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寧坐了下來,擔心顧何執誤會,她率先開口道:“你放心,我現在已經對你沒有興趣了。”
顧何執沒有想到現在的秋寧這樣豁達,先前的憂慮一掃而空,他難得對秋寧露出了一點真誠的笑意。
秋寧單手撐著臉,笑意盈盈道:“不過,我也沒有想到。我喜歡了你那麼久,原本以為在那之後我還會執著很久很久,一直困在你這裡出不來。可是沒想到,薑隱對我說的那幾句話,就好像有魔法一般,將我從鑽牛角尖的牢籠裡放了出來。”
她將一縷垂下來的頭發撩至耳後,輕笑道:“他說的不錯,我也有自己的驕傲。”
顧何執的聲音聽起來略顯落寞:“但是現在,我跟他表麵上已經分手了。”
秋寧喝了一口麵前的果汁,神色不變道:“我知道,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忍心放開他,你肯定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到時候就算他不想,也得好端端的回到你的身邊。”
顧何執輕笑一聲:“在這方麵,你還挺了解我。”
秋寧也笑了:“畢竟看了你那麼久,要是連這點程度的了解都沒有的話,那我可白喜歡了,不過說起來...我最近倒是有一個在意的人。”
他叫...
....
“什麼,你加到了秋寧的聯係方式!”
麵對這個爆炸性的新聞,景良途差點驚掉了下巴。
朱爾這個人該怎麼說呢...真的是速戰速決,看中誰了就會馬不停蹄的去追求。
他還得意洋洋道:“不光如此,我已經跟她聊了好些天了,我發現我們在某些地方還挺像的,她說什麼我都能聊的起來...對了,我最近想跟她表白,你幫我撮合撮合唄。”
景良途再三確認道:“兄弟,你要是單純因為美色而喜歡她,我是不會幫你撮合的。”
朱爾委屈道:“薑隱,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那種隻看臉的人嗎?”
雖然一開始確實是有一點見色起意。
但是在後來的交談中,他心中的激情和愛意就像一把被引燃的柴火一樣,越燒越旺,到最後,簡直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已經確認,自己想要跟秋寧談戀愛,很想很想。
他是認真的。
景良途也沒有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居然還能做一次媒人。
真是陰差陽錯。
但如果他在這個世界的不請自來可以成全一兩個人的幸福的話...
他求之不得。
為了輔助朱爾完成為秋寧準備的驚喜,景良途這些天同秋寧走的很近。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景良途感覺自己跟秋寧已經快要進化成“好姐妹”的關係了。
以前的秋寧看見薑隱的長相或許還會有點嫉妒,但是現在,她完全將他作為了一個一起試妝的好夥伴。
秋寧不隻一次誇他皮膚好,幾乎看不出來有任何瑕疵。
景良途自己對這方麵並不在意,但秋寧似乎將他的臉當成了不錯的上妝玩具,勵誌讓他美上加美,給他上各種風格的妝,試圖迷死那個姓顧的。
硬朗的,魅惑的,風情萬種的...隻有景良途想不到,沒有秋寧做不到。
而且化完妝後,她就要給景良途拍上幾張照片,然後在下次被父母“按頭相親”時把景良途的照片拿給顧何執看,以解相思之苦,順便還能炫耀炫耀她現在跟某人對象的關係格外親近。
這或許是她第一次看見顧何執嫉妒她的樣子。
在學業和感情上,一直隻有自己仰望他的份。
現在居然完全反了過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有木有!
秋寧的皮膚
其實也很好,隻是她容易過敏,每次到了春天身上就容易長紅點。
而且因為她的皮膚白,這種紅點就更加明顯。
這可能就是女孩子的煩惱吧。
但是秋寧的上妝技術就像是魔法一樣,粉底一上,那些紅點就全被遮住了,看起來和正常皮膚沒有任何區彆。
景良途都看愣了。
雖然他是霸總,但他畢竟活的很糙,對這方麵確實沒有什麼了解。
秋寧看見了景良途的表情,笑了,然後從自己的化妝盒裡取出一瓶粉底液遞給了景良途:“這瓶就送給你了。”
景良途驚訝道:“我用這東西做什麼?”
秋寧隱晦的笑了:“遮吻痕啊,上次見你就注意到了。”
聽她這麼說,景良途的臉瞬間就紅了。
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他一害羞,說話就比較結巴:“我覺著,可能我也是過敏,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秋寧卻用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看著他:“乖,不要解釋。”
景良途發現,自從秋寧解開心結之後,她整個人都開朗了不少,格外耀眼。
難怪朱爾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後便移不開眼了。
景良途暗搓搓地試探道:“今天晚上要不要陪我出去吃頓晚餐?”
秋寧沒有猶豫:“當然可以,去哪家?”
景良途按照朱爾交代他的話,小心翼翼地轉達給了秋寧。
看著秋寧興衝衝地去彆的房間試衣服,景良途鬆了一口氣。
驚喜雖然是個好東西...
但是準備驚喜的人確實是戰戰兢兢的,生怕暴露了一點什麼。
在等待的時間,他的視線落在了秋寧送給他的粉底液上,目光思索。
...
秋寧今天打扮的很漂亮,一襲黑色長裙,外麵套著一件薄大衣,皮膚白皙,身材高挑,整個人都很有氣質。
當兩人走到餐廳的門口時,景良途突然借口有事要處理一下,讓秋寧先進去。
秋寧也沒有懷疑,一個人走進了餐廳。
看著慢慢關閉的餐廳大門,景良途心想: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顧何執從一家公司走了出來,一抬眸,正好看見正在街道旁望眼欲穿的景良途。
隻一眼,心中的思念便洶湧成河。
那個人就站在那裡,隻要他走過去,就能牽住他的手,拉他回家,親吻他。
但是,他不能這樣做。
從表麵上來說,他們已經分手了。
他身邊指不定有眼線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然後再將他最近的狀況彙報給他的父母。
這種令人窒息的掌控欲像枷鎖一般牢牢地套住他的靈魂。
不過,他似乎也遺傳到了隻部分基因。
不然,他怎麼會對薑隱有那樣的心思,怎麼會渴望將他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身邊,不讓任何人看。
可另一麵,他又知道,籠中鳥會鬱鬱而死。
他不願意看見他這樣。
既然如此,就如他所願,做一對正常的情侶。
兩個變態,在相互磨合中,終於也能像正常人一樣在這個社會行走,談一段健康的戀愛,這屬實不易。
正是這種分寸感,顧何執才會清楚,如果此刻冒然去找他,說不定會給他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