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1 / 2)

眼下的情況,是三方對立。

進攻方戚覓神情激動,恨不得噴出的唾沫星都是火星子。

他像一個舔而不得的舔狗,發現自己女神的男朋友居然是個海王,這誰能忍,誰也忍不了啊!

防禦方陸黎神情平靜,不,與其說平靜,倒不如是蔑視,大有一種你能奈我何的依仗。

畢竟作為錢顏武力均滿分的優質男性,多談幾個——

我還是覺得腳踏三隻船過分了啊——來自臨時並且馬上要下崗記者鄭涼的報道。

蔣澤越接過重任,報道了最後一方。

最後一方祁知辰,麵不改色,甚至於連驚訝都沒有。

難道他早就知道陸黎腳踏三隻船?不,或許那是信任,屬於戀人之間的信任,是足以超脫所有的謠言——

啪。

靈耀麵無表情切斷了二人惟妙惟俏的轉播表演。

“局裡都在緊急準備公關稿了。”

靈耀手指在鍵盤上劈裡啪啦一直沒停,整個人處於恍惚、虛無、不知今夕是何年、不知表麵上的單身狗居然還會是個海王的一個狀態。

蔣澤越拍拍他的肩膀:“相信隊長。”

靈耀抬頭:“你說的有道理,陸哥是個有道德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

“你要相信,這種木訥不懂情趣的直男,是絕對很難再找到第二個對象了,”蔣澤越冷哼了一聲,“能有小祁這一個,都是祖上燒香供來的了。”

“……”靈耀沉默數秒,試圖反駁,最終隻憋出來一句,“小祁那邊,我通過他們聊天透露的信息,查閱到了伴族這個種族。”

靈耀撐著下巴:“伴族是個非常需要伴侶的種族,他們對於認定的伴侶,會每天每月每年時時刻刻都貼在一起。”

鄭涼聽得津津有味:“那不就成了,祁知辰是伴族的返祖者,他認定的伴侶是陸黎,這豈不是完美啊!”

然而靈耀又歎了口氣。

蔣澤越戳了戳他:“怎麼了,鄭涼也沒說錯啊,還是你有什麼新的情報。”

“不是新的情報,隻是根據目前伴族返祖者的調查,結合古籍,了解到這個種族……”靈耀看上去滿臉糾結,還是繼續說道,“這個種族的返祖者,剛返祖的時候,會受到巨大的衝擊,導致出現伴族剛剛誕生時的精神狀態——簡稱,會擁有雛鳥情節。”

靈耀雙手交叉抵在下巴,語氣幽幽:“根據對既往部分伴族返祖者的調查,他們通常會在返祖的前三天內,因為雛鳥情節對第一次接觸到的人產生無法控製的愛戀,甚至能持續終身。”

其他兩個人也跟著沉默了。

祁知辰很明顯,是最近才返祖的返祖者。

都說伴族的模樣會向伴侶靠近,看他那一頭紫黑色頭發和紫白色瞳孔,外加全身若隱若現的藍色紋路,還以為是陸大隊長的異能成精了呢。

在無數不妙的猜測後,鄭涼心中越來越涼,頓時充滿了對

無辜走上歧途孩子的深深愧疚:“陸哥該不會趁著——趁祁知辰剛返祖,就近水樓台先得月,把人給套牢了吧!”

鄭涼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伴族確實厲害,而且我能感覺到,祁知辰的返祖血脈濃度絕對不低,但是就這樣被左右感情,就算那個人是陸哥,我、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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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已經和精靈返祖者,以及戚覓口中的那位人魚返祖者有過聯係了,”蔣澤越從來沒想到過自家兄弟會是個渣男,“他和小祁在一起了,這兩位怎麼辦?不對,是這三位,這三位會不會打起來?嘶——”

突然間無數非常不妙的走向和劇情在腦海中上演,蔣澤越立刻後退數步,全神貫注盯著場上的情況,期待反轉出現。

然而。

在戚覓指著陸黎發出了堪稱字字泣血的怒吼後,不僅圍觀觀眾懵了,就連陸黎也懵了。

不是,那精靈好歹是因為抱了一下,這當初在海底,大家都忙著逃命,你這家夥那個時候居然隻顧著看人魚去了?

