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淡定,淡定。】
在變態的驅使下,景良途在被窩裡轉了個身子,試圖跟顧何執麵對麵接觸,一點一點完成他的誘惑大計。
月色下,顧何執的眸色猶如墨染一般神秘。
不知為何,他莫名有一種被某種凶猛生物盯上了的錯覺。
景良途忍不住心頭一顫。
下一秒,顧何執的手朝他伸了過來,月光下,他的臉一半埋在了黑暗裡,伸來的手泛著冷白,空氣一瞬間詭異至極。
景良途緊張的閉上了眼睛。
顧何執的手鑽進了他的杯子裡,那一瞬間,景良途有一種自己正被一條冰冷的蛇攀附著的錯覺,身體忍不住一抖。
那雙手蹭過他的後背
,然後,攥住了被子的一角。
下一秒,被子的邊緣就被緊緊地掖在了景良途的身下,將他裹的像一個動彈不得的粽子,雖然保暖,但是同時也失去了自由和動手撩撥的機會。
景良途懵逼了。
然後他就看著顧何執又抱來一床嶄新的被子蓋在了他自己身上。
景良途:“......”
失算了。
雖然不分床...
但是分被啊!
該用一個怎麼樣的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
貌合神離!對,貌合神離!
景良途感覺自己已經可以聽見畫外音在無聲流淚了。
還想掙紮一下,景良途委屈道:“這樣熱。”
顧何執冷清的目光掃了他一眼:“熱?”
景良途:“......”
謝謝,一點也不熱,在下現在感覺自己正置身於冰原之中,寒風吹拂,格外涼爽。
果然,顧何執還是那個潔癖的顧何執。
他是不是超級不想讓自己碰他。
他又不是有害垃圾!
嗚嗚,難道他發現身為變態而蠢蠢欲動的自己了嗎?QvQ
不行,就算碰不到,他也可以言語勾搭,說點讓人臉紅耳熱的胡話!
他剛想張口,正要發揮,就看見不知何時顧何執已經閉上了眼睛,完全沒有想說話的意思。
景良途:【阿統,他好無情,好冷漠。】
係統:【嗯,我也覺得...】
雖然還想再折騰一會,但是酒精上頭的景良途漸漸覺得頭腦昏沉,身體沉重。
意識漸漸渙散。
他漸漸地睡了過去,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顧何執睜開了眼睛。
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臉上,可是這一次,他的眉眼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冷漠。
甚至,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病態。
顧何執的目光落在了景良途的身上,手指輕輕觸在他的唇上,感受著那裡的溫熱和柔軟。
真是,沒有一點防備心的小家夥。
顧何執意識到了什麼。
如果說以往這種心聲都是被他當作外來者來排斥的話。
今天,它似乎剝去了一切隔閡。
原來,那是鏡子。
原來,那就是他自己的想法。
陰暗的,放縱的,變態的,難以啟齒的,不顧一切的...
全部都是他。
隻是一直被他刻意壓製著。
顧何執從小就經曆著無比嚴格的教育,他和彆的孩子不同,沒有娛樂,也沒有放鬆的時間,在父母的要求下,他全身心的撲在學習上,不敢有一絲懈怠。
可是這樣的重壓下,一個心智成熟的成男人尚且難以忍受,更何況這樣一個年幼的孩子。
在這樣近乎畸形的生長環境下,他的心理也漸漸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那天,他趴在書桌上看見一隻漂亮的鳥兒。
它身上的羽毛特彆漂亮,灰溜溜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好像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
第一天,顧何執喂了它食物。
第二天,顧何執喂了它喝水
第三天,顧何執撫摸了它的羽毛。
第四天,顧何執將它囚禁在了籠子裡,從此近乎貪婪地看著它掙紮無助的模樣。
那原本對他不設防的黑眼珠變得委屈,變得可憐,變得恐懼。
那時候,顧何執的心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把心愛之物藏在籠子裡,那就徹底變成他的所有物了。
再也逃不
掉了。
他的心中有兩個掙紮的靈魂。
一個活在陽光下,做父母心中的好孩子,老師心中的好學生,一心撲在學習上,理智成熟,成為讓所有人放心的孩子。
一個躲在至暗處,嘲笑著那個活得虛偽而不真實的自己,做著所有“那個他”不敢做的事情。
一個月後,小鳥死了。
絕食死的。
他看著那隻漂亮的鳥冷冰冰的屍體,目光陰沉的可怕。
明明已經逃不掉了。
為什麼還會用這種方式離開他的身邊?
再後來,屬於理智的哪一方的意識勝利了。
他漸漸忘記了自己的靈魂裡存在著極其病態的因子,忘了那個他殘暴,凶狠,狡猾,占有欲強。
壓製的越多,那陰暗的部分就愈發瘋狂。
之所以這些年來都沒有出現過,隻是因為顧何執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遇見過一個令他感興趣,有征服欲的人。
於是,那一麵的自己就漸漸開始銷聲匿跡,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仿佛那隻囚鳥隻是他做得一場不值一提的夢。
可是現在,那陰暗的一麵正在以野草般的速度瘋長著,像毒蛇吐出了他的長信。
不過,這麼可怕的他,會把小家夥嚇跑吧。
狩獵不能這樣,要耐心。
要一步步的,軟化他的所有戒心,在最後在擁抱他的時候...
顧何執笑了,伸手將景良途擁在了自己的懷裡,額頭輕觸。
那時候,就將他牢牢的禁錮在身邊,再也不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