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2 / 2)

連下人都記住他喜歡吃這個了。

淩霜竹的臉從他的腦海中閃過,冰冷的麵具,精致的鳳眼,還有唇角那抹有意無意的笑,全都勾著他。

蕭杞目光深深地看著那道菜,心中有一個想法不斷出現又推翻。

他感覺這個人這是陰魂不散,就算不在他的跟前,也一直纏著他,讓他總是控製不住地去想。

討人厭的家夥。

他拿起筷子,沒滋沒味地吃著眼前的佳肴。

他對美食並不熱衷,這些東西在他眼前不過都是果腹之物,與尋常食物並無特彆。

真不知道為什麼淩霜竹每次都吃的津津有味。

雖然他掩飾地很克製。

但是不難發現,每次來這裡吃飯的時候...

他都開心的兩眼放光。

....

事實上,景良途也是一個懂得節製的人。

雖然蕭杞那邊的飯好吃,但畢竟是有毒的,還是忍一忍,保護一下身體健康,彆任務還沒結束就嘎了。

當然,他自以為每次在蕭杞那裡都掩飾地不錯,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不過,逃早朝的代價就是要被他堂哥逼著喝藥,又被太醫逼著號脈。

看著太醫一臉凝重之色,景良途就怕他下一句就是:“恭喜攝政王,您有喜了。”

脈診完了,太醫愁容不改,嘴唇張了又合,斟酌著言辭。

這個時候,景良途才隱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他該不會為了躲避早朝裝了個病...結果被診出來是真病了吧。

不...不會吧。QvQ

看見太醫的臉色,原本麵色沉穩的淩佑瞬間變得緊張了起來:“太醫,到底怎麼了?”

太醫猶豫了一會,還是拱手道:“攝政王脈相不穩,不太像尋常人,感覺像是...中毒之症。”

“中毒?”

景良途緊張了。

不會吧,他就是在蕭杞那裡蹭了幾頓飯啊。

說好的慢性毒藥,很多年都不會發作呢?!

“太醫,你快說清楚,這是什麼毒,應該怎麼解?”淩佑看起來比他還要著急,千萬敵軍麵前都麵色不改的他此刻方寸大亂,臉色憋的通紅。

太醫冷汗直流,最後乾脆跪了下來,慌慌張張請罪道:“恕下官無能,此毒下官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解,隻是從這脈象上看,倘若此毒浸入五臟六腑,非同小可,恕下官直言...攝政王隻怕隻有一年壽命了。”

淩佑頓時間臉色煞白,差點站不住。

景良途:“......”

誰懂?

起初,他隻是懶得上早朝:-D

...

蕭杞正坐在殿中自己同自己下棋。

留在一旁伺候的宮人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陛下這倒是有多無聊?

以前攝政王在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有閒心做這些,就算是兩個人明撕暗秀...喔不是,唇槍舌戰一下午,相看兩厭一整天,日子也算是熱熱鬨鬨的過去了,哪裡有這麼冷清的時候。

雖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是陛下一個人枯坐在這裡下棋,無人問津的樣子,真的很像是....

守活寡啊!!!

好在蕭杞不知道自己身邊的宮人在想些什麼,如果他知道的話,恐怕要控製不住地血洗整座殿。

一盤棋下了許久分不出個勝負,通過蕭杞額上的青筋可以判斷出來,此人已經很不耐煩了。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有人進來稟報:“陛下,攝政王邀您去庭中小敘。”

蕭杞一直躊躇不下的黑子終於落在了棋盤上。

“哼,看來是病好了,又要來找朕惹事了。”

宮人們

麵麵相覷,總感覺陛下有點口是心非。

蕭杞慢慢站了起來,不再管棋桌上的殘局,理了理衣袖,滿麵清風地踱步出去。

此時天已經有些黑了,血紅的黃昏慢慢被漆夜吞噬,院庭中的池水上染上了寂寞顏色,蕩漾的水波下時不時地可以看見金魚嬉戲遊過。

這裡的池塘沒有結冰,運氣好的話,偶然能看見幾條魚在這邊嬉水。

隻是,邀請他來的人卻遲遲未到。

這朝堂中,也隻有他敢讓自己這麼等。

蕭杞冷笑一聲,目光盯著池水中的遊魚。

起初隻是一條,後來不知從何處又遊來了一條,兩魚交纏相繞,難舍難分,明明不會說話,卻讓蕭杞看出了幾分歡快。

不知為何,竟有些羨慕。

漸漸地,他等得有些不耐煩,正打算拋下他轉身離開,這時,一雙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口鼻,不明的氣味竄了上來,他立刻警惕地屏住了呼吸。

但事發迅疾,他多多少少還是吸入了一些,身體漸漸有些脫力。

不妙!

身後的人冷笑了一聲,抽回手來,將他一把推入池中。

水花四濺。

蕭杞會水。

但歹人很惡毒,在推他下水前事先麻痹了他的身體。

這是想至他於死地!

水麵上的浮光漸漸暗淡。

好像什麼也聽不到了。

他不甘心。

他還沒有見到姝慎。

他還沒告訴那個人,他愛他。

身體慢慢下沉,他朝水麵伸出手去,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沸騰,絕不屈服。

他拚儘非人的意誌力,拚命抓住生機。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躍入水中。

寒冬臘月的天氣,水冷的像冰。

水下,那個人的麵具從臉上慢慢脫落,露出一張惹他心顫的臉來。

鳳眸驚豔,思慕流年。

兩手交握,回憶鋪天蓋地地襲來。

像是曾經那個人,不計前嫌,雙目含笑,伸手相執,給了顛沛流離的他一線生機。

就那一線,他纏繞在指尖,依依不舍地牽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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