你不對勁。

祁知辰的真實身份,經在陸黎和申光樂麵前暴露也就算了,絕對不可能再發生一次暴露。

陸黎深吸一口氣,試圖解釋:“我和那位精靈,隻是認識而已。”

戚覓完全不信:“認知你就抱著他?”

陸黎銳利反擊:“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會有擁抱,難道你的觀念已經保守到了來個擁抱就等於確定戀愛關係?”

他冷笑一聲,當即往前邁步,同時張開雙臂:“來啊,我們抱一個啊,畢竟大家都是S級,也是得聯絡聯絡感情。”

話雖如此,他此刻渾身上下卻劈裡啪啦直往外冒著電花,看上去純粹就是一個行走的高壓電。

戚覓那表情,幾乎是實質化了的“你不要過來啊”。

他深吸一口氣,在被電焦和退一步之中沒做猶豫,終於被物理冷靜了下來。

“嗬,開個玩笑而已,”戚覓轉而看向祁知辰,言語中仍然充滿了不甘心,“你就不好奇,我剛剛說的那兩個,是什麼人嗎?你們應該都是一個組織的,你——你應該是才加入的,你後麵如何和他們——”

“我知道啊。”

祁知辰忽然開口。

“如何和他們共事?低頭不見——”戚覓緊盯著祁知辰,口中的話如同滔滔江水過水壩,流到一半突然停住,“你——你說什麼?”

這人話倒是挺能說,就是耳朵不太好使。

祁知辰心中念頭一轉。

戚覓明顯是知道些事情,但是又知道的不完全,而且情緒不穩定,感覺可以試試套話。

不過當下人多眼雜,既然他對自己那幾個身份的異族那麼感興趣,或許後邊他可以找個適合的種族,偽裝好後去套套情報。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心中思緒略過,祁知辰表麵沒有任何異常,語氣中的理所當然在所有人心中都掀起了滔天巨浪,“如果你喊我出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那我覺得,已經沒有談的必

要了。”

——嘶,這台詞怎麼那麼熟悉,一股子婆媳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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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辰心想,肯定是這段時間盛煙天天用個大喇叭外放八百集父母輩最愛的電視劇的時候,不小心給熏陶上了。

戚覓的臉宛如調色盤:“你知道?你知道你還和他在一起?”

祁知辰就這樣巋然不動地瞅著他:“有什麼影響嗎?”

戚覓就差原地暴跳如雷:“現代社會講究戀愛平等,講究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你總不能是個戀愛腦吧!?”

祁知辰:“……”

祁知辰麵無表情:“你好意思這樣說我?”

雖然這人不知道真相,但是被個腦殘粉深井冰說是戀愛腦。

嘖,感覺有點微妙。

雙方頓時陷入了你吵吵嚷嚷看哭天喊地cos二十年前愛情劇裡的惡毒婆婆,我巋然不動擠一下蹦一句仿佛動作戲裡鏡頭拍不到的NPC,二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特異局內,看著屏幕,圍觀到這場大戲的人都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還是鄭涼打破了寂靜,她張了張嘴,滿臉不可思議:“所以,等等,是我這樣理解的嗎?祁知辰說他都知道?這難道說那個金毛說的都是真的然而小祁都知道並且完全接受了?”

“彆用金毛這麼可愛的稱呼來叫那個家夥,”蔣澤越忍不住叼了根煙在嘴裡咬著,依舊百思不得其解,“嘶,不應該啊,隊長的人品我還是相信的,這裡麵一定有誤會——”

他話沒說完,就被靈耀麵無表情地塞了一大摞文件,靈耀身後仿佛升起了陣陣陰氣:“有空就過來幫忙,網絡上的帖子,論壇裡攪渾水的,還有對外對公對上對下的文件——”

他露出一個充滿了打工人怨氣的微笑:“我對陸哥的感情生活沒有任何意見,我隻希望明天陸哥的感情生活不要出現在新聞頭版頭條或者花邊新聞上。”

與此同時,相一組織的外勤小隊和家裡蹲小隊,正經曆著完全不同的氣氛。

盛煙附身的八爪魚玩偶,八個爪子兩兩相對打上了愛心結,她感歎道:“哇塞,不管這位陸黎和他的三個男朋友是什麼關係,這場戲都值回這次外出的票錢了。”

唯一知道真相的申光樂:“……”

申光樂此刻的內心,比竄稀者碰上領導開會還要憋得慌。

雖然這敗壞的不是自家兄弟的名聲,但是——總不能讓彆人覺得祁知辰是個戀愛腦的冤大頭啊!

