝酒,沒做彆的。”
他將顧何執緊繃地手指攤開,將他的掌心覆在自己的臉上,似乎是在幫自己滾燙的臉頰降溫,又似乎是在撒嬌,緋色的眼尾輕挑:“不過,這次我也算吃了點苦頭,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變態的心願清單大抵如此——
比如給我一點你珍貴的個人寫真之類的?
比如把你的貼身衣物送給我之類的?
比如把你自己洗好送到我嘴邊之類的?
顧何執似乎是鬆了口氣,緊蹙的眉頭也微有舒緩,
雖然是變態的玩笑,但是顧何執卻認真地把它當真了,表情正經道:“好,你想要什麼補償?”
景良途:“......”
爽快!好爽快!
“我還...還沒想好。”
不得不說,顧何執的過度認真可以在不知不覺間擊碎變態的不少小心機。
原本占據上風的景良途常常被顧何執弄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何執抬手摸了摸景良途的腦袋:“那就先欠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說完這句話的顧何執,眼神有一瞬間格外溫柔。
接著,他就站起身來,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景良途:“?”
撩完就晾著我?
景良途攏著自己的襯衫
,不知道顧何執要去做什麼。
煩他了?
厭他了?
還不到一分鐘,顧何執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還帶著一件睡衣。
那衣服不是上次給他穿的那件,而是一件嶄新的睡衣,看起來還沒有被穿過,從大小來看應該很符合他的體型。
睡衣是幽藍色的,還帶著小朋友喜歡的星星,為什麼顧何執會覺得他會有這麼孩子氣的衣品。
不過,這也證明著顧何執很上心,把他衣服的尺碼記在心上。
想清楚這一點後,景良途又不老實了,醉酒的他膽子變得格外的大。
就在顧何執要幫他穿睡衣時,他懶洋洋地問:“顧何執,你的家裡怎麼會有合我尺寸的衣服啊。”
顧何執手上的動作遲滯了一瞬,須臾,他道:“話多。”
這明顯就是在逃避他的問題啊!
但是,他為什麼要回避呢?
顧何執為什麼會特意在家準備他的衣服呢?
景良途怎麼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因為酒精上頭腦子反應又有點遲鈍,思維緩慢,乾脆作罷,不為難自己。
換完衣服後,顧何執將景良途帶到浴室裡,幫這個醉鬼簡單地洗了洗臉,試圖讓他清醒一點。
隻是洗完後,景良途的臉看起來反倒更紅了。
在這之後顧何執問他:“還難受嗎?晚上可以自己一個人睡嗎?”
變態的標準回答當然是:“不能。”
景良途的手軟軟地扶著牆,劉海上還滲著點水珠,胭紅色的嘴唇輕抿,看起來似乎對他剛才不近人情的問題表示控訴。
看著他這幅站都站不穩的樣子,顧何執知道,他今晚身邊確實不能缺人。
在這之後,變態版景良途如願睡在了顧何執的床上。
顧何執的房間也是一如既往的簡奢風,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除了現在床上躺了他這個多餘的人之外,一切都很完美,沒有任何問題。
景良途的腦袋陷在了柔軟的枕頭裡,感覺整個人都放鬆無比。
薑隱的家淩亂的簡直不像樣子,因為他在周圍堆滿東西的時候才會擁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那個變態的,充斥著顧何執大量偷拍照的房間要是被正主看見了,他得是什麼下場。
簡直不敢細想。
一定不能被他發現。
一定要藏好了...
下一秒,他感覺身邊的位置突然輕輕下陷。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原來是顧何執坐在了他的身邊。
仔細想一想,主角還是很有修養的
居然願意忍著潔癖跟他睡在一張床上照顧他。
畫外音已經激動地快要窒息了:
[啊,獵物就睡在我的身邊!]
[我要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吻他,在他的身上留下我肮臟的痕跡,我要玷汙他,褻瀆他,我要讓他跟我這種人一起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