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1 / 2)

景良途看的麵紅耳赤,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身處鬨市。

小販完全不知道書裡的當事人就在他麵前站著,他還得意洋洋地介紹道:“雖然我知道這本書很好看,但是客人你還是悠著點,對了,書的最後一頁還有街頭暗號,如果想看第二冊的話,到時候來街頭對暗號就可以了。”

景良途:“.....”

怎麼跟特務一樣還搞暗號...

慢著,這不像話的玩意兒咋還有第二冊?

景良途渾渾噩噩地走到賣桂花釀的地方,抬起臉看了好半天才想起來要把這本汙書給藏好,不然丟臉。

他將書塞進了衣服,正了正衣襟,戴好鬥笠,緩了緩心神,看著麵前那扇朱門,做好了要吃閉門羹的準備。

淩佑想了很久也沒有喝到的東西,想必一定極其難弄。

一想到擅長釀酒,而且還頗有心氣的人,景良途瞬間就腦補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形象。

藝高人膽大的人,大多數就是那種用歲月磨礪了技能,對於權貴毫不在乎的半百老人。

他敲了敲門,拘謹的站在門外。

這種不被金錢利益誘惑的人極其純粹,但往往又難以對付。

如此想來,淩佑這個生辰禮有點難弄。

門許久都沒有打開。

景良途站在門外吹了挺久的寒風。

他都有點想換個禮物了。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愈來愈近。

門慢慢從裡麵打開了。

景良途屏住呼吸,睜大眼睛,準備看看賣酒翁的廬山真麵目。

孰料,開門的是一個白麵書生。

而且不知道為何,這個人越看越覺得眼熟。

好像以前在哪裡見過。

裡麵的人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睛,在看見他,原本的懶散勁不知怎的突然煙消雲散。

他驚喜地道了聲:“姝公子!”

景良途瞬間懵逼了。

不是,他都喬裝成這樣了怎麼還有人認得他?

不對,比起說是喬裝,他不過是想以前的姝慎一樣為了無拘無束的逛街而帶了一頂鬥笠罷了。

難道,是他以前認識的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景良途就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那白麵書生道:“姝公子,你不認得我了麼?之前我不是屢試不中,到你們那暗香齋買醉,是你幫我指點迷津,助我高中,完成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他這麼一說,景良途好像有點印象了。

他看著這書生身上的裝束,問道:“既然考中了,為什麼不在朝中做官,而在民間賣酒?”

書生笑道:“我執念於科舉是因為我從來沒有考中過,但是現在我考過了,就不再執著這個了,我現在已經有新的目標了!”

他的眸中璀若星子,仿佛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景良途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那書生仰起臉,口若懸河道:“要不是因為姝公子你,我還萬萬想不到那些考題還可以這樣破解,那些複習手段還可以這樣係統化,階段化,層次化,簡直是一個全新的領域!”

“因此,我們開發了一個全新的應試策略,從教輔資料,到答題模板,再到萬能公式,每年都有課業佼佼者為我們衝鋒陷陣,獲取考題的一手資料拿回來研究。我們根據考官的出題喜好,評分側重點進行出題預測,並設計出了偉大的東西,我們願將其命名為——考前模擬卷!”

景良途:“......”

我是誰?我在哪?我原本是來做什麼的來著?

古代的考試看來是已經被你玩明

白了。

書生淚眼汪汪道:“正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我們才要給彆人遞把傘!”

景良途這時候注意到一個細節,問道:“你一直說的是“我們”,難道除了你之外,還有很多人在做這種事嗎?”

書生卡頓了一下,揉了揉腦袋道:“很抱歉姝公子,這方麵的事情我就不能再透露了。”

景良途也不能嚴刑逼供他,隻好就此罷手道:“好,我明白了。”

書生這時候又熱情地拉住他的手,大方道:“姝公子來我這裡想要什麼,我全都免費給你!”

他熱情的就好像迷弟一樣,事到如今,景良途也錯過了解釋自己不是姝慎的最好時機,隻能將對就對了。

接下來,景良途不花一文錢就買到了淩佑心心念念的桂花釀。

書生拿出了自己這些年來釀得最好的酒交給景良途,包裝精美,還未開壇,就感覺酒香四溢。

掂量著懷中足斤足兩的酒,景良途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錢還是...”

書生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公子,還能見到你便已經是我畢生的幸運了。倘若公子覺得好喝,下次還請來我家裡拿酒,你要多少我都給!這錢你也不用在意,就當是我交那日的學費了!”

景良途:“......”

書生看著鬥笠下那張若隱若現的臉,抿了抿唇,對景良途道:“公子知不知道,當今朝上的攝政王同你容貌相似。”

景良途故作從容道:“這個,略有耳聞。”

書生立刻開始進行自己的唯粉發言:“不過我覺得,他是攝政王又怎麼樣!就算他頂著跟姝公子一模一樣的臉,我還是最欣賞你這樣的人!”

景良途笑眯眯地看著他。

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歡的正主跟他的對家其實是同一個人的話,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嗯,果然還是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快要離開是,書生臉頰微紅的告訴景良途:“姝公子,我名李升乾,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常來!”

景良途想了想,那得根據他堂哥什麼時候有喝酒的這個需求。

不過,他還是回眸一笑道:“謝謝你,我會的。”

雖然隔著鬥笠的那層紗,李升乾看不見景良途的表情,但是他依然能夠想象,這層鬥笠下到底藏著一雙怎樣的美人目。

那人已經走出老遠了,李升乾還久久沒有回神。

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遇見過這個人了。

雖然他之後也嘗試過去暗香齋找他,去時滿懷激動,回來時卻懷疑人生。

他怎麼就不在那裡了。

贖身之後,這天高海闊,他哪裡都可以去。

這當然是好事。

但是從這以後,他該去哪裡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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