可是他完全沒法不知道從哪個角度開口解釋,旁邊的盛煙還在美滋滋地給觸手打結,兜裡的手機一陣,掏出來一看是特異局發過來的緊急通訊——

一個活靈活現的,上吊小人表情包。

申光樂:“……”

很好,看來江城特異局也瘋了。

同一時刻,陸家在江城置辦的老宅中。

陸子樂小朋友伸長脖子看著自家老媽屏幕上閃爍著紅光的緊急情報,難以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舅舅不可

能做這種事情,他一直跟我說男人要專一——”

陸綺沒耐心地一把推開兒子,劈裡啪啦在鍵盤上打了一通,隨後嘖了一聲:不行,回去得好好問問他。?_[(”

她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搖頭:“談戀愛可不能這樣,雖然當初追我的人都能排到校門口,但是那都是結束一個才開始下一個,感情這東西,隻能串聯不能並聯。”

萬一翻船了,她可不想未來在社會新聞上看到自己老弟,這也太丟臉了。

餐廳內,經過一番牛頭不對馬嘴的激烈辯論之後,戚覓情緒又一次接近崩潰。

他大概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三位力量化身都愛上了同一個人。

陸黎有什麼好!?

不就是仗著這副好皮囊,如果當初他才是——

戚覓直直地看向祁知辰:“你要相信我,對你而言,我沒有任何惡意,我才是永遠都愛著你……的。”

祁知辰頓了下,在眾人屏息關注之時,輕飄飄回複道:“是嗎,但是你對人魚也是這麼說的。”

戚覓臉色一僵:“哦?你們還會——”

祁知辰漫不經心:“沒事的時候在一起聊聊天,他跟我說,你第一次見他,就熱情搭訕,還給他送了朵玫瑰花。”

大概被不按常理出牌打亂了節奏,戚覓腦子一熱,直接回了句:“但是你看,我給你送了999朵。”

圍觀眾人:“……”

貴圈真亂。

就在各方勢力被這不知道多少角戀的關係給雷的外焦裡嫩的時候,陸黎動了。

他隨手揮出的雷電直接將戚覓的那幾百朵玫瑰花化為了齏粉,隨後拉過祁知辰的手,徑直往電梯口走去。

這次赴約的目的,無非是為了找到幕後黑手,現在出現了這種情況,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戚覓的目光落在眼前兩人交疊的雙手上,不知道哪根神經忽然搭上了,他渾身氣息一凜,人居然變得正常了起來。

“不好意思,還有一件事情,”戚覓抬高了聲音,他緩步靠近,視線略過陸黎,然後停留在了祁知辰的臉上,“來都來了,不如聽我把最後的話說完,如何?”

來都來了。

這實在是一個誰都無法拒絕的理由。

祁知辰安撫地摩挲了一下陸黎的手背,隨後看向戚覓:“說吧。”

戚覓勾起嘴角:“我隻想和你一個人說。”

祁知辰也微笑:“愛說說,不說拉倒,彆找事。”

“……”戚覓發揮了隻要臉皮厚,勇敢往前湊的原則,硬是維持住原本的模樣站在原地,目光深情地望入祁知辰的雙眸,輕輕開口,聲音仿佛耳語。

這句話太快太輕了,像是在耳邊響起,現場所有的收音裝置都沒聽到分毫,就連近在咫尺的陸黎也隻聽到了些許破碎的詞彙。

唯一聽清的隻有祁知辰。

他聽到戚覓說:“你想知道——”

“真正的曆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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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各方勢力陷入了火熱的猜測和討論,而事件中心的三人,仿佛沒有受到這些影響。

陸黎拉著祁知辰進入電梯離開後,幾乎是同一時刻,隱藏在暗中隸屬於戚覓方勢力的人員跟下餃子一樣,嘩啦啦出現在了頂樓。

本來江城這邊也沒得到實質性的證據,總不能以流氓罪抓人,也隻好放戚覓離開。

隨後一眾吃瓜人齊刷刷守在一樓電梯口,就等著吃上最新鮮的瓜。

誰料電梯門一開,裡麵空蕩蕩,一顆瓜子都沒看到。

忽然有人喊了聲:“他們在那裡——”