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杞不明白為何淩佑為何會突然主動提出要加入他的陣營。
雖然淩佑的實力不容小覷,但是他之前畢竟一直是太後黨的人,這讓他不得不有所防範。
而且,他是淩霜竹嘴最在意的堂哥,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他卷入麻煩。
他看向淩佑,認真道:“為何?”
淩佑低下頭來,目光坦誠:“為了吾弟。”
須臾,他關切地問道:“霜竹現下在哪,我能去看看他嗎?”
蕭杞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實話實說道:“他在屋裡,還在床上。”
至於為什麼還待在床上,這種話他就不方便說了。
以免影響兩家和氣。
隻是此話一出,淩佑的心就瞬間緊繃起來了,他的指尖發白,甚至已經開始控製不住的腦補:
他是不是病重到下不來床?是不是毒性已經開始發作?是不是命不久矣?
他過於豐富的想象力全在腦補自家弟弟身上了。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沒底,越想心裡越拔涼拔涼的。
他當機立斷道:“我要去看看他。”
他這麼說了,蕭杞倒也不能攔他。
畢竟,淩佑才是跟淩霜竹有血緣關係的堂哥,自己在他那裡沒名沒分的,無比卑微。
想到這裡,蕭杞的心裡就莫名開始泛酸。
就算是皇帝又怎麼樣?連個虛名都沒有。
太卑微了。
....
景良途躺在床上,像一隻擱淺的魚,反複咕扭,就是不願意起來。
現在沒有堂兄會管著他,蕭杞也隻會慣著他,他終於也美滋滋的嘗到了快活似神仙的滋味。
隻是,大概是蕭杞昨天晚上做的有些許過分,又被他抱在懷裡熱了一夜,現下,他的喉嚨乾啞的厲害,隻想喝水。
蕭杞這個人,平日裡看著還挺正經的,一到床上瞬間暴露本性,跟禽獸似的。
為了自己好,他覺得是時候跟他分床睡了。
他們需要度過一段“冷靜期”。
想必冷靜期過後,他應該能看到一個清心寡欲,大徹大悟的蕭杞。
到時候,就會實現“你好我好他也好”的完美大結局。
當然,這也是對蕭杞昨天晚上行為的懲罰。
這邊他正在心裡正痛斥著蕭杞的不良行徑,那邊,他忽得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他以為是蕭杞進來喊他了,景良途嗓子乾啞,開口用老爺嗓道:“寶娟,寶娟你聽我嗓子。”
來人被他嚇得不輕,緊張道:“霜竹,你怎麼了?”
他一開口,也把景良途嚇得不輕。
這根本就不是蕭杞的聲音啊!
他慌地翻過身來,撞見淩佑的臉,心跳瞬間卡到了嗓子眼。
完了被他哥看見了!被他哥看見了!他哥看見了!
完美弟弟的濾鏡現在肯定碎一地了吧...這都是在下的錯QvQ
趕緊說點什麼拯救一下哥哥破碎的靈魂,不然一切都來不及了啊!
他結結巴巴道:“剛才...都是誤會,你..你什麼也沒有看見。”
孰料淩佑完全沒有他意料之內的反應,甚至還關切地坐在他的身邊,憂心忡忡道:“現下身體怎麼樣了,要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千萬不要瞞著我。”
景良途汗流浹背。
確實是有一個地方不舒服,但是這種事情也不能告訴他這個單純無比的堂兄啊。
雖然他這個堂兄連《後.庭花》這種書都給他送過來了,但是他心目中,這個堂兄還是保持著一個思想單純的固有印象,毫無變化。
就像蕭杞在他心裡一直是一個禽獸一樣。
想到這裡,他目光炯炯地看著跟隨淩佑進來的罪魁禍首身上。
要不是因為蕭杞,他也不會因為腰疼而半天賴在床上爬不起來!
回頭一定要好好地治他一治!
不過,他堂哥一直任由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現下為何又會這樣憂心忡忡地來見他。
發生什麼事了嗎?
淩佑將手按在景良途的手背上,眼中萬般疼惜。
瞧見這般,景良途也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堂兄這是怎麼了?”
淩佑其實很想好好問問他為什麼要瞞著自己的病。
但是,他也實在舍不得跟他談論這種事情。
就像患者的家屬總是不願意跟躺在病床上的親人談論他的病情一樣。
淩佑閉了閉眼睛,最終隻是強忍著一抹笑意道:“沒事,隻是想弟弟了,便過來看看。”
他攥緊景良途的手,認真叮囑道:“記住,以後不管怎麼樣,哥永遠站在你這一邊,做你最堅強的後盾。”
麵對這樣推心置腹的話,景良途的心中一陣顫然。
其實,他在自己原本的世界並沒有什麼靠譜的親人,大多時候,他都是孤身一人。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養了兩條狗,平日裡跟各種各樣的打交道,希望有一天可以遇見自己的嬌妻。
但諷刺的是,這些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居然在他穿越的世界慢慢獲得了。
他無比認真地看向淩佑,真心實意道:“哥,你放心,在我心裡,你是最重要的親人。”
待在一旁的蕭杞感覺自己待在他們兩個人旁邊就是一個會發光發熱的物體一樣。
但是,他也不忍心打斷這一幕。
畢竟,現在的淩霜竹,心裡應當是極其開心的。
看著他們兄友弟恭的畫麵,蕭杞抱著手臂站在一邊,臉上掛著欣慰的笑意。
....
從景良途那邊出來之後,麵色凝重的淩佑眉頭一皺,突然發現一個盲點。
他轉頭對蕭杞道:“霜竹為什麼睡在你的龍床上,你們的進展...”
這麼快嗎?
蕭杞被當頭一問,臉上突然一紅,偏過頭去,無比做作的輕咳一聲,腦子裡開始組織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